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感觉冒进他脑海时,他知道自己迂矩了,脸不自觉有些发烫。 他刚想和她离得远一些时,却看见她迷迷糊糊地朝旁边有树上撞去。 他一把将她拽住,却错估了她的体重,这么一拉,就直接把她拉进了怀里。 两人都愣了一下。 魏沉砚从第一次见她开始,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一次把她拉进怀里后,感觉更加明显。 他感觉到少女玲珑的身材,以及她身上清雅兰花香。 晨光照得她的眉眼如画,她因为缺觉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蒙,看起来清雅又可爱。 这样的她却让他想起了狂乱的那一夜,那个胆大包天的女子说着挑逗的话,将他压在身下…… 魏沉砚的脸不自觉地红了,欲伸手将她扶正,她却在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极为奇怪的气息,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魏沉砚:“……” 他想要推开她,手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温长宁在他的脖颈间嗅了嗅,他忍不住问她:“你这是在做什么?” 温长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再嗅便嗅到了他的唇畔。 魏沉砚:“!!!!!!” 他全身僵硬,心跳得极快,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做。 温长宁把勾在他脖子上的手放了下来,问他:“你身上怎么有股奇怪的味道?” 魏沉砚终于回过神来,忙往后退了一步,沉着脸道:“公主,请自重!” 他说完转身就走。 温长宁轻掀了一下眉,拉起袖子看了一眼手腕的红线,发现红线往下退了些许。 退得不多,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但是这条线和温长宁的命挂钩,哪怕有一点点变化她都看得出来。 她原本瞌睡得不行,一看到短了些许的线,整个人瞬间清醒。 她喃喃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条线自从长出来之后,就没有往回缩过,这还是第一次! 她昨天出嫁前还看过这条红线,并没有缩短,所以这一次缩短和裴王府有关。 是她帮了裴王府,所以这条红线才缩短的吗? 还是她刚才靠在魏沉砚的身边,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才缩短的? 她暂时没有答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待在裴王府可以让她的红线缩短。 也就是说,裴王府是破除她早夭命格的关键。 她轻笑了一声。 韦应还一夜没睡也有些疲惫,只是宫里还等着这边的消息,他需要进宫复命。 他走到半路看见前面围了一圈人,把进宫的路拦了大半。 他让身边的小厮过去询问情况,小厮很快就回来了:“大人,牛公公死了,京兆府的人在查他的死因。” 韦应还听到这话一个激灵:“你说什么?牛公公死了?” 小厮回答:“是的,死状还极惨,眼睛没了,他的脖子上全是青黑的手印。” “他还被人开膛破腹,心脏被挖走了,肠子流了一地。” 他说到这里干呕了几声,那副画面实在是太恶心了。 韦应还微一沉吟,立即下了下马车去查看。 京兆府的大多都认识他,粗略地给他说了一下情况:“是打更人最先发现他的尸体的。” “他是被鱼线挂在树上,然后挖了眼睛和舌头,刚发现的时候肠子从他身上流下来,挂在地上。” “他的心脏被野狗啃了一半,眼珠子沾满了灰被打更人不小心踩碎了。” “到现在我们也没发现他是怎么被人用鱼线挂到树上去的,太高了,旁边又没有梯子……” 第十一章 只要公正 韦应还一向冷静,听到这话却突然想起昨夜温长宁对他说的话,他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没有再听京兆府的人说下去,而是让小厮立即驾车回家。 他回到家中就问:“老夫人在哪里?” 小厮回答:“老夫人今日想吃莼菜,天刚亮就带着人去水边采去了。” 韦应还的脸瞬间煞白,当即就叫了几个水性好的仆从匆匆往韦母采莼菜的地方赶去。 他到的时候,亲眼看见韦母从船上划进湖时,他吓得肝胆俱裂。 仆从立即下水救人,很快就把韦母救了上来。 韦母因施救及时,虽受了惊吓,着了凉,呛了几口水,却没有性命危险。 韦应还安顿好韦母之后,他还有些心惊肉跳。 这连着发生的两件事情,都被温长宁说中。 他只觉得所有的一切都透着诡异的气息,让他后背发凉。 他之前从不信鬼神之说,更不信算命之言。 可是这些事情摆在他面前的时候,却又由不得他不信! 他也曾想过这一切是不是温长宁之前就设计好的,却在问过韦母之后,就彻底否认了这个猜测。 因为采莼菜之事,是韦母今天一早起来临时起意,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人知道。 韦应还深吸一口气,眸光闪了闪,便带着小厮又去了裴王府。 魏沉砚打开王府的侧门问:“韦大人还有什么事?” 韦应还直接道:“我有些事情想问问公主。” 魏沉砚将韦应还上下打量了一番,将他放进了王府。 大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眼线,韦应还便问:“我听说昨天公主在出嫁前还给随侍的关嬷嬷批过命?” 魏沉砚不答反问:“我听说韦大人断案如神,从不信鬼神之说,如今这是信了?” 韦应还看向他,他面色清冷:“我其实也不信这些。” “但是父兄死后,我却信他们在天之灵,会护佑裴王府不被奸人所害。” 他说完对韦应还比了个手势:“公主知道韦大人会来,已经在花厅等候,韦大人,这边请!” 韦应还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跟着他去了花厅。 昨夜的那场搜查,虽然韦应还有交代,让差役们翻找时不要乱砸东西。 但是整座王府还是被他们翻得乱七八糟,花厅门口雕得精致的窗棂也被差役打坏了。 韦应还的眸光微闪,跟着魏沉砚走了进去。 他进去的时候,温长宁脸上盖了本书正在睡觉。 韦应还:“……” 魏沉砚撩了撩眼皮,有些无奈地喊了她一眼:“公主,韦大人来了。” 早上她说韦应还来了让他喊她,结果却出了点意外,她索性就在花厅里等着。 她初时因为手腕的红线变短还很激动,结果没激动一会就挡不住瞌睡虫来袭,直接就在椅子上睡着了。 她伸手把书拿开,睡眼惺忪地看着韦应还道:“韦老夫人可救下了?” 韦应还看着她的眸光一言难尽,却再也不敢起轻视之心。 他对着温长宁长长一揖道:“多谢公主救了家母一命。” “只是一马归一马,我敬重裴王,但是只相信证据。” “裴王若真的投敌,我必不会徇私枉法。” “裴王若是蒙冤受屈,我定会将事情查明,还他清白。” 魏沉砚伸手将他扶起来道:“对裴王府而言,有韦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