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十分惊喜地叫嚷起来:“仙长醒了!快把将军叫来!” 话音一落,嫩粉色的影子一晃,有人扑到她床前。 “师姐,还好你醒了,要是你也没了,我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听到这话,左嫣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清冷的声音微微颤抖:“是、是谁?大师兄?” 谢愔愔一双泪眼露出三分迷茫:“啊?大师兄没什么大事,都是被你的阵法劈出来的皮外伤,现在还躺着呢。” “那是秦姑娘?” “秦姑娘好着呢,还在贴身照顾大师兄。” 左嫣呼吸一紧,轻声问道:“陆执?” “陆执师侄确实有些严重,医师说伤到了心脉,但抢救及时,已经不危及性命了。” 左嫣:…… 她冷下脸来斥道:“这样严肃的事,你也敢来拿我逗趣?绩效还要不要了?” 谢愔愔这才破涕为笑,粘腻地蹭了蹭左嫣的手,甜甜一笑:“师姐,大家都没事,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对上这样一张娇俏的脸,左嫣心底的怨气如泄洪般一去不返,不由得暗自感叹:人家能当女主是有原因的,别说男主们了,连我也遭不住啊。 她摸了摸谢愔愔的脑袋,温声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谢愔愔眼底一热,还想再腻歪两句,却被诡将军的声音打断:“闲杂人等,勿入病房。” 苍白俊美的男子挥手将房内的侍从们赶走,只有谢愔愔抱着左嫣的手臂,倔强地留在原地。 诡将军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懒得和撒娇卖乖的小姑娘计较,只是对着左嫣道:“魔尊想要见你。” 还不等左嫣说话,谢愔愔便不满道:“我师姐重伤未愈,你们凭什么使唤她?” 左嫣看着自己一手培养的小炮仗,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这难道就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十万灵石,”日光透过窗棂,半明半暗的光束照在诡将军脸上,模糊了他的表情,“见魔尊,给十万。” 谢愔愔还想说什么,却被一只手捂住了嘴。 左嫣微笑道:“听魔尊吩咐。” 她无视谢愔愔愤懑的表情,带着几不可查的愧疚想:仔啊,钱难挣屎难吃,为了你们的奶粉钱,为娘只好出卖灵魂了。 —— 跟在诡将军身后,左嫣发现整个魔宫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 情急之下,强行布成的七杀阵漏洞百出,不仅阵势比正版小,还不能长久地存在。 但即便如此,阵法对魔宫的破坏也是灾难级别。 巍峨耸立的宫殿塌了一大半,杂乱的剑痕遍布各处,乱石木块散得到处都是。 她昏迷的这几日,活下来的修士们也不过将将清扫出供人行走的道路,还要时刻小心不知从何处落下的滚石。 此情此景,让左嫣有些心虚。 诡将军洞察人心,冷漠道:“放心,不用你赔。” 左嫣这才长舒一口气:“魔尊大气。” 他们距离魔尊所在的地方并不远,但一路皆是断壁残垣,诡将军体谅她,没用法术,只是陪着她绕过一地废墟。 曾经篆刻着精致吻兽的屋脊空荡荡的,身着破碎黑袍的人坐在屋顶,背影透露着与环境相匹的苍凉。 “来了?”那人明明头发花白,听声音却还是年轻的,只是言语中的悲痛太重,让人无端生出些心酸。 诡将军也不做声,行了一礼便将左嫣留下了。 左嫣想了想,吃力地爬上房梁,并排坐在魔尊身边。 闻清明与她师尊是同辈,明明也是名动一方的大能,但此刻丧眉耷眼的模样,反而像被师尊责骂了的少年郎。 两人并排吹了半天冷风,只听得闻清明一声接一声的叹气,半晌都没说出一个整句。 左嫣忍无可忍,轻咳一声道:“魔尊找我何事?”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不干净了……” “什么?”左嫣一愣。 “我,活了五百多岁,却能被一个你这样的小女娃……”他上下扫了扫左嫣,改口道,“比你大了这么点的小女娃骗身骗心,家破人亡,这是道德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左嫣:…… 她抿住嘴角,只说:“魔尊节哀,还可以灾后重建。” 闻清明又看了她一眼,缓缓勾起一抹笑,比陆执这个真少年还有少年感:“小女娃,我活不了啦。” 他撩起夹杂着银丝的长发,笑道:“菩提心是好东西啊,不仅有助修炼,还能让一切灵物发挥出数倍的功效。若非有它,我也不至于中毒如此之深。” “我毒入肺腑,若不是修为高些,那日也该当场毙命。但即便是我,也撑不了几天咯。” 直到此时,左嫣心头才终于升起一点酸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思来想去,还是将安慰的话咽了回去。 同情和安慰,是在羞辱一个大能。 于是她只说:“何人害你?” “不知道。”闻清明支着下巴,目光悠远。 良久,才又轻笑一声:“不知道,才是最可怕的,不是么?” 不等左嫣回话,他又转过话头问道:“菩提心丢失这么大的事,你师尊怎么没来?” 这次左嫣终于能搭上话了:“前往佛宗之前,我曾给师尊洞府传信,但无人应答。” “这就是了,”闻清明哼哼道,“他定然也察觉到了什么,才终于舍得离了他那一亩三分地儿。” “所以,到底是谁害你?” “我是真的不清楚,”闻清明目光真诚,嘴角却挂着讽刺的笑意,“三十年前,我像之前无数次那样潜伏进灵修界,刚好赶上你们那什么菩提盛会。我这个人最爱凑热闹,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 “我与九昭,就相识于盛会。” 九昭,应该就是魔后的名字。 “现在想想,我那时虽对她有些好感,却远远没到恨生恨死,付出一切的程度。” 他摸出一物,递给左嫣:“你看看上面的气泽,熟不熟悉?” 那是一个随着可见的破旧香囊,针脚疏漏,磨损的相当严重。 但左嫣接过后,脸色一变。 “上面的气息,与你师妹同出一源。” 左嫣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冷静道:“不是我师妹。三十年前,我师妹尚在娘胎。” “这就是了,”闻清明笑道,“想必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