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檀儿眼巴巴地望着傅沉玉,那模样实在可爱,傅沉玉勾了勾唇,忍俊不禁。 他耐心地捻起一粒粒松子糖,一颗颗喂到她嘴边。 程檀儿秉承不浪费的原则,他喂多少便吃多少,连同他手指上的碎屑也一并卷入嘴里。 只不过,这样的动作完全是出于无意,因为那松子糖实在是太小粒了。 这时,玄武从外面进来。 看见程檀儿也在,玄武并未感到诧异,只是欲言又止的看着傅沉玉。 傅沉玉投喂的动作未停,薄唇轻启:“何事?” 玄武道:“赵卿卿连夜回了宁王府。” 傅沉玉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程檀儿低头含住他手指上的松子糖,淡淡道:“她倒是跑得快。” 玄武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赵卿卿这样回到宁王府,王爷不怕宁王怪罪吗?” 程檀儿听得云里雾里。 她昏迷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她怎么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食盒里还剩下最后一粒松子糖,傅沉玉将它捻在手中,程檀儿本能地张口去接,傅沉玉却直接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程檀儿舔了舔唇,顿觉有些尴尬。 傅沉玉细细品尝了一下,这味道香甜,吃多了会腻,偶尔吃一粒却很美妙。 待嘴里的松子糖彻底咽下去,他方才道:“不过是打了她两鞭子,若要怪罪,本王也无畏。” 程檀儿愣住了。 傅沉玉打了赵卿卿? 为何打她? 程檀儿下意识地问出口:“王爷为何要打她,她犯了什么错吗?” 程檀儿实在想不明白,赵卿卿是县主的身份,来到侯府又是贵客,况且,宫清月也十分护着她。 可饶是这样,傅沉玉也亲手打了她? 程檀儿想不明白,她到底犯了何事,会让傅沉玉亲自动手打她呢? 傅沉玉道:“是,她犯了个不可饶恕的错!” 方才若不是着急来看程檀儿,他真的有可能会打死她! 程檀儿不敢多问,只道:“可她是县主,王爷这样惩罚她会不会不太合适呢?” 傅沉玉道:“才几鞭子罢了,没把她打死,都是轻的!” 傅沉玉常年在外征战,下手狠厉,程檀儿心想,即便是几鞭子,应当也去了她半条命了。 终究是县主身份,姑母又是太后,赵卿卿那样庞大的靠山,傅沉玉难道丝毫不顾忌吗? 程檀儿心想,他到底还是太冲动了些。 她看了看傅沉玉,道:“赵小姐到底是个姑娘,王爷下手会不会太重呢?” 傅沉玉低下眼帘,眼里的神色迫人得紧:“你可怜她?” 他目光落在程檀儿缠满绷带的手上,道:“若不是她,你的手也不会变成这样,与其可怜她,不如多关心一下自己!” 程檀儿低垂着头,默默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双手。 她被秋菊重罚,的确是受了赵卿卿的意。 虽然她不聪明,可她也不蠢,赵卿卿表面上让秋菊小惩大诫,可看着秋菊私下对她用刑,赵卿卿却选择视而不见。 程檀儿可怜她吗? 并不是! 她又不是圣母,赵卿卿如此对她,她怎可能还会可怜赵卿卿。 只是,自己身份低微,没有显赫的家世,更没有强大的靠山,她已经习惯咬着牙接受所有的不公。 她淡淡道:“倒不是可怜,只是奴婢担心惩治了她,会给王爷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傅沉玉心里阵阵柔软。 原来是在担心他? 算她还有点良心! 傅沉玉揉了揉程檀儿的头,温声道:“本王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她掀不起什么大浪的。” 程檀儿抬头看向傅沉玉,眸子里的光透亮。 傅沉玉的身影很庞大,能将小小的她全部笼罩。 程檀儿忽然觉得莫名的安心,总觉得有他在,就算天塌下来也不怕。 被这样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睛看着,傅沉玉心里那股悸动又莫名汹涌了起来。 他深邃的眸子摄住她,终是忍不住说出了那句话。 “程檀儿,做我的王妃吧。” 程檀儿猛地抬起头看他,彻底震住了。 他说……让自己做他的王妃? 不是通房,也不是妾室,而是王妃? 程檀儿忘记了呼吸,只觉得心跳得越来越快。 程檀儿并没有感到惊喜和激动,唯有震惊和恐惧。 他说这样的话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想要捉弄她,还是认真的呢? 他是王爷,自己只是个奴婢,他们怎么可能呢? 他一定是在故意玩弄她吧? 等到她当真的时候,又会像上次一样被他一脚踹了! 待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时,自己的脸已经被他捧在掌心中。 程檀儿猝不及防抬眸,就跌入了他深邃如墨的眸子里。 他的话,依旧让她感到恐慌。 “难道你还看不出本王对你的心思吗?” “程檀儿!你可真笨呐,我这么喜欢你,你当真一点也没感觉到吗?嗯?。”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他眼里的火炙烤着她,他莫名低哑的嗓音,像一把诱人沉沦的勾子,欲勾着程檀儿落入他精心布好的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