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之中不乏一些性急之人,听总管太监读到这里,已经是忍不住走出朝臣队伍,到大殿上发言。 “皇上,上面所写之言,与慧敏县主所言一致,由此便可听出慧敏县主乃是无辜,是前晋王妃在蓄意诬陷。” 一些人纷纷点头同意。 “臣附议。” “臣附议。” “……” 皇上坐在上面,看着这一幕,仿佛感觉很有趣,抬手止住了想继续念下去的总管太监。 总管太监见此眼眸一沉,微微往后退一步。 皇上看了眼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慕元慎,眸色不明。 转头看向其他人:“各位爱卿可还有不同的意见?” 朝臣面面相觑,不知圣上所言何意。 这时,一位留有胡须的言官站了出来:“皇上,臣有异。” “哦?若朕所记不差,张卿跟已逝的江启明大学士乃是同一届举子吧?你有何异议,说来听听。”皇上把手放在龙椅上,饶有趣味的看着张谦。 张谦恭敬弯腰点头:“皇上所言不差,臣确是跟江大人同一届,但臣稍后所言,绝不是因为跟江大人有同届之谊,故意包庇其女,只是作为一个言官的本分而已。” 张谦看了眼谢雨柔后道:“慧敏县主所言不假,但前王妃沈云霜所言却更真一些,若锦绣山河图不是她所绣,她又是从何所知上面的一切?” “而如她所言,若真是她所做,却又被慧敏县主拿去,那慧敏县主则完全可以在拿走的这段时间内,仔细专研上面所绣,从而知道刺绣上的一切。” 张谦此言一出,一些朝臣纷纷脸色微变,谢雨柔则脸色大变,藏在袖中的手微微发抖。 下意识抬头看了眼身边的慕元慎,眼中有着期盼之意。 然而慕元慎不知为何却未低头看她一眼。 慕元慎面色不显,心里却已是惊涛骇浪,他从不知一直在他面前恭敬贤顺的沈云霜还有此等胆子和见识。 不仅敢当着圣上的面揭露当朝丞相嫡女,太后亲封的慧敏县主,还不露痕迹的将他摘了出来,只说是被贼子所偷,到时皇上最多怪他一个治府不严,识人不明之罪,轻轻揭过。 不愧是江启明之女。 想到这,慕元慎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异样之感。 这时,丞相谢钧上前一步:“臣有异,臣女绣完锦绣山河图时,微臣不想双面绣失传于人间,故此曾把刺绣摆放在府前供绣娘参观,此事天下皆知,焉知不是那时,被前王妃知道刺绣上的内容,故意撒此等弥天大谎来诬陷老臣和小女,诓骗圣上。” 一句话,便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沈云霜身上。 既然刺绣已经被世人参观过,那么提前知道上面的内容也并不奇怪。 “不错,此事老臣可以作证,丞相确实将刺绣摆于府前。”一位老臣上前对着皇上说。 一些知道此事之人也纷纷点头。 “这……”张谦不知里面还有此等之事,一时语塞。 谢钧冷笑一声:“张大人公务繁忙,足不出户,怕是不知道此等小事,这也怪不得张大人。” “相爷严重了,臣一直在监察百官,体察民情,只不过那几日病了,告了假,所以不知,还请圣上明察。” 言官的职责便是带天子监察百官和百姓,右相一句话便把他打在在其位不谋其职上,若是认了岂不是说他失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