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沉恨深,古今往来,又有多少痴儿,在这一条路上终究是回不了头...... 苏墨邪终于是醒了,只是还不能下床,他实在是伤得太重了...... 这些时日,墨凝风每天都会来到一座庙宇前给苏墨邪焚香祈福。 太医说,他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若非他意志坚定,是熬不过来的。 又是一年冬, 塞北又下起了大雪,墨凝风推着车,上面坐的是苏墨邪,雪中他们的身影缓缓地移动着。 墨凝风说道:“小时候,父亲告诉我,塞北有一个湖,湖的那边有一座庙,他告诉我,那里的许的愿最灵了。” “所以小的时候,一遇到不开心,或者是难过的事情时候我就会在跑到庙里与菩萨说出自己的委屈。” 苏墨邪微笑道:“没想到你是在这里长大。”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塞北的风光,这里好似百里冰封,只有茫茫的一片白雪。 墨凝风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但是她身披战甲,手提长剑, 面对着冷冰冰的塞北,却时常思念那个伤她入骨的男人。 想到这里苏墨邪就有些心痛,她可真的苦啊...... 苏墨邪拧开一个酒葫芦,一口酒下去说道:“其实我还是喜欢市井里的酒,宫廷的酒不爱喝,” “市井里的酒每当我喝下的时候,就好像天下都被喝进去了一样。” 苏墨邪将酒葫芦递给墨凝风道:“试试将天下装进肚子里的味道?” 墨凝风喝的一般都是烈酒, 天儿冷,能御寒;日子苦,能暖心。 她接过苏墨邪的酒葫芦,将他所说的天下一饮而尽。 “味道如何?” 墨凝风笑道:“果然,装着的是天下的味道!” “苏墨邪,战争结束后,你准备做什么?” 墨凝风有些期待,但是苏墨邪只是笑了笑未曾言语。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穿过了冰封的湖,来到了庙宇前。 佛前一炷香,留下信徒最虔诚的愿望。 墨凝风双手合十,紧闭着双眼。 她在心中默念:“愿天下太平,愿自己爱的人无忧无虑百无禁忌。” 苏墨邪看着墨凝风,也双手合十,在佛前虔诚许愿。 只是他的愿望没有藏在心里,而是说了出来! “愿墨凝风平平安安岁岁年年,人间值得,所遇皆良人......” 听见苏墨邪的声音墨凝风静静的望着他,同时苏墨邪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庙外,风雪声很大。 那一句: “我爱你,” “浮世万千,吾爱有三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墨凝风却听得清清楚楚。 情有千千结,恨有幽幽殇。 也该是放下了。 墨凝风低下头,她闭上双眼,轻轻一吻,天荒地老。 第33章:天门关,誓死方休! 三月后 离国的兵马大举南下。 西凉的最后防线即将被攻破。 这一日,西凉的皇宫中传来一声婴儿的哭啼声。 思清清的孩子生了下来。 可是才生下来,就被奶娘抱走了,思清清绝望地望着奶娘的背影。 “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思清清知道自己在戚灼的面前已经完完全全没有了利用价值,她将与这座冷冰冰的长安宫相伴一生。 她爱戚灼爱的疯狂,她只想一个人占有戚灼,机关算尽终成空,曲终人散皆是梦。 “皇上,西凉的天要塌了!” 朝堂上,戚灼将手中的茶碗砸向那个说出这句话的老臣。 戚灼怒道:“只要我在,西凉的天就塌不下来,我就是西凉的天!” 天子一怒,臣子不敢再言。 “给我无论如何都要守住天门关!” 如今的西凉,大势已去。 离国的兵马没有烧杀劫掠,反而还给难民提供粮食, 西凉国的百姓感激恩惠竟无一人做反抗。 百姓能有什么错呢? 他们也不过只是想好好的活着而已。 墨凝风与苏墨邪站在城墙上看着西凉的难民,忽然墨凝风将一物托给苏墨邪。 苏墨邪露出惊讶之色:“传国玉玺!” “送给你。”墨凝风面带笑容。 苏墨邪道:“那你...” 墨凝风长呼一口气道:“这么多年我有些累了,你是一个仁义之君,我相信此物在你手上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苏墨邪紧紧地抱着墨凝风:“以前都是你打天下,换这一次我来给你打下一个太平的天下!” “到时候我们游历这大好河山,走遍市井小巷。” 天门关。 战火连天,离国的主力与边塞军会和,只要攻下天门关就等于掐住了西凉的咽喉。 到时候西凉再怎么挣扎都无力回天了。 戚灼他不相信他会失败,他已经失去了墨凝风,不能再失去他的皇位。 他有那么一瞬间明白,坐在这个位置上人,这一辈子都注定孤寡。 戚灼不甘心,这个位置是他一步一步花尽心思得来的。 “苏墨邪,连女人要跟我抢,这天下你也要跟我抢是吗?” 戚灼的神色几乎癫狂,是的,他受不了这一切结果。 这一战,只能赢不能输! 离国这边没想到,这天门关如此难攻下来,他们这边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那是戚灼在做最后的挣扎!”墨凝风冷嘲道。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所以这天门关绝对是块难啃的骨头。” 苏墨邪点了点头,但是他一脸的从容:“十日,我要拿下这天门关。” 距离两月底越来越近,墨凝风的心情五味陈杂,她想到了很多事情,以及为她死去的人。 “这一天,终于要到了吗?” 号角吹响,白马上,墨凝风手中一杆银枪,她站在塞北的边塞军前,眉头紧皱,声音传遍了整个军阵。 “将士们,我们在边塞军的旗帜下,在塞北日月山河的守护下,将与西凉军的主力决一死战,” “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是自上一辈起,两代将士在这里泼洒无数的英雄血,才打下的天下。” 墨凝风手指这天门怒道关:“而他们!却无时无刻想我们边塞军死,他们忘恩负义,忘记了我们才是那群最苦的人。” “朕不管你们怕不怕,但一旦我们退缩,一朝去了地下如何面对惨死在他们刀下的百万八刃军!” “一旦怯弱,将士们鲜血换来的土地,就将由这群无情无义的人尽情享受。” “一旦后退,咱们的家人,都将沦为他们的奴隶,终生饱尝欺凌之苦。” “今日天门关一战,如若朕跌下马来,主管握紧你们的长矛,跟随边塞军的军旗,用刀剑和他们誓死方休!” 第34章:气数已尽 “杀!” 战场的硝烟遮天蔽日,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飞蝗般遍布天空。 惨叫声与怒吼声是这场战争的主旋律。 “列阵!” “击鼓!” 七天后, 边塞军和离国旗帜一并插在了天门关的城楼上,宣告着这场战役结束。 墨凝风和苏墨邪如同从血池中走出来的一般,连发丝都是鲜红。 她站在城墙上大喊:“我们胜了!” 春风中带着一丝凉意泥土混杂着浓厚的血腥味,天空中成群的乌鸦不停的盘旋,发出刺耳的鸣叫。 七日死战,战场上,西凉军,边塞军,离国军,以及战马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有些甚至不能称之为尸体,称之为尸块更为恰当。 地上刀、枪、剑、马鞍、旗帜、散落各处,血水与雨水混在在一起漫延流淌着。 若是人间有修罗场,此处何尝不是地狱呢? 墨凝风望着死去的将士们的尸体留下了悲凉的眼泪。 苏墨邪紧紧握住她的手,苏墨邪的内心同样震撼不已,他们俩人都是战神,马革裹尸的沙场要以司空见惯,如今这般却仍是深深触动着他们。 墨凝风靠在苏墨邪的胸前,深深的呼吸。 苏墨邪在她的额头处留下轻轻一吻:“我们还有最后一战!” 半月后。 西凉皇宫,戚灼的朝堂上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