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儿被带到了拓跋瑾面前。 彼时,拓跋瑾正半倚在榻上,狭长的眸子微微睁开,目光渐渐锁住沈冬儿,恣意且慵懒的审视着她。 那日秋狩,还未来得及细看,只是匆匆一瞥便觉容貌惊艳,如今再仔细打量,拓跋瑾发现这女子不但生得美丽,身上更是有种神灵不可亵渎的干净气质,让人舍不得触碰的同时,又生出想要狠狠将其摧残蹂躏的怪异想法。 就比如现在,拓跋瑾就想狠狠将她摧毁…… “果真是个美人,怪不得能让凌祉晏心动,饶是本宫看着也心生欢喜。”说话间,拓跋瑾站起身,一步步朝她逼近。 沈冬儿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他一靠近,沈冬儿就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见她似乎很防备自己,拓跋瑾顿住了脚步,忽地就笑了:“你怕本宫做什么?有凌祉晏护着你,本宫不会把你怎么样。” 沈冬儿道:“上次殿下故意拿箭射我,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拓跋瑾又笑了。 上次的事他都忘了,难为她还记得,当真是记仇啊…… 第266章:再次为他挡箭…… 拓跋瑾道:“那次风沙太大,只是意外,本宫并非有意。” 沈冬儿想了想,似想到了什么,便道:“既然大殿下说是意外,那便是意外吧,想想也是,那日风沙的确很大,我记得那日大殿下也差点中箭,还差点中了四支,得亏大殿下运气好,不然现在也不会好好站在这同我说话了。” 拓跋瑾原本还是笑着同她说话的,听见她说这话,顿时就笑不出来了,昔日他抱头鼠窜的狼狈模样再次浮现脑海,拓跋瑾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别提多难看。 “那日的事不提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我们聊点其他的……”拓跋瑾及时转移了话题。 可在沈冬儿这,有些事她不想过去,那是如何都过不去的。 沈冬儿道:“不知殿下找我有何事?我深居侯府,与大殿下素无交集,还请大殿下放我离开。” 拓跋瑾道:“急什么?不如留在本宫这里喝口茶。”话落,拓跋瑾示意沈冬儿上座。 沈冬儿实在不明白这人的意图,但也知道,拓跋瑾这人绝对没安好心! “不必了,我已经出来很久了,现在得回去,不劳烦大殿下相送,我认得路的。”说着,沈冬儿转身就想离开,宫女却将她拦住。 沈冬儿转身再次看向拓跋瑾,道:“不知殿下这是何意?” 拓跋瑾又坐回了软塌上,姿态慵懒地端起茶盏,十分惬意悠闲地抿了一口茶,淡淡道:“本宫说了不急便是不急,你这么急着离开做什么?” 沈冬儿怒了,一双黛眉紧蹙:“大殿下想要做什么不妨直说!何必将我困在这里!” 拓跋瑾看了一眼宫女,宫女立刻会意,上前给沈冬儿斟了一盏茶。 “只是想留你喝一盏茶,你不必如此紧张。” 沈冬儿没去接宫女手里的茶,只拧着眉看着他。 拓跋瑾也不恼,反而语气温和地同她道:“听说,你与齐铭是旧相识?” 沈冬儿依旧不语,浑身上下都写着防备。 见她不肯回答,拓跋瑾便继续道:“齐铭犯下重罪,被打入天牢,这几日,狱卒下手没轻没重的,本宫昨日也去看了,如今,他只剩下半口气吊着,本宫瞧着,实在是不忍心……” 沈冬儿实在看不惯他假仁假义的模样,一时没忍住,便道:“你不忍心什么呢?最想让齐大哥死的人,不就是你吗?” 拓跋瑾嘴里的茶水还未来得及咽下,一听见这话,顿时呛得他连连咳嗽了几声。 “大胆!”拓跋瑾身边的贴身侍女冷月忍不住出声呵斥。 拓跋瑾摆了摆手,示意冷月退下。 冷月目光冷冽地看了一眼沈冬儿,终是没再说什么,领命退了下去。 沈冬儿虽然被那侍女吼得一愣一愣的,待反应过来后,也有些生气,冲着冷月的背影道:“我说的是实话,你凶什么凶!” 冷月顿了顿足,作势又要转过身来。 拓跋瑾呵斥道:“冷月!退下!” 冷月这才退了下去。 拓跋瑾也不计较沈冬儿说的话,而是唤宫女取了几瓶金疮药。 拓跋瑾动了动手指,宫女便端着药走到沈冬儿面前。 “本宫虽与齐大人有些过节,可也不至于下这黑手,本宫已经杀了那两个狱卒,算是给齐大人赔罪,另外,这几瓶上好的金疮药,烦请夜王妃带去大理寺,给齐大人治一治身上的伤……” 沈冬儿将手背在身后,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拓跋瑾笑道:“都是上好的金疮药,治疗外伤效果最佳,想那大理寺森冷潮湿,齐大人若是没有好的治疗,想必也抗不了今日。” 沈冬儿道:“这就不劳烦殿下费心了,只是这药,我是万万不能接的。” 拓跋瑾道:“为何?” 沈冬儿道:“我夫君说过,外人给的东西,不能乱接,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拓跋瑾手指倏然紧握,气得差点失态。 沈冬儿强调道:“我夫君还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所以这茶,我也是万万不能乱喝的。” “你夫君倒是教得你伶牙俐齿……”拓跋瑾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沈冬儿道:“谢殿下夸奖,我夫君也时常夸我会说话。” 拓跋瑾“呵”了一声,脸上终是笑不出来了,假笑也笑不出来。 这时,冷月推门进来,依旧是冷冷瞥了一眼沈冬儿,径直走到拓跋瑾身边,低头附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紧接着,沈冬儿就见拓跋瑾突然转变了态度,对她道:“既然你不愿留在本宫这里,那便自行离开吧。” 沈冬儿心中不免疑惑。 这家伙会有这么好心? 她百思不得其解,但总归是无人拦着她离开了。 沈冬儿一路上都小心防备着,总觉得拓跋瑾在预谋着什么。 可这一路走来,身后既无人跟着,也没发生任何变故。 路经御花园时,沈冬儿隔着荷花池,远远便瞧见凌祉晏朝她阔步走来。 沈冬儿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拓跋瑾没再难为她,原来是凌祉晏来接她回家了…… 沈冬儿喜出望外,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朝凌祉晏奔去。 凌祉晏脚步也极快,很快便来到沈冬儿面前。 “夫君,你来接我了吗……”沈冬儿话未说完,一抬头就瞧见他冰冷阴鸷的脸,一下子吓得不敢吭声。 “沈冬儿!是不是本王太宠你了,你胆子够大,竟敢偷令牌,还给我下药?” 果真,凌祉晏显然是愤怒到了极致,说话都是带吼的。 沈冬儿被吼得一颤一颤的,赶紧主动低头认错:“夫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凌祉晏紧紧擒住她的肩膀,道:“还有下次?沈冬儿,你是不是以为本王不敢罚你?” 沈冬儿赶紧将怀里的令牌掏了出来,仔细地绑在凌祉晏腰间,道:“令牌还给夫君就是,还有……那药是安神的,不是什么毒药……” “还敢顶嘴?你可知这宫里多危险?”凌祉晏剑眉紧蹙,胸口起伏不定。他一路狂奔过来,连口气都未来得及喘。 沈冬儿一边给他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一边道:“我这不是没事吗?” 岂料,话音刚落,面前一道利箭破空而来…… “夫君小心!”沈冬儿下意识转身,挡在凌祉晏身后…… 第267章:本王的女人,何需你来教训! 凌祉晏何其敏锐,那箭羽射出的一瞬,他便察觉到了。他反应极快,瞬时回身便抽出腰间的佩剑去挡。 然而,不等他回过身,沈冬儿比他反应更快,又如上次一样闪身挡在他的身前,想要以肉身为他挡住飞来的利箭。 千钧一发之际,凌祉晏不做他想,长臂一揽,抱着沈冬儿猛地侧身,那箭羽堪堪与他肩膀擦过。 夺过致命一击,凌祉晏顺着箭矢射出的方向很快捕捉到一抹身影。 凌祉晏出手极快,手中利刃飞出,只听一声闷哼,那身影直接被利刃贯穿,连人带刀地被钉在了假山上。 沈冬儿脸色煞白,一颗心砰砰直跳,接着就听见凌祉晏几乎暴怒的声音。 “沈冬儿!谁让你挡在我面前的?”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几乎夹杂着雷霆之怒,昔日那双寡淡冷漠的眸子,霎时也变得猩红如血。 这一刻,无人能懂他的心境。 那日在船上,她已经为他挡了一次毒镖,还差点死在他面前。 他还记得,那回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