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导演却宣布,因为周淮深先前玩游戏赢了一张‘免罚卡’,所以,他可以选择庄唤月和郭芸妍其中一人免除惩罚! 这明显就是节目组在搞事了。 庄唤月和郭芸妍并排站在一起。 周淮深拿着卡,无奈的笑。 他瞥了一眼庄唤月。 庄唤月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便听周淮深略带歉意地道:“抱歉,庄老师,她比较娇气。” 下一秒,他目光转向那个撅着嘴的小姑娘语带笑意唤了一句。 “小朋友,过来。” 第7章 演播厅瞬间响起了一片起哄声。 震耳欲聋。 庄唤月只感觉这个世界铺天盖地朝她压了下来。 那种感觉极其窒息。 没人能感同身受。 郭芸妍状若天真回看她:“哎呀,庄老师,你输了哦!” 庄唤月回神。 镜头对着她,观众看着她。 她下意识笑,死死捏着话筒,尽可能保持尊严的走到放咖喱的那个台子前。 只吃了一口,胃便抽搐起来。 苦涩的眼泪混着直冲天灵盖的辣味,让她不住呕吐起来。 周淮深一愣,冲了过去。 主持人蔡同书忙抬手示意暂停了录制。 场边,庄唤月捂着仍在抽痛的胃,脸色苍白。 周淮深递给她一杯温水,语气不虞:“不过是个噱头,你不用真吃下去。” “噱头?”庄唤月呢喃着。 半晌,她嗓音喑哑地笑了:“你选择她也是噱头吗?” 她就这样莫名其妙被架上赌桌,输得滑稽。 周淮深神情一滞,语气有些生硬起来:“你知道的,新电影快上映了。” 庄唤月泛红的眼盯着他的脸,突然道:“你的小朋友在看你。” 周淮深余光瞥见郭芸妍正朝这边走来,莫名心虚起来,心里烦躁又添几分。 他不耐道:“你多大人了?还和她计较?” 庄唤月却云淡风轻地道:“她来了。” 说完把那没喝过的水放在一边:“有事,先走了。” 周淮深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怔住。 他似乎很久没有看见过庄唤月离开的背影了。 收工后,庄唤月就看见了郭芸妍发的新微博。 图片是一玻璃罐的彩色糖果。 配文:【今天也是被人宠的小朋友!@周淮深】 那糖庄唤月认识,出自下午他们去的那家店。 庄唤月甚至不知道周淮深是什么时候买下的。 莫名的,庄唤月又独自去了家糖果店。 店家居然还没打烊。
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糖,庄唤月像是踏入了小时候的梦。 从她有记忆以来,因为母亲的滥赌,她们家似乎总是在被人追债。糖果,冰淇淋,蛋糕这种其他小孩子吃到腻的东西,对她来说,是可望不可即的奢侈品。 偶尔母亲赢了钱,便会扔给她和姐姐几块钱。 她小心翼翼藏起来,买一点点五颜六色的廉价糖果和一根几毛钱的冰棍。 那甜到发腻的味道,便是她童年里关于幸福的记忆。 而十年前,就在这家糖果店里。 她言之凿凿:“以后我也要开一家这样的店,天天吃,吃到吐……” 旁边周淮深捧场地鼓掌:“那我以后给庄老板打工,管吃管住不要工钱。” 十年过去了,庄唤月原以为自己已经拥有很多,可现在才忽然发觉,其实到头来她还是一无所有。 透过玻璃反光,庄唤月看见自己在面无表情的流泪。 真是难看啊…… 她抹去眼泪,也拿起手机发了一条微博。 【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有未来!】 很快,庄唤月疑似与圈外男友分手的消息便上了热搜。 两小时后,周淮深回了家。 屋里漆黑一片,他打开灯才发现蜷缩在沙发角落的庄唤月。 她的怀里,还抱着一罐和郭芸妍图片上一模一样的糖果。 周淮深定定盯着她怀里的糖,嗓音有隐忍的怒意:“庄唤月,你微博什么意思?” 庄唤月不说话,自顾自拨开一颗糖果塞进嘴里。 在她面前的地上,已经散落了一地糖纸。 周淮深扬高声音:“有病你就吃药,一定要这样逼我吗?” 庄唤月动作一顿,声音幽幽:“我只是……突然有感而发。” 偌大的客厅,两人无声对峙。 周淮深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 “我那些都是工作,我跟你说过,逢场作戏而已。” 到底是逢场作戏,还是戏假情真? 庄唤月蓦然笑了:“该夸你是影帝吗?演得真好。” 一句话,周淮深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冷笑一声:“不可理喻!” 他转身就想离开。 庄唤月下意识站起来要拉住他。 哐啷——! 她怀里的玻璃瓶碎裂一地。 而她的小腿也瞬间被飞溅的玻璃划出几道伤口。 周淮深身影顿了顿。 下一瞬他狠狠锤了下门,倏然转身走回来将她抱起。 庄唤月被他抱起的瞬间,一张烫金私人名片从她衣服口袋掉落。 周淮深低头定睛一看。 是业内某个娱乐公司的老总,有名的娱乐圈猎艳手。 他瞬间冷了脸:“庄唤月,你长本事了!” 第8章 落地窗外,天幕晦暗而阴沉。 庄唤月慌乱地解释:“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她的手不自觉在抖。 周淮深眼眸沉沉地拨通安森的电话。 电话对面,刚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安森不住道歉。 “对不起啊周淮深,我立森*晚*整*理马就把那个私自给阿月塞名片的助理给处理了,也是最近工作太多,我没空一直跟着才会发生这种事,阿月入行十年,你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吗……” 周淮深挂了电话,就看见庄唤月将自己的嘴唇都咬出了血。 修剪精致的指甲也无意识地掐进自己手臂的肉里,鲜血淋漓。 很明显,她又发病了…… 周淮深蹙起了眉。 他强行掰开庄唤月的手,默不作声地翻出医药箱,拿出棉签和碘伏为庄唤月清理伤口。 消毒的刺痛感传来,庄唤月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发病了这件事。 她无助又惶恐地看向周淮深。 恐惧与疼痛交织,疯狂的念头涌起。 庄唤月控制不了地脱口而出:“阿深,我们结婚好不好?” 周淮深动作一顿,继而平静地道:“等你病好了再说。” 话落,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上面跳动的名字是他的经纪人孟航。 周淮深放下棉签,想去接通电话,心慌至极的庄唤月却一把抢过。 抢夺中,手指无意中触碰到免提。1 孟航的声音清晰传来:“阿深,事情处理好了吗?我早跟你说过,她的病就是个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就爆了!这两年你已经仁至义尽,现在甩了她正好……” 周淮深脸色骤变,一把抢过手机挂断。 庄唤月整个人都凝固在了原地。 巨大的无法言喻的悲伤顷刻间席卷四肢,心口处疼的她颤栗起来。 缓缓的,她抬头哑声问:“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