沈佳卿淡淡答:“昨日事忙,忘记了。” 陆泽心里蓦的腾起怒意。 “什么事能比命还重要?堂堂王妃活成这幅样子,说出去简直坠了沈家名声!” “你过得这样惨,还要同那青楼女子相争,不肯和离么?” 沈佳卿愣了愣,随即心里猛地发酸。 陆泽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外头人都怎么传的。 她忍了忍,却终究没忍住。 “陆大夫知道的不少,但你忘了,我只是一介女流。” “若我是男儿身,若我真能想和离就和离,拼上性命我也不会让沈家落到如此地步!如果可以,我甚至不会选择嫁给陆彦舟!” 她压下喉间刺痛,字字句句如同泣血。 若不是陆彦舟当年毁约闹的人尽皆知,她祖父又怎会求先帝赐婚? 沈佳卿剧烈咳嗽起来,鲜血顷刻染湿手帕。 她抬头,苍白脸上血色染唇:“若是自甘堕落能护住沈家,我甘之如饴。” 陆泽彻底怔住。 “你走吧。”沈佳卿站起身来,指向门口。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她下意识看去,呼吸骤然一顿。 陆彦舟站在门口,脸色阴沉至极。 下一刻,他走上前,抬手便给了沈佳卿一耳光! 沈佳卿的脸偏向一边,瞬间浮起红印。 她耳朵嗡嗡作响,可陆彦舟的话却再清晰不过:“要不是雪舞心细,本王还想不到你胆子竟大到在王府私会奸夫!” 他眸色冰冷,字字如刀,划在沈佳卿心上,刹那间鲜血淋漓! 陆泽脸色大变:“王爷慎言!王妃与草民再清白不过,此番前来,只因王妃病重。” “什么病非得晚上看不可?”陆彦舟扫他一眼,眼底凉薄尽显。 陆泽还要再说,却被沈佳卿拦住。 “陆大夫,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与你无关,还请你离开。” 陆泽抿紧唇,只得背上药箱离开。 陆彦舟冷冷一笑:“你倒是想护着他走,但他跑得掉吗?” 话刚落音,门外便传来侍卫的声音:“拿下!” 下一刻,陆泽被人压着重重跪倒在地,不得动弹! 沈佳卿浑身一震,她看着陆彦舟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声音发颤:“你放了他!我以性命起誓,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陆彦舟上前一步,声音森寒:“你这条命,也配拿来起誓?” 心脏像是被捅开一个大洞,浑身血液都透过它往外涌,手脚瞬间冰冷。 沈佳卿脸色惨白,就在此刻,春桃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哀求出声。 “王爷,王妃真的是清白的,她的守宫砂还在啊!” 灵魂仿佛被再度拉回躯壳,沈佳卿听见春桃的话,却只觉得一股耻辱遍布全身。 她眼眶骤然酸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哪怕一个字 陆彦舟看她不说话,心底的怒意更甚,他攥住沈佳卿的手腕,声音森森。 “本王只信自己看到的!” 他动作发狠,扯着沈佳卿就往里屋走。 感受到他身上的戾气,沈佳卿心底生寒,下意识开口:“你要做什么?” 陆彦舟扫了门边的陆泽一眼,嗓音冰冷:“本王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清白!” 沈佳卿恍然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瞬间挣扎起来。 可她病弱之躯,又怎抵得过陆彦舟? 沈佳卿被重重摔在床上,她甚至没来得及反抗,身上便是一凉。 手臂上那颗嫣红似血的守宫砂瞬间暴露。 陆彦舟看着,眼底似有火焰升腾,他猛地覆了上去。 一阵剧痛袭来,沈佳卿不受控的喊叫出声,下一刻便死死咬住唇瓣。 肌肤相触青丝纠缠,沈佳卿如同巨浪下的孤舟,在浪头下一点点破碎…… 这日过后,接连几日,沈佳卿都昏昏沉沉的反复发烧,连床都下不了。 自然也没能赶到为祖父庆贺寿辰。 沈家。 主厅内圆桌一张,人影一双。 沈老爷子看了看天色,声音低低:“都这么晚了,我们先吃饭吧。” 沈清央见他情绪低落,忙道:“祖父别担心,如今摄政王府诸事繁杂,佳卿或许是抽不开身……” 沈老爷子无奈的扯扯唇:“莫要诓我这个老头子了,我怎会不知你姐妹二人艰难,只恨祖父人老无用,护不住你们……” “都是祖父的错,若是你们父母泉下有知,只怕都会恨我。” 他语气悲凉,沈清央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强撑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偏开了头。 沈老爷子没再说下去,只是望向摄政王府的方向,眼中隐有泪光闪动。 翌日,沈佳卿终于清醒。 春桃见她醒来,忙擦去眼角的泪,将她扶坐起来。 “王妃,是奴婢不好,奴婢该死!” 沈佳卿张了张嘴,嗓音沙哑:“不关你的事,我睡了多久?” “五日有余了。” 沈佳卿瞳孔骤缩,她掀开被子下床。 “祖父的寿辰我没回去,他老人家定然担心,春桃,给我上妆,我要回家。” 这时,门口传来声音。 “王妃确实该回去,否则,怕是都见不到沈老爷子最后一面。” “你说什么?!”沈佳卿呼吸一窒,她惶然看向出现在门口林雪舞,惊的声音都变了调。 林雪舞施施然走进屋内,语调带笑:“我说,沈老爷子为了向王爷求你的和离书,如今还在府门口跪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