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道:“听玉印说,你是他们的师父。” 无牙子笑了笑。 孟棠便道:“那你便该知道,不该纵着褚奕做这些。” 无牙子叹了口气,他道:“那孩子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即便我不帮他,他也会千方百计逼迫我,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帮他一把,让他知晓后果。” “挑断的手脚筋可能痊愈?散去的武功内力可能恢复?”孟棠问。 “倘若他方才服下了那瓶仙水,自是不能了,好在你们来得巧,真真应了那句话,来得早不如拉的巧,一会我给他把手脚筋接上,你们把他接回宫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好。” 无牙子进去,为褚奕疗伤。 孟棠站在外边,四周都是白茫茫的雪,孟棠说:“倘若我来迟一步……” 褚奕喝下那瓶药,迫使无牙子为他两换心,就真的无法回头了。 褚奕一死,她将永远被困在这个地方。 玉印道:“我倒是没想到,我那个好师弟,竟会为了你做到如此地步。” “怎么,你以为我会感动?”孟棠这话说的云淡风轻,她道:“我的身体我自己知晓,无需任何人帮我续命,不过是他的一腔私心罢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考虑过我想要的是什么。” 孟棠不是恋爱脑,自是不会因为褚奕的一些单向付出就舍弃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执念。 这些日子她愿意给褚奕一些好脸色看,也不过是因着狗蛋而已。 玉印摇了摇头,说:“其实你说你和他不是同类人,我到觉得你和他太过相似了,都是能够为了一个目标不择手段的人,且偏执的厉害,不撞南墙不回头,不,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孟棠想回家,即便失败了那么多次,她也从未放弃过回家。 褚奕和孟棠之间,唯有一方先服软,才可打破如今的僵局。 孟棠听了这话,不置可否。 她道:“自从被你救了后,我便打定主意再不会纵着褚奕,如今该说的已经与他说了。” 玉印倒是觉得,倘若这回褚奕真的死了,将大雍交到孟棠手上,未必会是坏事。 可惜,他们来的太巧了。 这就是命。 两日后,褚奕身子好了些,三人便启程下山了。 马车里。 车厢小,褚奕和孟棠坐在一边,玉印坐他们对面。 褚奕现在手筋脚筋接上后,养了两天,才能小幅度的动一动,不过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往孟棠那边挪,触碰到她的指尖,褚奕心头雀跃了下。 可这雀跃还未持续多久,孟棠便残忍的将手移开了。 孟棠说:“既如今你不傻了,等身子养好,朝中事务便都交回给你。” 褚奕摇了摇头,说:“棠儿,我管不好。” 他在位时,各种事情层出不穷。 可轮到孟棠摄政后,仅仅几天就解决了国库空虚的问题。 “褚奕,这是你的国家,你管不好,也要给我学,你如果不能成为一个明君,那么在未来我翻到历史书时,会耻笑你,也耻笑我自己。” “我会笑我太天真,看,孟棠,你费尽心思让他学,教他做人,有什么用?都是白费功夫,人性难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褚奕沉默了下来。 车厢内气氛有些冷凝,褚奕便恶狠狠的瞪了玉印一眼。 都是玉印,倘若不是玉印,他的计划就成功了。 玉印:“?” 褚奕低声道:“玉印和尚私会朕的皇后,回京后,便押入大牢。” 玉印忍不住开口:“陛下,贫僧只是听命行事,何必迁怒于我?” “倘若不是你……”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孟棠打断,孟棠道:“回京后,便将褚奕禁足乾清宫,无本宫命令不得出。” 褚奕:“?” 第277章 把褚奕锁在乾清宫 “圣僧放心,回宫后天高海阔,本宫会将你安全送出京城。” 玉印听此,笑了笑,然眼中却没几分真诚的笑意,他道:“那就多谢娘娘了。”这番话里,无疑孟棠是将褚奕看到比他重的。 “褚奕,我说过,在你伤养好前我会替你暂代朝中事务,在此期间,你不得踏出乾清宫一步。” 以前是褚奕拘着孟棠,如今反过来了。 出乎意料的是,褚奕心中竟并没有多少反感,反而生出几分喜悦来,瞧,棠儿还是关心他的。 “好。”褚奕应了一声。 孟棠体虚,不宜舟车劳顿,没多久,就靠着车厢熟睡了过去。 于是褚奕便轻轻往她身边蹭。 终于肩挨着肩,褚奕手指也再次碰到了她的手背。 马车一个颠簸,孟棠脑袋歪了下,靠上了褚奕肩膀。 褚奕唇角缓缓勾起,连呼吸也放轻了,怕惊扰到她。 如今能和她哪怕有这一点的接触,都让褚奕兴奋地要命。 玉印移开了眼。 褚奕拉过毯子,盖在孟棠身上,毯子下,他的大手轻轻握着她的小手,他那张虚弱的面庞,也渐渐升起一股薄红来。 换做以前,褚奕是不知道忍耐和将就二字是怎么写的,在有反应后,就会立即要了孟棠。 可如今,他是再也不敢了。 他已经有好久没有和孟棠亲热了,哪怕碰一下,都成了奢望。 如今能这样让她挨着他休息,便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 他该感到满足的,褚奕也确实因此而满足着。 他微微闭上眼,在这安详平静的氛围里,也渐渐睡了过去。 * 回京后。 玉印去了灵感寺。 孟棠回宫第一件事,便是命人将褚奕抬回乾清宫,又让人锁上了寝殿的门。 孟棠怕他再跑,再想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将自己这条命给玩没了,便让人送了锁链过来,将他一只手吊在床头。 褚奕一死,她便要彻底陷在这个世界了,这是孟棠绝不能容许的。 褚奕晃了晃手上的铁链,问:“娘子这是作何?” 那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悦耳极了,倒是和他梦里的景象反过来了,但褚奕并不觉反感,反倒是感觉新奇。 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敢对他这样做。 “锁着你,禁足,省的陛下仗着自己轻功好,总是隔三差五闹失踪。”孟棠语气淡淡。 她说完这话,轻声咳嗽了两声。 招了招手,唤来了李常福,李常福看到面前景象,震惊极了。 他真的万万没想到,有一天陛下竟会被人这样锁在乾清宫里。 李常福甚至怀疑,孟棠这样拘禁陛下,是不是当真想反了?想夺褚奕的皇位。 孟棠道:“今日起,除本宫和太医外,任何人不得踏入寝殿一步,违者杖毙。” 李常福吓了一大跳,更觉得皇后娘娘这是想拘禁陛下自己做皇帝。 李常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冷汗连连,道:“娘娘,这不妥吧?” 他又望向他们陛下,只见他们陛下悠悠哉哉的拨弄着手腕上的铁链,脸上没有露出丝毫不悦的表情来。 陛下,您若是被威胁了,好歹朝奴才使个眼色! 孟棠轻笑一声,问褚奕:“陛下,您觉得臣妾的安排妥当吗?” 褚奕回过神,抬头与孟棠对视,忽的笑了,说:“妥,妥的很。” “只是棠儿,能不能把铁链弄长些,你不让我出去,我在寝殿里走动总可以吧?” 听到这话,孟棠没有拒绝,她让人换了一根更长的铁链来。 她目光扫向李常福,问:“李公公可还有意见?” 既然陛下都说妥了,他哪还敢说半个不。 李常福哆哆嗦嗦的开口:“奴才、奴才知道了。” “嗯,下去吧。” 褚奕靠在床头,李常福离开后,他一只脚下地。 褚奕先前在望山泡药泉,近一个月没有见阳光,肤色被闷的冷白。 他说:“棠儿,我听话,你能……能摸一下我的头吗?就像以前摸狗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