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谢知央笑容温婉端庄,完全没有刚才和宋谦针锋相对的不悦和恼意。 宋谦亦是对她这般模样和态度,感到大惊。 果真是世家培养出来的宗妇。 仪态端庄,姿容齐整,也未向他祖母诉说什么委屈。 他倒是看轻了谢知央这个女子了。 二人并肩而行,走出慈松堂。 宋老夫人看到这一幕时,心里十分欣慰:“真是一对璧人,谦儿得锦云这样的妻,是我们侯府之福。” 卫氏也是这么想的。 梁婉知见宋谦与谢知央并肩而行,手微微攥紧帕子。 可没一会儿,梁婉知便想通了…… 谦哥哥靠近那个女人,一切是在为自己和孩子谋算。 没多久卫氏也带着宋哲言离开慈松院。 等卫氏一走,宋老夫人就冷下脸,让李妈妈带宋广泽出去玩。 大厅里就只剩下老夫人、张氏和梁婉知。 她恶狠狠的训斥梁婉知:“你一个外来人,我能收留你,给你一口饭吃,你便要感恩戴德,怎可在主母面前插嘴多言,若万一让锦云发现端倪,毁了谦儿的前途,我饶不了你。” 张氏也瞪她:“你要记住,在这个家里,要事事以谦儿前途为主,锦云是我们侯府的贵人,若叫她知道你那点肮脏的心思,毁了谦儿,我撕烂你臭嘴。” 梁婉知也不恼,温顺又讨好的说:“老夫人,太太,婉儿方才见了夫人,也是对谢家起了仰慕之心,若咱们哥儿,可得谢家传授诗书礼仪,入世家大家的门槛,对世子亦有百般好处,婉儿也是因哥儿的前途一时心急了些,可广文堂的名额不多了,若再不争取,怕就要等明年。” 宋老夫人脸色稍有缓和:“这个侯府哪有你说话的份,下不为例,先退下吧。” “是。”梁婉知向宋老夫人和张氏行礼退下。 张氏不解的问宋老夫人:“娘,为何不多求一个名额,你让宋哲言去,到时泽哥儿怎么办?” “蠢货。”宋老夫人瞪了她一眼。 张氏看老夫人的态度,倒吸了一口凉气:“娘是想让哲言……” “闭嘴。”宋老夫人真是不想和张氏这个蠢货多聊:“你也回自个院去吧,省得在我眼前碍眼。” 张氏一走,宋老夫人就派荷香去接宋哲言到慈松堂玩…… 第28章谢家 “方才,玉翡阁一事是我错怪你了。”马车里,两人面对而坐。 谢知央从慈松堂出来后,就再没和宋谦说过一句话。 宋谦自知蟾蜍一事错怪了谢知央,面上略显谦意,低咳了几声,方道出心中愧疚。 谢知央红唇轻扯,那抹轻蔑的笑意很浅淡,看在旁人眼中却是温婉大气。 “夫君一片孝心,蟾蜍有毒,怕老夫人因此伤了身子,锦云理解,不曾对夫君有怨,夫君亦也不必放在心上。” 宋谦微微一愣,这才敢正视看向谢知央。 回来到现在,只昨日在慈松堂随意扫视她,未曾像如今近距离细看女子。 她容貌身形不似梁婉知纤瘦,相反,谢知央被娇养的珠圆玉润,浑身雪白,近她身前时,阵阵清淡芳香觅出,香软如玉。 更难得可贵的是,谢知央身为侯府主母的气魄。 宋谦喉结滚动了几下,原本对她还有抵触的心,慢慢放下。 想来日后,她定也能接纳婉儿和孩子的。 只是需要一点时机。 “祖母让人准备了回门礼,一会拿到谢家。” 谢知央面上淡淡的应了一声,宋谦看她有一搭没一搭,心情莫名烦躁,便也没同谢知央再说什么。 昨夜婉儿和他说过,希望广泽入广文堂读书,他今日陪谢知央回门,是带了任务而来。 马车停在谢家大门。 谢家从谢老夫人到三岁小儿都出来等候多时。 谢知央再见亲人时,难免触到前世的悲痛,眼尾微微泛红。 谁能想到谢家人丁兴旺,一夕间,触怒龙颜,流放岭南,成为庶民。 祖母没能撑到去岭南之地便病逝了,大哥战死,二哥为护住谢家族里的小儿,被活活打死,三哥在圣上下旨抄谢家的时候,因护她的画像死在对家剑下。 这一切种种,皆拜她养的白眼狼、宋谦和梁婉知,亦与永宁侯府那些人脱不了关系。 祖母,父亲,二哥,三哥…… 谢老夫人看到死而复生的宋谦时,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上前搂住了谢知央,同宋谦说:“好孩子,守得云开月明,孙婿郎平安回家,实乃宋谢两府之幸,亦是我锦儿之福。” “见过祖母。”宋谦恭敬的唤道:“宋谦这六年有负锦云,往后我定好好待她。” 谢知央看他虚情假意的模样,心底有些烦。 不知祖母知道真相后,又会如何。 这门亲事,是祖母亲自出面为她牵线。 祖母若知道自己千挑万选的孙婿,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满门忠烈的永宁侯府,实质烂到了根子,怕是要被气到呕血气绝,自责而死。 想到要落得这样的场面,谢知央双手冰凉,红唇不自觉的打着寒颤。 暂时不能让祖母看出端倪,不能让祖母担心,需徐徐图之。 “母亲,让两个孩子进去坐着好好聊吧,锦儿,你祖母一早便让人准备了好多你爱吃的点心,快随你祖母回熙和堂吧。”谢夫人说道。 一群人走入谢家后,分成两拨,男子们去招呼了姑爷,女眷去熙和堂。 到了午膳时,谢家二郎谢锦玉方才从广文堂下学归府,看到谢锦玉回府,宋谦喉咙发紧,看向了谢知央的方向。 他今日要为广泽谋一个广文堂的入学名额…… 第29章苛刻 可是谢锦玉和宋谦打了一声招呼后,便坐在谢知央的对面,没再与宋谦多谈。 谢家门风端正,向来食不言、寝不语。 是以大家坐在一块入席时,桌上连个筷子碰碗的声音都没有。 宋谦知道谢家的行事做风,每动一处筷子,便要小心谨慎,生怕惹了小舅子们不快,又怕被岳父岳母看轻,十分好面子。 吃一顿饭下来,宋谦光记着礼仪,便不知自己是吃没吃够。 看到谢知央、谢锦玉、谢礼兄妹三人陆续放下手中玉箸,便也慢慢放下。 没一会儿,众人吃的七七八八。 谢蓝风才问起谢锦玉广文堂的事,父子二人聊了一会。 提到广文堂,谢知央便问谢锦玉:“二哥可还有广文堂的入学名额?” 宋谦身子端端正正坐好,侧耳去听。 “侯府想要送孩子入广文堂?”谢锦玉抬头看向了宋谦和谢知央的方向。 谢知央温声说道:“我二婶的孙子哲言,今年九岁,二婶想让哲言入广文堂入学,不知哲言的条件够不够入广文堂。” “原来是哲言。”谢锦玉回想起年前哲言来谢家玩耍时,写的那一手字,虽说不算极好,却是一点就通:“那孩子天姿聪慧,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只是心性不定,玩心大,若是收收心,好好念书,可以慢慢培养好的,广文堂倒是还有两个名额,我可以让哲言入广文堂试学十日,需要过了试考,才能真正的入广文堂。” “知道,一切按广文堂的规矩来,我会同哲言好好说,二哥给我留一个名额。”谢知央道。 “好,我明日回广文堂会记一个名额给永宁侯府,到时让人送入学庚帖过去。” “那就有劳二哥哥了。” 谢锦玉宠溺的点点头。 饭后原本是谢老夫人午休时间。 可谢知央差不多要回侯府了,便一直拉着谢知央的手说了好些夫妻之道。 谢知央好不容易把谢老夫人哄睡。 走出熙和堂,她从花溪手里拿过小匣子,去谢礼的书房找他。 谢礼虽走经商之路,却也喜爱看书作画写诗。 外出游历时,时常从外面张罗些经典名著,书房里的书都快摆不下了。 “三哥。”谢知央把小匣子推到谢礼的面前:“这些东西交给你来保管吧。” 谢礼停下手中的笔,打开小匣子。 那里面放满了他给谢知央傍身所用的铺面契书。 他眉开眼笑的说:“小妹,这些都是三哥给你准备的嫁妆,给你傍身所用,你在侯府需要打点的很多。” “三哥,你怕是不知,你年年往我院里送的东西快堆不下了,也不好打理,这只是其中一部分,我是要三哥帮我管着,我要用银子的时候,再找三哥要。” 谢礼不是蠢货,听到妹妹说出这番话,他神色顿了一下,看向谢知央:“是不是在侯府遇到什么难事?” 谢知央浅浅一笑:“三哥莫要多想,我回头会让人再将用不上的珠宝首饰拿出来,三哥帮我折成银票。” 谢礼的脸色变了变。 以前妹妹从来不曾对他说这样的话。 她亦不曾像今日这般反常。 但既然妹妹不说,他也不问,他会私下查。 “你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