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宴也没想到温漾这么快回来,愣了一下,伸手抓过旁边的短袖准备套上,只是见温漾丝毫没有回避和不好意思,眼睛恨不得黏在他上身。 这姑娘!! “好看吗?” 温漾下意识点点头,美好的事物谁不喜欢啊,虽然她单身多年,可她的审美是在线的! 点完头,才反应过来谢时宴在问她什么?! 小脸瞬间变成熟透的番茄,眼睛还是没舍得一下收回,又看了一眼,才发现谢时宴腰后侧靠下的地方,有一道深深的伤痕,还渗着血。水池上放着碘伏和云南白药。 原来他在卫生间是处理伤口! 为了掩饰尴尬,温漾故作淡定的看着谢时宴:“你受伤了啊?要不要紧?怎么没去医院处理?这个药打破伤风的。” 谢时宴轻嗤:“没那么娇气。” 说着穿好衣服往下拽,被温漾拦住:“不行,你的衣服不能沾着伤口,还在流血呢,你要是不想去医院,我帮你包扎?” 谢时宴意外地看了眼温漾,明明耳垂都红得要滴血,还在这儿故作镇静跟没事人一样地跟他说话。 本想拒绝,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点头:“好。” 温漾觉得卫生间太小,不好上药,喊谢时宴去客厅凳子上坐着,她蹲在他身后,用棉花球沾着碘伏,小心地擦着伤口周围。 又小心地洒上云南白药的药粉:“你这个伤口不能沾水,看着还挺深的,要是明天周围发红,还是要去卫生队包扎一下。” 谢时宴只听见温漾清凌凌的声音,至于她说的什么,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这姑娘,她呼吸浅浅的喷在他皮肤上而不自知,他却上刑一样的难受。 呼在皮肤的呼吸,像万千小蚂蚁一样,钻心的痒,痒到他的身体某处都在疼。 最后不等温漾包扎完,站了起来:“可以了。” 温漾不懂谢时宴为了这么着急站起来,不过药已经上完:“你自己再缠一圈纱布,一定不要让伤口沾水了。” 谢时宴表情严肃地去卫生间。 温漾有些不明白,谢时宴脸色有点儿不好看啊,不过想想也能理解,那么深的伤口应该挺疼的。 看样子,谢时宴晚上也会在家吃饭。 温漾去厨房煮了西红柿鸡蛋面,又给谢时宴多卧了一个荷包蛋。 端着面从厨房出来,就见谢时宴靠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温漾心里感叹,严肃的谢时宴,褪去了平时的桀骜和痞气,竟然有几分肃冷和不可靠近! 轻轻喊了一声:“谢时宴,吃饭了。” 谢时宴闻声看过来,脸上严肃敛去,又换上平时看似温和的表情,起身去饭桌前坐下。 温漾本想问谢时宴是怎么受伤的,却又怕越界,要是沉默吃饭,又觉得气氛太尴尬,琢磨了下把陈秀萍找她的事情说了一遍。 谢时宴挺意外,挑眉一笑:“竟然都把脑筋动到你这里了?你还挺聪明,知道拒绝。” 温漾鼓了鼓腮帮子:“我本来也不傻啊,不过,那个商店是不是会被炒的很高?” 谢时宴反问:“怎么,你有兴趣?” 温漾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随口问问。” 谢时宴没回答,反而说了另一个话题:“后天你们要上台表演节目?” 温漾点头:“嗯,我们有个小合唱。” 谢时宴看着温漾:“团里有个古筝,你们用不用?” 他听爷爷说过,温漾跟着外婆学古筝,古筝弹的出神入化,在当地都小有名气! 温漾又赶紧摇头:“不用不用,我们就是一个小合唱,不用古筝。而且也不能抢了文工团的风头。” 谢时宴看着温漾的眼神,深邃了几分:“这个风头,你们抢也了没事。” 温漾心都要捏在一起了,谢时宴今晚有点儿过分关心啊! “我不想弹古筝,其实我也没那么喜欢古筝的。” 谢时宴笑了下:“撒谎,代价挺大的!” 温漾知道谢时宴意有所指,只能装听不懂,她只是有原主的记忆,身体确是受自己大脑支配,所以原主会的,她根本不会! 心里甚至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冲动,不是她隐藏得不好,很多都是本能反应,而谢时宴,目光实在太犀利。心思缜密远远不像他表现的那么风轻云淡。 谢时宴也没再说话,垂眸专心吃饭。 他可以确定一件事,面前的温漾,并不是以前的温漾! 他看了茶几上的刑法,民法书,都是法律条款,枯燥无味,偏偏温漾不仅看进去了,她还在空白地方做了注释,字迹俊逸潇洒。 他虽然只见过温漾两次,看人却错不了,两次见面聊天,温漾对学习根本不感兴趣,聊得最多的是她在文工团取得的成绩。 而现在的温漾,不提文工团任何事,甚至有些逃避,倒是喜欢看书,心思敏感细腻,又总是像只小刺猬一样武装自己,不肯示弱不肯低头。 饭吃到一半,有人敲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