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战了没有侯爷领兵,形势不容乐观,属下护送你去庆城吧!” 晏卿攥紧了拳头:“我不走,若容临不醒,平州府我来替他守!” 见她态度坚决,亲卫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再劝。 “你立刻去召集容临手下的将领来,我们一起商议对敌之策!” 议事堂内,晏卿与众将领集结于一处。 昔年送给容临的兵书她也曾看过。 “诸位,在侯爷醒来之前,我们需得死守平州府,若让出这一城,生死暂且不论,我们皆无颜回京面对家中亲眷。” “圣上派我来协助容临保住平州府,此战,我愿替容临打!若胜,是诸位的功劳,若败,我一人承担这骂名!” 见晏卿一名女子都有如此大义,在场的将领们无不慷慨激昂,再无退缩之意。 “齐肃本就意在平州府,如今容临病重,他必领精兵前来,试图一举将平州府拿下,按照常理,我们没有主帅,定是只守不攻。” “但我想在此处峡谷设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纵不能逼他们退兵,也挫锉他们的锐气,几位将军可有建议?” “属下觉得甚好,侯爷说过,打仗凭的就是本事与气势,咱们驭关军,就是要让敌人听见名字就吓破了胆!” 第三十九章 “侯爷说的分明是闻风丧胆,你个大老粗!”一名将领粗着嗓子打趣,引得哄笑一片。 晏卿也跟着笑:“对,我们驭关军,就是要让敌人闻风丧胆!” 与众将士商议到后半夜,晏卿拖着疲惫的身躯又去了容临房中。 此刻他面容沉静,仍在熟睡之中。 “容临,府衙里出了细作,他在你的药中动手脚,还将你身染疫病的消息传给了齐肃,他们就要打来了,这一战,我来替你。” “平州府,我替你守着,你,也由我来守着。” 说罢,晏卿靠在床榻边沉沉睡去,而容临如玉般的修长指节微微颤了颤。 翌日,斥候来报,齐肃领兵而至,大军再过半个时辰即可到峡谷前。 晏卿与一名将领迅速点了五千精兵,打开城门朝峡谷而去。 他们迅速做好布置,耐心匐在峡谷上等候敌人上钩。 齐肃果然笃定他们不敢出城迎敌,竟是毫不犹豫的带兵进了峡谷。 两边的投石车砸的他们溃不成军。 密密麻麻的箭雨朝齐肃的军队席卷而去。 “杀!”晏卿一声令下,率先冲下战场。 她一名女子尚且如此英勇,众将士们皆是义无反顾的随她冲杀。 被打的猝不及防,齐肃很快回过神来,高高举起手中大刀:“众将士听令,随本王杀敌!” 他们此行的军队足有五万之多,晏卿本就无意正面交战。 齐肃带兵一反扑,她便下令边杀边退。 见晏卿带兵撤出了峡谷,齐肃恨得牙痒痒:“随本王追!” 岂料峡谷处早已设下了陷阱,马蹄踩爆了羊肠牛胃,毒粉漫天飞扬。 这还是太医贡献的方子,此粉只要染上丁点便会遍体红疹,全身瘙痒,直至溃烂而死。 最重要的是,这毒还能通过肢体接触传染。 他们的军队里有浪贼不说,对于齐肃这种将瘟疫投入母亲河的牲口,晏卿更是没了顾忌。 这一战告捷,用两百人换了敌军五千,驭关军军心振奋,晏卿命人搬来酒水烤了牛羊犒劳随她出征的这几千将士。 毒症在军中蔓延,齐肃不得不退回小镇整兵。 然,两日后他再次整装待发,朝着平州府而来。 晏卿知道,齐肃知晓容临用兵如神,自然不会等他醒来。 今日此战,会是一场守城硬仗。 她身披铠甲,持剑立于城门处。 大军兵临城下之时,晏卿俯身高呼齐肃的名字:“俶王,我今日给你与众将士们备了一份大礼!” 齐肃阴冷笑道:“既是大礼,不如晏御侍亲自送来可好?” 晏卿故作高深的摇头:“不可,这份大礼非得在城门上送不可。” 说着,她抬手召来数名将士,他们皆以白巾蒙面,手中的木桶就搭在城墙之上。 “俶王也知晓,咱们平州府疫病肆虐,这一桶桶,皆是身染疫病之人喝过的水与残粥,更有他们的排泄之物,待俶王的大军临近城门,可要好好享受这份大礼才是。” “疫病传染性极强,一名将士患病可累及全军,就连俶王你,都未必能幸免。” 齐肃瞬时黑了脸:“晏卿,你好生无耻!” 第四十章 “哪里哪里。”晏卿笑着摆手,“不过是从俶王的手段中得的启发罢了,这招你用得,我自然也用得,这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齐肃冷冷盯着她,若眼神能杀人,晏卿早已被他千刀万剐。 “俶王瞪我也是无用。”晏卿语调恢复了正常,“今日俶王有两个选择,一是你们染上疫病全军覆没,二是待驭关侯醒来,你们堂堂正正战上一场。” “本王的军队都到了城下,岂有不战而退的道理,让本王退兵可以,你既暂代主帅之职,可敢孤身下来与本王一战?!”齐肃长刀直指晏卿。 亲卫与将领直呼不可:“晏御侍,俶王的刀法不弱,您是女子,无需应战。” 晏卿眯着眼沉思片刻:“要战,两军对战,的确没有不战而退的道理,我怕逼急了齐肃,他会不顾一切强攻平州府。” “我有自己的考量,这一战若输,则以我之死消他心头之恨,短时间内,他们忌惮疫病,不会再来攻城,若我赢了,不仅能让他们退兵,还能扬我邺朝国威。” “好,我与你一战!”晏卿爽快的应下,将士们一片哗然。 她手持长剑打马来到城下,身后将士们助威的呐喊声直冲天际。 齐肃似是有些意外,不禁调笑道:“晏御侍,莫说本王欺负柔弱女子,需不需要本王让你三招?” “若能如此,自是再好不过了。”晏卿策马举剑向齐肃狂奔而去。 他似是有意逗弄,起初只守不攻,像是在摸索晏卿剑招的路数。 晏卿也并不心急,将杀招都留在了后头。 片刻过后,齐肃似是笃定她不是自己的对手,一刀伴着猎猎风声砍下。 她腰肢柔软,以极其刁钻的姿势避过。 与此同时,晏卿手腕翻出一道剑花,直逼齐肃心口而去。 随着一身脆响,齐肃捂住胸口毫发无伤。 晏卿挑眉:“护心镜?” 齐肃神色有了忌惮,开始只守不攻,等着晏卿再出新的杀招。 战马忽然一声嘶嚎,前腿高高扬起,晏卿险些落马,齐肃趁机一刀劈去。 她身形一转,长剑已经抵在齐肃喉头:“你输了。” “晏御侍真是好计谋啊!”他恨得咬牙切齿。 “彼此彼此。”晏卿眯眼笑了。 随着齐肃一声令下,将士们如释重负的退了兵。 他们可不想染上疫病痛不欲生。 若方才齐肃真的下令要战,他们定会弃剑而逃。 齐肃被搓了锐气,临行前不甘的冲着城楼上高喊:“我只给你们一月的时间,若一月后容临还不能迎战,本王定带铁骑踏平平州府!” 他哪里是在等容临迎战,他分明是在等疫方研制出来,好破了他们手中的威胁。 晏卿握剑的手都在抖:“一月,足够了。” 亲卫满眼惊喜的望着晏卿:“晏御侍的剑招很高明啊!” “高明吗?”她微微一怔,“是我外祖母教我的,此前我鲜少与人对敌,不知自己剑法如何,不过齐肃的刀法只能说不过尔尔,还没那日刺杀我与容临的刺客厉害呢。” “容临打他,自然是手到擒来。” 第四十一章 她话音刚落,却见亲卫捂着唇窃笑,眼神不住向她身后瞟去。 晏卿似有所感,讷讷的转头望去,却见容临披着外衣站在身后,面上满是温柔的笑意:“你说得对,我打他是手到擒来,所以无须担心。” “你好了?!”今日得晏卿属实惊喜过了头。 容临尚未回答,却见太医得意的站了出来:“未曾想那细作弄巧成拙,竟叫我研制出了疫方,如今侯爷的疫病已经消了,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将养些时日便无碍了。” “哎,太医此言差矣。”亲卫揽过太医,示意城楼上的将士都退下,“男人嘛,怎么能说有些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