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一凛,急打方向盘,却为时已晚。 下一瞬,一辆失控的车猛地撞了上来! 车辆瞬间被掀翻!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江延川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这就是她当时的感觉啊…… 第16章 江延川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到自己回到了婚礼那天,他穿着一身白西装站在走廊上。 陈诉在他面前急切地劝说:“江总,你别犯傻,只差最后一步了!娶了陆小姐就能拿到陆氏,到时候你要什么得不到?” 强烈的烦躁和排斥在他心里疯狂地滋长。 他沉默了片刻,不悦地说:“就算不娶她,陆氏迟早也会是我的。” 为什么一定要跟那个女人演戏才能为父母报仇? 陈诉被噎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江延川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却在转过走廊的时候,看见一个提着婚纱踉跄离开的背影。 江延川心下一紧:“陆斐然?” 心脏一阵刺痛,他下意识追上去,可就在他要触到那个身影的时候。 下一瞬,他站在了婚礼的台上,正牵着陆斐然的手,要为她戴上婚戒。 在梦里,他忘了陆斐然已经去世的事。 可当看到那张恬静精致的脸时,他却有股要落泪的冲动。 江延川垂眸,将戒指一寸寸套进她的无名指。 在这个时刻,他的心里出现一股奇妙的满足感。 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如果是和她过一辈子,好像也不错。 戒指套了进去,台下响起起哄的声音:“亲一个!亲一个!” 江延川心头一动,将陆斐然拥入怀中,低头欲吻—— “啪!”陆斐然忽然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你做什么?”江延川诧异地看想陆斐然。 面前的新娘已不再是那副幸福又娇羞的小女人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冰冷的厌恶和憎恨。 江延川心下一惊,就见陆斐然轻轻开口,却没有出声。 他看见陆斐然的唇形,奇妙地读懂了她要说的话: 「江延川,你真让我恶心!」 他蓦地被刺痛,下意识要拉过她:“不,不是……” 陆斐然猛地将她推开,提着婚纱转身跑下台。 “陆斐然!”江延川慌张地伸手去拉,却只能让指尖虚虚划过她的婚纱。 江延川追着跑到台下,忽然愣住。 台下坐满了宾客,可个个都面容模糊。 只有第一排,姜父姜母的脸是清晰的,和童年记忆里的容颜一模一样。 他一眼就看见了他们。 此时的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也和曾经记忆里的模样别无二致。 汹涌的思念和泪意瞬间涌了上来,将他彻底淹没。 可就是这一瞬犹豫的工夫,陆斐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陆斐然!陆斐然!” 他大喊着,慌乱地四处寻找,却再也找不到她。 “陆斐然!”江延川猛地挣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入眼是一片纯白。 他愣了片刻,停滞的大脑才重新转动起来。 原来都是梦…… 他终于反应过来,陆斐然已经死了…… “延川哥哥,你终于醒了!”蔡芷意抱着一束花进来,见到他醒来喜出望外,连忙奔到床边。 江延川扭头看见她,皱了皱眉,一开口声音沙哑至极:“我不是叫你滚吗?你怎么又来了?” 蔡芷意闻言浑身一僵,她默默将花摆在床头柜上,才说:“延川哥哥,你都昏迷三天了,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摆出最惯常的可怜神情。 江延川却神情一变,抬手猛地攥住她的手腕:“三天?!” 第17章 蔡芷意吃痛皱起眉,可怜兮兮地点头:“是啊,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上午了……延川哥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没等她话说完,江延川直接拔了针,掀开被子下床。 不料脚刚沾地,浑身的痛楚都好像被瞬间唤醒。 他脚下一软,竟单膝跪了下去! 蔡芷意连忙搀住他,焦急地说:“你要什么可以跟我说,我去叫医生!” 江延川感觉身体每一寸都在叫嚣着疼痛,可是都比不上心里的空带来的寒凉痛楚。 他甩开蔡芷意的手,撑着床沿艰难地站起,冷冷开口:“从现在起,我不想看到你再出现在我面前!” 蔡芷意顿时愣住,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为什么?我……我做错了LJ什么吗……”她嗫嚅着问,神情受伤。 江延川不再看她,自顾自往外走,口中喃喃:“你本来就不该出现在我们身边,要是斐然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蔡芷意面如雪色,眼中浮现强烈的不甘。 她追上去拉住江延川的手:“延川哥哥,小陆姐姐已经去世了!你别这样……” “闭嘴!”江延川一把甩开她的手,将她推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江延川的眼神危险至极,即使在病中,周身气势也丝毫不减:“我说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你听不懂吗!” “我……”蔡芷意还想再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低下头离开了。 “江总!您怎么直接下床了!”陈诉匆匆进来,见状大惊,连忙搀住他。 江延川死死攥着陈诉的手臂,一双凤眸赤红,看得人心惊:“陆斐然她……” 他的话没说完,陈诉却已然明白他的意思。 陈诉沉沉叹了口气,说:“夫人她已经下葬了,葬礼是顾二小姐和周氏集团的周总出面主持的,人葬在西郊陵园了。” 西郊陵园,不是他父母下葬的地方。 江延川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大块,冷风灌进去,将全身血液都冻结了。 他没能赶上陆斐然的葬礼,没能亲自送她最后一程,甚至也没能百年后和她葬在一起。 陈诉见他脸色太差,低声解释:“我们试过要阻拦,但是……姓周的他一向手段不干净,我们实在没办法。” 江延川的双眼完全没有了焦距。 陈诉又叹了口气,拉着江延川到病床上躺着:“事已至此,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其他的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江延川像是失去了生气的人偶,一言不发地坐在床头。 外界的声音都像是隔着一层水传来,听不真切。 医生很快给他做了全身检查,说:“江先生有中度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几天,幸运的是其他地方都是外伤,休养一阵子就好。” 陈诉连连点头,又问了些注意事项。 医生走后,陈诉看向江延川,说道:“你就先好好休息吧,正好这几天网上的风波还没过去,这时候不出面是最好的。” 江延川沉默地看着窗外,半晌,他低声说:“知道了。” 陈诉怕有什么变故,一连几天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公事也直接在病房处理。 江延川这才知道,顾霜霜在葬礼那天对媒体曝光了陆斐然生前最后一通电话的录音。 集团股价大跌,股东们怨声载道。 江延川听到这些,内心毫无波动。 他的心里,已经默默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18章 住院第七天,江延川提前办理了出院手续。 西郊陵园。 江延川重新换上西装革履,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他看着墓碑上陆斐然温柔的笑脸,心像是被一把钝刀反复割磨,痛楚绵绵不绝。 他伸出手,轻抚着照片上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