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润泽闻言眸色一痛,一颗心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他紧攥着咖啡杯沿,就连指骨都有些泛白,他凝视着眼前凤挽歌娇小侧脸,他忽然觉得距离她宛如万丈远。 他长臂一伸,想要揽过她的肩膀,可凤挽歌缓缓避开了他的动作。 景润泽眸底雾气弥漫,他沙哑着嗓子开了口:“我没有忘!” 说完不由分说的揽过了她的肩膀,可凤挽歌的背轻轻耸动,她埋在他的怀抱里,听着他胸膛处强有力的心跳,泪如雨下。 好半天凤挽歌才挣扎着起身,她看着他面前已经冷却了的咖啡,扯了扯唇角:“沈先生还是不要来找我了,我怕你又毁了林氏。” 她的眉目淡淡,但只有自己明白,当初在知道他盯上了林氏的时候,那时候她只觉得脚底发凉。 景润泽闻言愣住了,他神色染上了一丝焦急,他张了张唇解释道:“我不会再动林氏的,这是我的承诺。” 凤挽歌却轻声笑了,语气悲凉:“承诺……你曾经也说你会娶我,却原来是把我当傻子一样随口答应的。” 景润泽顿时被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他沉默的攥着她的手,语气慌张:“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再动林氏了,和我回去好不好?”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语气到最后近乎哀求。 可凤挽歌扯回了手,她呼出了一口浊气,她太累了,自己在A市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自己不用记得那些事了。 想念父母的时候,还可以偷偷回去远远看一眼,看着父母平安喜乐,这就已经足够。 她垂下了艳睫,眼中的情绪瞧不真切,她张了张唇:“沈先生还是回去吧,我在这里挺好的。” 第二十九章 消逝 景润泽微微一愣,紧攥着凤挽歌垂在一旁的手,苦涩地笑了笑:“让我回去,是想和陆温书在这里双宿双飞么?” 他想起之前所见的一幕,她和陆温书有说有笑像是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凤挽歌诧异的抬起了头,眉眼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她忽然间觉得眼前的男人很陌生。 她身形颤抖着,冷声道:“我说了,我和他只是朋友,我一直只把他当哥哥。” 景润泽却只觉荒唐,他的眉眼闪烁着怒火,深吸一口气冷声道:“哥哥?可你们不是亲兄妹,说什么哥哥?兄妹也没有你们之前那么亲密!” 凤挽歌几乎说不出话,她的胸腔剧烈的起伏着,她怎么样也没想到,景润泽居然会这样想她! 她胸膛里的心脏宛如被人用刀子刺了一个口子,让她几乎痛得昏厥。 原来自己在他的眼里,就是那样一个人。 凤挽歌深吸了几口气,好半天才压下心中的情绪,冷声开口:“他只是我的哥哥,沈先生还是请回吧。” 说完便想要径直离去,却被景润泽猛然间抵在一旁的墙上,咖啡杯瞬间被他挥落在地,顿时四分五裂。 他如墨的眼眸紧紧盯着不断挣扎的凤挽歌,他发狠的攥住了她的唇舌,夺走了她的呼吸。 侍应生连忙赶了过来,看着摔落的咖啡杯,又看着被抵在墙上的凤挽歌,一时间有些尴尬的不知道怎么说话。 “先生……”侍应生站在一旁唤了声。 景润泽闻声手上的力气松了些许。 凤挽歌连忙退后了几步,径直推开门走了出去。 景润泽想要追出去,却被侍应生拦住了去路:“先生,您需要赔偿一下损坏的东西。” 眼看着凤挽歌越走越远,景润泽只觉似乎有什么在他的生命中缓缓消逝一般,他急匆匆付了钱之后追了出去。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景润泽焦急的在人群中寻找着,无数个身形像凤挽歌的人经过,可无一人是她。 阳光直射在景润泽身上,晒得他暖洋洋的,可他的心恍若被泡在了冰水里,冷的刺骨。 不知道为何,他忽然有一种感觉,他再也找不到凤挽歌了。 凤挽歌仓促之间回了公寓,看着熟悉的房间,关上门身子靠在门后缓缓滑落在地。 整个公寓里一片黑暗,她仰头看着窗外的太阳,夕阳染红了天的半边天。 她扯动唇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凤挽歌心中知道她的事情始终瞒不了多久,但是她也没有想到,景润泽这么快就知道她的蛋糕店了。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起,她摸出手机看着上面跳动着的‘温书哥’三个字,凤挽歌深呼了一口气接过了电话。 电话那头温柔的男声响起:“你和景润泽怎么样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陆温书问着,言语间有对自己的自责,他还是没能保护好凤挽歌,让景润泽找上了门! “他让我跟他回去……” 她整个人无力的坐在地板上,她多么想要回去,只是她的父母好不容易接受了她死了的消息,何必再让他们受刺激一次。 电话那头的陆温书有一瞬间的沉默,良久他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好,我会帮你。” 第三十章 避讳 凤挽歌看着暗下来的手机,松了一口气。 她的耳畔想起景润泽刚刚的话,她和陆温书除了朋友,她对自己就像是对亲人一样的好。 想起陆温书,她的心里缓缓升腾起一丝暖意。 凤挽歌缓缓起身,“啪嗒”一声,她打开了公寓里的灯,暗下来的房间顿时亮了起来。 她熟练的为自己做着晚饭,她打了一个蛋,眼前却浮现景润泽那双幽深的眸子。 凤挽歌轻声叹了一口气,回去林家么? 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回去,毕竟所有的生活逐渐回到正轨,那样就足够了。 她打开了电视,上面的新闻正好播放着林霆的发布会。 凤挽歌目光灼灼的盯着新闻,看着父亲头上斑白的银丝,她的眼眶泛红。 “我失去了一个女儿。” 当她的父亲说出这样一番话的时候,凤挽歌的双眸忽地睁大,陆温书告诉自己,林母明明已经隐瞒了自己的死讯,怎么会被父亲知道了?! 凤挽歌的一颗心霎时七上八下,她强压下自己的情绪,继续看着新闻。 知道看着父亲手中展示的项链,她强忍着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泪水模糊了自己的视线,她摩挲着自己身上戴着的项链,心在这一刻渐渐一暖,她将项链取了下来,手中紧紧攥着项链。 项链的背后刻着一个‘晗’字,承载着父亲对自己的爱意。 凤挽歌莫名的,忽然就想家了。 可她却知道,自己不能轻易的回去帝都了。 她的眉眼轻皱,似有一团云雾弥漫着。 另一边。 景润泽不知不觉回到了宁静蛋糕店。 蛋糕店大门紧闭,他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和帝都的那家几乎一样的陈设,他的唇角浮现苦涩的笑容。 他垂眸想起凤挽歌刚刚所说的话,哥哥?陆温书真的只是把她当一个妹妹来看么? 他的目光落在橱窗里摆放着的蛋糕样品,他掏出手机看屏幕上秘书发来的陆温书的电话,踌躇片刻,他终于拨通了电话:“明天有空吗?出来聊聊吧。” 景润泽看着被掐断的电话,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眼前的蛋糕店,眼尾泛红。 第二天,帝都。 陆氏集团总裁办。 景润泽如墨的瞳孔盯着办公室外的‘总裁办’三个字,眼底情绪翻涌。 或许自己也有一天能堂堂正正的坐在沈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 景润泽回过神来,踏进了陆温书的办公室。 陆温书将手中的文件合上,看见眼前的景润泽张了张唇:“我没想到你会那么快知道凤挽歌在A市。” 陆温书的眼中不乏赞赏,景润泽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冷声道:“我想让凤挽歌回来。” 陆温书闻言有些诧异的看着景润泽,眸底掩饰着情绪,他深吸了一口气:“她是自由的,只是她在A市有着自己热爱的事业,她不会和你回去的。” 陆温书的眼睛里全是一片深情,他平时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感,只是不想给凤挽歌造成一丝一毫的困扰。 景润泽猛地从椅子上起身,他沈声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喜欢她对不对?” 他垂着的手紧攥着拳头,他就知道陆温书对凤挽歌全然不像兄妹的感情! 陆温书却不避讳的看着眼前的景润泽,他笑了笑:“说实话我嫉妒她以前对你那样情深,但你没有珍惜她,而且我听说你母亲还在为你物色适合的未婚妻。” 他的话音刚落,景润泽便冷声开口:“不可能!” 第三十一章 唏嘘 陆温书却只是眉头轻皱,然后唇角扯出一个笑容:“没有不可能的,我也只是想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陆温书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心中唏嘘不已。 他很欣赏景润泽的能力,只是可惜他始终有一天要将沈氏握在手里,而景润泽的母亲不会让他娶一个已经失去了股份的凤挽歌的。 想起凤挽歌恬静的笑容,他的眉眼闪烁着点点星光,整个人都温和不已。 景润泽却冷笑出声,语气不乏嘲讽:“让她做喜欢做的事情,说的倒是好听,谁知道你有什么目的!” 陆温书的眉头轻皱,整个办公室像是开了冷气一般,冷若冰霜。 他只是冷冷睨了一眼陆温书:“我没有什么目的,还请沈先生慎言。” 说完便直接用公司的内线叫来了秘书:“给沈总倒一杯茶。” 景润泽却只是摇了摇头,他冷冷看着垂下头办公的陆温书道:“茶我就不喝了,我会让她心甘情愿的和我回去。” 说完他的眼底似乎闪烁着光芒,他转身径直走出了陆氏集团。 陆温书看着景润泽的背影,轻声叹了一口气,喃声道:“可惜他有那样的母亲。” 景润泽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