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一定是假的! 薄时予重重呼吸了两下,拿出手机不知第多少次拨通了谢云希的号码。 然而与这一年来他听到的话语没有任何区别,听筒里传出冰冷的机械声:“抱歉,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嘭”的一声,薄时予将手机狠狠砸在车座上。 前座上助理震了下,忙将车停在路边,而后连大气都不敢出。 而薄时予紧紧盯着掌心里染上血的绿玉,眸光冷肃。 骨癌晚期……谢云希怎么会患上这种病? 她又是什么时候患病的? 是和凌少闻离开北京之后?还是……凌少闻带她离开北京,就是因为她的病? 这个念头浮现的那一瞬,薄时予突然就想起一年前,谢云希在演出时从舞台上摔下来的那次。 后来她一直说自己没事,却不肯去医院检查。3 还有她在香港接到的电话…… 难道就是在那个时候?! 薄时予神情冷沉下来:“秦晔,马上去上海人民医院查一年前谢云希是不是在那里做了检查,以及检查的结果是什么。” “还有澳大利亚——让人去查她在哪个医院,我要最快时间内知道她的消息!” 他不信她死了。 那个从十五岁开始就粘着他,依赖他的小姑娘,怎么会一声不吭扛过那么痛的痛苦,静悄悄的离开他? 助理秦晔立刻应声:“是,薄先生。” 又犹豫发问:“那下午四点的会议您……” “推掉。”薄时予没有犹豫,漆黑的眼底闪过冰冷的光,“在找到谢云希之前,所有的事都延后。” 秦晔怔了怔。 他做了薄时予的助理将近十年,薄时予从来没有为任何事情而耽误过工作。 哪怕是和温杭月订婚那次,也在香港谈成了一笔很大的生意。 但这次…… 不过这次事态的确不一样。 秦晔的目光落在此时什么都没有的大屏幕上。 刚才关于谢云希的那些画面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可他知道,不是假的。 没人会用一个人的生命来开这种玩笑。 当时谢云希一声不吭的跟凌少闻离开,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和薄时予闹脾气,只要闹够了她就会回来了。 现在她真的回来了。 可谁也没想到谢云希会是以这种方式回到众人面前的。 跟着薄时予的这十年,秦晔也与谢云希逐渐熟识起来。 那是个很开朗很乐观的女孩,不仅仅是因为薄家的照料,她本身就拥有一种很坚韧的精神,所以刚认识她的人不会相信她实际上少年丧父丧母。 那样好的一个女孩,最后却落得个那样的下场…… 秦晔回过神,立刻给手底下的人打去电话,交代要调查的事情。 都交代完,他挂断电话,正想问薄时予接下来去哪儿。 就在这间隙,薄时予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看了眼名字,面色陡然变冷。 拿起手机接通电话,他还没开口。 对面传来凌莫寒凝重犹豫的声音:“薄先生,我弟弟回来了……带着谢小姐的骨灰。” 第11章 车内安静,连助理秦晔都听到了凌莫寒的声音。 他听得心头一紧,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望向薄时予。 薄时予眉宇紧拧起,墨黑的眼瞳里布满阴鸷,像是下一秒就要怒起。 然而片刻的沉默后,他只问了一句:“他们在哪儿?” …… 凌少闻从坐上澳大利亚回北京的飞机,就被凌莫寒的人盯着。 刚下飞机,他就被几个黑衣保镖带着关进VIP的休息室。 全程他都没有挣扎反抗过,却也没说过一句话。 等了两个小时,凌莫寒终于出现。 却不是他一个人。 看见凌莫寒身后的薄时予,凌少闻死灰般的双眼终于泛起一丝波澜。 在薄时予走近的那一瞬,他抱紧怀里的骨灰盒,神情厌恶而警备:“别过来。” 见状,凌莫寒皱起眉:“少闻,你还没闹够吗?谢小姐是薄先生的家人,你隐瞒所有人带着谢小姐离开已经很过分了,马上把她的骨灰交给薄先生。”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知否的强势。 可凌少闻盯着薄时予,一字一顿:“他不是云希的家人,云希早就没有家人了。”0 “我不会把云希的骨灰交给他的,因为云希的遗言就是——” “这辈子、下辈子,她都不想再和薄时予有任何关系!” 凌少闻的话像一把利刃狠狠割开薄时予的心脏。 他一点都不怀疑这话的真假性。 在谢云希患上骨癌的时候,他非但什么都不知道,反而对她说了那些伤人的话,对她做了那些伤心的事。 可他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他知道…… 薄时予忽然一怔。 如果他知道,他还会对谢云希说那些话,做那些事吗? 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他会因为顾忌谢云希的病而对她百般纵容,可谢云希是那样要强的一个人,这会是她想要的吗? 所以她才会瞒着他,才会逃离他,就连死都不愿意和他再见一面。 薄时予一时没说话,就连凌莫寒也摸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 凌莫寒有些头疼,上前钳住凌少闻一只手:“别让我再说第二遍,你知不知道你给家里带来多少麻烦?就算你和谢小姐是朋友,你……” 话没说完,薄时予拦住了他。 凌莫寒顿了顿:“薄先生?” 薄时予看向凌少闻:“除了这句,她还有留下什么话吗?” “有啊。”凌少闻眼底露出几分讥讽,“云希说,祝薄先生你新婚快乐,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她很遗憾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但她为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薄时予双手一紧:“什么?” 凌少闻嘴角勾起嘲讽弧度:“我扔了。” 话音落下,周遭的空气明显凝滞冰冷下来。 眼看薄时予额上青筋凸起,凌莫寒忙上前,二话不说就给了凌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