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月直直地看着他:“那是什么?” “因为是你,我才会这样。”北祁墨极为认真地说道:“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我诱你抱我吻我,是因为你在我心里,是我喜欢的人。” 宁晚月呆住。 他是来表白的?! 北祁墨这段时间想了很多。 自己根本就逃不开宁晚月的一切。 他已经陷入深渊,爬不出去了。 什么克制,什么压抑,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若即若离只会让两个人都难受,所以他今日来了。 那些原本似乎很难开口的话,如今当真说出来,便如同一个匣子忽然被打开,匣子里的东西再也按捺不住。 “宁晚月,我不想和你分开。” “我想每日看到你,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回京?” “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到了京城,你想做任何事情都可以,我都纵着你,可以吗?” 宁晚月哪里受得了这个,心里一阵狂跳。 可是想到他前面莫名的克制,还有那日,亲近时候他说的那些话,让自己郁闷了这么好久,心里又不想简单答应便宜了他。 宁晚月悠悠地看着他,淡声说:“殿下把我当什么?来江州的一趟露水姻缘吗?!” 北祁墨没说话,只是认真地看着她。 那眼中一汪柔情,差点把宁晚月溺死在里面。 宁晚月唇微抿,忽然觉得自己这话问的好是没趣。 她别开脸,“你当真什么都纵着我?” “嗯。” “我把摄政王府点了你也纵着?” 北祁墨眼底笑意浮动:“你不会。” “……”宁晚月默了默,这种离谱的事情她当然不会了。 但北祁墨这么笃定地说不会,她又忍不住挑衅道:“我无法无天起来我自己都害怕,你又知道我不会了?我可能真的会!” 北祁墨认真想了一下:“如果点了,那我便住到你府上去,与你挤一挤。” “不问我的罪吗?” “你这么温柔乖巧的女孩子,能去点我的王府,必定是我做了不好的事情,我该自己反省自己,怎么可以问你的罪?” 宁晚月笑出声来,得寸进尺地问:“我如果把天捅破了呢?” “我把它补起来。” 北祁墨带着细茧的手指挑起宁晚月的下颌,“宁晚月,你无论做什么,我都纵着,便是你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给。” 那语气无比认真。 宁晚月的心里一闷,忽然想起前世见他最后一面,他凄凉惨淡地和她说:“你要我的命我可以给,你要这乾国的万里江山我也可以给。” 她知道他这不是情到浓时随口说出的不值钱情话。 他是认真的。 105、我们不分开 前世两人折磨到痛苦处,他也曾握着她的手,把锋利的匕首递给她,含着惨淡的笑容与她说:“这叫做玄玉匕首。” “我九岁带它上战场,杀敌无数,吹毛断发。” “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用这把刀扎过来,朝着这个位置扎。”
“这把刀很锋利,不需要你用尽力气,只要轻轻往前一送,匕首便能扎入心脉,要了我的命。” “你不是恨不得我死吗,来。”那时,他带着醉意,握住宁晚月的手毫不犹豫地往他心口捅。 宁晚月被吓呆了,奋力地挣开。 但他下手太快,匕首划破了衣服,在他心口也留下了伤痕。 宁晚月恨透了他,口不择言地骂:“你要死自己滚远一点死,不要脏我的手!” 北祁墨惨淡一笑,丢了匕首,捏着她的手压在那伤口处,任由伤口鲜血漫延。 她恨他。 他便让她亲手折磨他,用最笨拙的方式让她心里能舒畅些微。 “宁晚月。”北祁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和我一起入京,我们不分开好不好?” 宁晚月回过神来。 她没有说话,而是把自己投入北祁墨的怀中,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北祁墨瞬间觉得,自己心口缺了的某一角一下回来了。 两人静静相拥良久,宁晚月慢慢从他怀中退开,“我看看你的伤。” “好。” 北祁墨配合地起身,把衣裳宽了。 宁晚月看到手臂上那道疤痕完好无缺,并没有因为抱她而裂开。 她的手轻轻碰了碰伤疤的位置:“痒吗?我让元昊给你带的药膏你有没有用?” “有。”北祁墨点点头,说完之后见她点点头,就要帮自己披上衣服,忽然又说:“有点痒。” 宁晚月动作一滞,“那我帮你抓一抓。” 她不敢抓的太厉害,怕刮破了伤口,指腹在伤疤边上轻轻地按着。 北祁墨看着她忽闪如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忽然把人又抓来,紧紧抱住,用唇堵住了宁晚月所有的声音。 …… 回到明家的时候,天都黑了。 宁晚月没有直接去福寿院,而是到了自己的无忧阁镜台前坐下。 镜子里的女子面若桃花,颊边粉红微露。 唇瓣红的有点肿,脖子里也有几颗红艳艳的草莓痕迹。 宁晚月左右照了会儿镜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北祁墨这厮,今日当真是疯了一样,抱着自己根本不撒手,自己这副样子可怎么去见人? “彩月。”沉吟半晌,宁晚月招呼了一声,“你前去看看爷爷。” “是。” 彩月退下去,没一会儿回来说:“老爷子用了晚膳,早早就休息了呢。” 宁晚月松了口气,那便是自己不必去看了。 彩月又说:“小姐,时辰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嗯。” 宁晚月点头,吩咐彩月准备热水沐浴之后,爬上了床榻。 她抱着被子懒懒睡了过去,梦到北祁墨今日揽着她不松手的样子,一整夜都仿佛溺在他怀中翻不了身。 第二日,宁晚月脸色发红的起了身。 洗漱之后,宁晚月照了照镜子。 唇已经恢复原貌。 脖子上的痕迹已经发紫。 宁晚月拿了脂粉过来,仔细地将脖颈上的痕迹遮挡住,整理好自己,带着彩月到福寿院去了。 自从宁晚月重生而来,便紧盯明老爷子的生活起居,照料他的身体。 这会儿时辰虽然早,明老爷子却已经起了身,拄着拐杖站在廊下逗弄鸟儿。 “无忧儿来了!”瞧见 宁晚月进来,老人眉开眼笑:“来,正好随爷爷一起用早膳。” 宁晚月微笑着上前去,扶着爷爷从廊下到了院内的石桌边,拿过忠叔手上的绣花软垫,垫在石凳上,才扶着爷爷坐下。 “爷爷这几日感觉怎么样?”宁晚月的手切上老人的脉搏。 “爷爷好的很。”明老爷子笑眯眯地说道:“早睡早起,神清气爽,每日饭量也好了许多呢,这都要多亏我家无忧儿认真照顾爷爷。” 宁晚月确定老人脉搏一切稳妥,笑盈盈地说道:“是爷爷命中注定福寿绵长,所以身子骨恢复起来才这么快!” “无忧儿真会说话。” 老人夸赞着,和宁晚月一起用了早膳。 宁晚月一边给爷爷打扇子,一边说:“爷爷,我打算入京。” “入京?”老人喝茶的手微微一顿,问道:“什么时候?” “十月初三。” 宁晚月温声说道:“与摄政王一起入京,结个伴。” “这样啊……” 明老爷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说:“你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就快些去准备吧,离初三没两日了。” “爷爷不随我一起去吗?” “爷爷老胳膊老腿,长途跋涉恐怕心有余力不足。”明老爷子笑着说:“到时候成了你的拖累可怎么办?” “不会。”宁晚月握住老人枯瘦的手:“爷爷最近调养的很好,赶路不会有问题的。” “我想和爷爷一起去。”看着老人的脸,宁晚月认真地说:“如果爷爷不想去,那我也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