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说叶以渊是个冰块,可我不这么觉得。他会细心教我工作上的事,也会关心我有没有好好吃饭。他是我一生的追求。” “只有在命案好多天没有进展的时候,我才会使用我的能力,我不希望我去依赖它。同事们夸我眼尖心细,我却不敢告诉他们,那是因为我看得到那些场景。” 这些字句跳进柳轻语的眼中,她的头又开始疼起来。 柳轻语太阳穴直跳,手上的日记本也随之掉落,痛苦地揉着头。 面前的叶以渊都出现了重影,声音忽远忽近:“怎么了?” 柳轻语冷汗直流,桂花味直钻鼻子,脑海中浮现出破碎的场景。 她坐在桌子前,写着工作日记,窗外的桂花落了一地。 她站在桂花树下,看着面前的人,说:“……我们又见面了。” 可是那个人是谁,她怎么也看不清。 叶以渊把她带到休息室,柳轻语蜷缩着好半天,才缓过神。 柳轻语躺在沙发上,愣愣出神。 就连头疼,也好像在哪里发生过似的,可是具体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柳轻语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递给柳轻语一杯水:“现在好些了吗?” 柳轻语接过水,点点头:“谢谢。” 叶以渊又问:“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看着叶以渊眼中的期许,柳轻语摇摇头:“只想起了以前工作的地方有桂花。” 叶以渊的眼睛暗了下去:“你身体不舒服,我送你回家。” 柳轻语从沙发上下来:“我哪有这么娇弱,只是头疼而已,现在已经好了。” 他走出门,打开车副座的门:“上车。” 柳轻语还要拒绝,就听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不劳你费心,我会送轻语回家的。” 她惊喜回头,只见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走下车,和叶以渊打了个照面:“你是轻语的新同事?我是她的男朋友,纪泽琛。”第19章 叶以渊绷着脸:“叶以渊。” 柳轻语喜上眉梢:“泽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刚到,才把行李放好。叶医生,那我们就先走了。” 一旁的叶以渊站在原地,看着两个人恩爱地离开,指关节泛白,握紧了拳头。 车上,纪泽琛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叶以渊喜欢你?” 柳轻语有些讶异:“你怎么知道?” “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 纪泽琛的手指很好看,关节分明,思考的时候,会用食指轻轻敲着手边的东西。 此时正是红灯,纪泽琛一下一下轻敲方向盘:“援助医疗回来放了几天假,这几天我去接你。” 他相信柳轻语肯定不会背叛自己,可醋意还是悄悄爬上了纪泽琛的心。 柳轻语笑着道:“好。” 次日,柳轻语来到解剖室,不自觉地想到其中提到的特殊能力。 刚好有个案子已经拖了很久,同事们也都去吃饭了,她脱下手套,在接触到遗体的一瞬间,眼前浮现出了死亡场景。 不一会儿,柳轻语猛地回过神,瞪大了眼睛。 她真的有特殊能力! 戴上手套,柳轻语很快找到了之前被忽略的线索。 以前她想迫切地找回记忆,可是现在日记本摆在面前,她又犹豫了。 柳轻语只看了几句,就发现里面记载的大部分都是关于叶以渊,而她明明下定决心,要和过去的自己告别,不要再和叶以渊有什么瓜葛了。 现在她的恋人是纪泽琛。 可柳轻语又忍不住想,在下图市,是否还有亲人在苦苦寻找她呢? 在寥寥无几的记忆中,柳轻语一直有种模模糊糊的印象,她有一个亲人。 但是到底是爸爸还是妈妈,爷爷还是奶奶,这就无从得知了。 除了爱情,柳轻语更是渴望亲情,渴望能够和亲人欢聚一堂。 想到这里,柳轻语还是打开了日记。 “又有家属过来闹,幸好有以渊帮我挡着。” “平时家属闹到叶以渊那里去,他自己都说不出几句话。他还有洁癖,讨厌和家属发生肢体冲突,可这样的叶以渊却愿意护着我。” “以渊当上了组长,真是羡慕,我开玩笑说我可不可以当组长夫人,以渊没有反驳,这是不是代表着,我还有机会?” …… 看了半天,亲人不知道,倒是知道原来的柳轻语和叶以渊非常相爱。 她直接翻到最后,只见纸张皱巴巴的,字也被晕得看不清。 柳轻语有些疑惑,既然这么恩爱,为什么会分开呢? 甚至连联系方式都没存一个。 柳轻语最初的记忆,就是在龙门市第一医院,她躺在病床上,周围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医生进来,问了一些常见的问题,柳轻语对答如流,可是问到认识的人时候,柳轻语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别急,这些都是正常情况,你可以看看手机里的联系人。” 柳轻语点点头,打开手机,里面空空如也,只躺着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 她拨打了过去,对面传来一个中年女声: “小晚,你醒啦。”第20章 赶过来的是一个中年女人,柳轻语还是没有一点印象。 对方却是很熟络地递给她水果,跟医生们唠起来:“我儿子也是这里的医生,你们应该认识,他叫纪泽琛。” 见柳轻语一脸迷茫,女人解释道:“我看你状态不好,实在叫人放心不下,我儿子是又是这里的医生,就推荐你来这个医院了,你还怪警惕的,坚持自己打120,不要我送。” “前两天好不容易熟点,你又把我忘了。” 几个医生笑道:“纪医生是外科,这是脑科。” 纪妈妈不在意道:“我哪里分得清那么多。” 柳轻语还没把这段话消化完,门口又进来一个戴着眼镜的医生,温润的嗓音格外好听:“妈,你怎么在这里?我是在外科。” 明明医生都是穿着一样的白大褂,可是在纪泽琛身上,仿佛是在拍偶像剧一样,叫人挪不开眼。 这就是柳轻语和纪泽琛的初次见面。 后来在纪妈妈的撮合下,两个人互生好感,最后确定了关系。 这几天纪泽琛都来接柳轻语下班,叶以渊只能默默看他们离开,可到了午饭时间,叶以渊仍旧是跟在柳轻语身边。 同事们都知道柳轻语的对象是纪医生,传出了不少流言蜚语。 这天吃了饭之后,叶以渊难得没有在柳轻语身边,同事们凑了上去:“柳医生,这什么情况啊,你家那位不吃醋?” 柳轻语一个脑袋两个大,她已经和叶以渊说过很多次了,他们绝对没有可能,可叶以渊就是铁了心,不管柳轻语怎么说,没有一点放弃的意思。 有个同事一脸八卦:“之前叶医生不是在下图吗,难道是为了柳医生来的龙门?” 另一个接着道:“不止,我有个朋友在下图市当法医,他说叶以渊为了辞职,被家里骂了一顿,还跪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叶以渊还去医院看了腿。” “他来的那天不是有点走路不稳嘛,估计就是跪了一夜还没好全。” 听闻此言的柳轻语心里一震,她知道叶以渊是为了她来的龙门市,但没想到叶以渊居然为此跪了一夜。 她心中一团乱麻,只听有人道:“柳医生,叶医生为你做了这么多,更别提他还是个冰块,只对你好,你就没有一点心动?” “对啊,要是你和纪医生分手了,你会选择叶医生吗?” 此时,从洗手间出来的叶以渊刚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站在拐角处,没有出去。 他也想知道,柳轻语会不会选择他。 柳轻语只思索了一会儿,斩钉截铁道:“我和叶以渊,绝对没有可能。” 她对叶以渊,是愧疚,愧疚他因为她放弃了组长的位子,愧疚他为了她罚跪了一夜。是不解,不解他为什么会做到如此地步。 唯独没有爱意。 爱是建立在互相尊重互相了解上的,而不是愧疚和不解。 一旁的叶以渊听到这话,垂下眼眸,胸中的痛苦疯狂蔓延。 就在这时,叶以渊的手机响了,同事们听到动静,也停止了讨论。 叶以渊接了电话,手机那头的叶爸爸怒火烧了过来:“叶以渊,你长本事了,我还真以为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