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去找你了?”是厉擎琛打来的电话,语气带着少见的急切,“她对你说了什么?” 温晚喉头有些发哽,正要说话却看到一辆熟悉的宝马mini停在小区路边。 她顿住,看到张佳彤带着自己的母亲从车上下来。 温晚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瞬间爆发了出来。 她大步走去,肩膀急切起伏。 “张佳彤,你到底想干什么?!” “谁让你给脸不要脸!温晚,我说过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从霆琛面前消失!”张佳彤撩了撩肩上的卷发,举止优雅话却刺耳。 程母的平静让温晚缓缓松了口气,但听着张佳彤的话,再想起厉母的逼迫,她整个人都快要炸裂。 “我已经和厉擎琛离婚,现在也从机场离职了,你带我母亲去大闹机场害得我身败名裂这样还不够吗?为什么又要将她从医院接出来?你是要逼死她还是逼死我才甘心?!”温晚质问道。 张佳彤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蔑视。 “要你死的人,应该霆琛的母亲吧?厉阿姨疼我,觉得你拦了我的路,我有什么办法?” 张佳彤说完,将视线转向一侧站着不动的程母身上:“程阿姨,你女儿就在你眼前,要怎么做才能解你心头之恨,可就随你了……” 说完,她意味深长地扫了温晚一眼,随即上车离开。 温晚看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程母,正要说话,耳机中传来一阵嗞嗞声,她这才想起自己还在和厉擎琛通话。 “你在哪?我去找你。”刚才的话,他全都听到了。 温晚刚要说话,程母猛地靠了过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刺破棉衣,穿透了她的血肉。 “呲——!”是匕首刺进胸膛的声音。 温晚呼吸一顿,错愕看着近在咫尺的程母。 “妈……”她虚弱唤到,却已无力出声。 程母恶狠狠瞪着她,一双凶煞而又狰狞的眼眸没有一丝温情。 “二十六年前,你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你的命是我给的,我要拿走!” 程母嘶哑吼着,握着刀柄的手却在拼命颤抖。 似乎这一刀捅来,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妈,为什么……”每一个字,温晚都说得极其费力。 程母大口喘着气,血红双眸里隐隐有水雾泛起。 “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活!”她嘶声说着,用力拔出匕首! 温晚腿一软,无力地伸手想再抓住程母的衣袖,但整个人已经瘫软倒地。 是有多恨,才会亲手弑女? “温晚?你怎么了?站在原地不要动,等我过来!” 耳边隐约还能听到厉擎琛焦急的声音,但她已经无力回应他。 厉擎琛,这次,我等不到你了…… “啊!”程母看着温晚眼中的泪水,尖叫着将最后一刀狠狠刺向她的心脏! 血水如柱,自温晚的胸口涌出—— 她喉咙动了动,余光看到了从手中滑落的药瓶,终是无力地闭上了眼。 原来她的生和死,从来都由不得她…… “杀人了!” 街道上传来了路人的尖叫声,随即有胆大的人围了过来,忌惮看着持刀的程母。 有人报了警,有人拨打了急救电话,但是没人敢靠近地上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 一阵汽车急促的刹车声响起,路边骤然停了一辆黑色轿车。 厉擎琛匆匆下车,踉跄地推开人群,然后抱起地上不省人事的温晚。 “温晚,醒醒……”他的声音在颤抖。 怀中女人身上的血窟窿还在不断往外渗血,不管他怎么用手挡住,都无法止血。 “不……”厉擎琛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脸上的表情近乎崩溃。 他抬起赤红的眼睛看向坐在一旁淡定擦着匕首上鲜血的程母,眸底的怒火近乎能将她灼烧对穿。 “她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杀她!”咬牙切齿的语气,带着撕裂的力道。 程母抬起混沌的眸子看向厉擎琛,又将视线转向不知是死是活的温晚。 “只有她死,我才能活……只有她死我才能活……”她喃喃说着,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 厉擎琛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情绪在这紧要关头失控。 他将沾满血的手捂住温晚的左胸口,感受到她的心脏还在薄弱地跳动。 “温晚,你一定不能有事!救护车马上就过来,你再坚持一下!” 厉擎琛在她耳边低吼道,呼吸一声比一声急促。 “滴呜滴呜——”救护车到来,众人让开一条道。 温晚被抬上了担架,浑身是血的厉擎琛也跟着上了救护车。 他看了一眼坐在台阶上的程母,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有热心肠的人搭话:“放心吧,我们会看着她,等警察来!” …… 医院。 抢救室的灯亮了快两个小时,护士进进出出,不断带着新鲜血袋进去。 厉擎琛坐在走廊长椅上,衣裳上满是血渍。 那些,都是温晚的血。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流那么多的血…… 心绪沉重,他握紧了拳头,却感觉掌中有东西硌手。 摊开一看,是一个拇指般大小的玻璃瓶,里面有一颗橙黄胶囊。 这是在温晚身边捡到的,就落在她手边,温晚最后的视线也是看向这个方向。 厉擎琛清楚这是颗药丸,却不知道是什么性质的药,又是谁给的那个女人。 回想起之前在电话中听到的那些话,他的眉宇锁成了一个川字。 张佳彤背着自己找过温晚,甚至连母亲在对待温晚的态度上都有事瞒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