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养不起倪影的胃口,是在她身上一度陷得太深,她的变数又大。 最主要是,倪影的这段婚姻,他接受不了。 太堵得慌。 廖坤当晚发了一条朋友圈,他和秦南山在门诊大楼下的合影,配文是:送你走,好兄弟。 闻伊吓得不轻,评论问他:秦教授死了? 廖坤一看,是有歧义,立马把这条删了。 闻伊更觉得不对劲了,难道是工伤,医院封锁消息了。 她给秦南山打电话,提示关机。 她一夜没睡好,转天一大早跑到廖坤的诊室,得知了秦南山被停职。 廖坤还劝她,“男女之间一巴掌拍不响,秦主任认了,你不用过意不去。” 闻伊犹豫了一秒,“那是我连累他的,对吗?” 廖坤咂吧嘴,“你要是没死缠烂打,他的确不至于停职。你上他车了,周海乔才调查到他头上。” 闻伊垂着头,失落别扭得很。 廖坤又于心不忍了,“你算是正常追,以前追他的女人才是死缠烂打,穿婚纱在门诊部求婚,拿喇叭说房车都准备了,只写秦主任名字,走火入魔一样。” 她笑出来,“然后呢。” “秦主任又不是吃软饭的,当然没答应了,那姑娘被几百号人围观,抹不开面儿哭了。”廖坤站起倒了杯水,“他虽然没给过你好脸,你也是唯一没有被他彻底拒绝的。” 闻伊没好意思讲,她其实被拒绝得够狠了。 只不过,她脸皮厚,扛住了。 追秦南山,闻伊有私心。 她在周海乔那儿的委屈吃大了,实在太不甘,不报复他一把,她能抑郁。 可闻伊着实没想过,会给秦南山带来停职的麻烦。 郑野说他有钱有势,就算砸了饭碗,应该也谈不上走投无路,可这场无妄之灾,到底是因她而起。 “有秦教授的地址吗?” 廖坤动作一停,看向她。 “我想当面道个歉,总不能白白牵连他。” “他那头...” 廖坤没把握,秦南山和倪影发展到什么地步了,闻伊这趟投怀送抱是不是多余。 秦南山那副皮相在女人的眼里相当值钱,他要谈情说爱,随时能谈,唯独分分合合,逃不过倪影那关。 “就道个歉?没别的?” 闻伊说,“这你也问?” 廖坤乐了,“秦主任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他自愿单身,我是被迫单身。” “谁让你条件高。” 廖坤编辑了地址,发到闻伊微信,“不高啊。我前女友是法医,去美国读博,我们才吹了。我前前女友是模特,一米七,腰围56厘米,我现任不能比她们差劲吧?” “你打一辈子光棍吧。” 闻伊收了信息,调头走人。 秦南山的住处不属于这座城市的富人区,在市中心的边缘,富江华苑二期,中上等的房价。 她找到C座1101,摁了门铃。 门一开,闻伊抬眼,秦南山穿着一套浅蓝色的居家服,没有往常那么冷漠,最关键,他有温度了。 尽管就一丁点,由于性子太寡淡,这一丁点也挺明显。 他看到闻伊,神色有些顿住。 闻伊问,“没有猫眼?” 他显然不知道是她。 秦南山不露声色偏了一下头,似乎家里有什么,他不愿暴露。 她几乎本能的,瞟向玄关的鞋柜,一双银白高跟鞋。 闻伊脱口而出,“有女人?” 秦南山皱眉,很不满她多话,“你来干什么。” 他以前的笑意,温和,是不达眼底的。 说白了,没走心,是他的素养和社交形式。 但这会儿,秦南山的温度和情绪,是从骨子里发出的。 所有情绪在脑海过了一遍,闻伊稳了稳神,“我听说你因为我的缘故被停职了。” “和你没关系。” 他说完要关门,闻伊攥住他手腕,“周海乔是我前夫,怎么和我无关?” 秦南山目光定格在她脸上。 他从不碰底细不详的女人,被赖上甩不掉,当时闻伊在酒店抱住他的腰,那样的姿势,那样半醉半醒的媚味儿,某个角度活脱脱第二个倪影。 事后知道她有主儿,秦南山也想到今天了。 既然睡了,什么后果他都担。 “慰问?” 闻伊一噎。 她纯粹是冲动又愧疚,好歹有过一段,哪怕他不承认,可自己对于初夜男人,多少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的情结。 闻伊说,“人道主义关心。” 秦南山拿开她手,“用不着。” “我人都来了,你不邀请我进屋坐坐?” 第17章倪影 闻伊和他僵持不下的时候,房中的神秘女人不声不响站在秦南山身后。 她鼻梁和嘴角有伤,肤色苍白,整个人呈现一种脆弱到极致的残破美,比完好无缺更惹男人心碎。 视线相对,她流露的警惕和杀气很重,闻伊莫名胆虚了。 秦南山察觉到女人,瞬间抽回手腕。 说他洁身自好,又不像太专情的样子,说他放浪,分明男未婚女未嫁,却搞得见不得人。 也许,秦南山是拎得清,露水情缘和正经感情,在他这里的待遇不同。 “她是谁。” 秦南山回客厅,开冰箱门,“一朋友。” 闻伊撇嘴,把她撂这儿了。 完全不担心她拆台,似乎也笃定,她没理由拆台。 确实没在一起,连谈恋爱都是闻伊单方面盖章的。 何况以秦南山的性子,真谈了,保质期也不超过一个月,早晚分手。 闻伊笑了笑,“秦主任救过我母亲,他停职了,我特意登门问候。” 女人蹙眉,没听说这茬,“你停职了?” 秦南山倚着墙,淡淡嗯。 “那还回去吗?” “再看。” “因为什么。” 里面没答。 女人扭头,“秦南山。” 这名字被她一喊,霸气又疏离,特有坏女人那味儿。 原来再厉害的男人也有PUA综合征,所有人都宠着,追着,唯独有一个耍脾气的,反而成了一股挠人心痒的清流。 “工作失误。” 女人一听,没再多问,侧身示意,“你进来坐会儿?” 闻伊婉拒,“不打扰了。” 秦南山漫不经心掠过门口,她正好也扫了他一眼。 目光对上,心照不宣移开。 女人回来,上下打量秦南山,“她已经走了。” 他情绪很平,压根不关心,“想吃什么。” “你亲手煮的面。” 秦南山进厨房,女人忽然横在前面,笑得深意,“到哪种程度了?” “什么程度。” “装傻啊。”她指尖勾住他长裤的腰带,在肚脐下方摩挲着,“你和她。” 他不冷不热笑,“管得真宽。” 女人跟在后面,轻声抱怨,“他打我。” 秦南山撕开一包面,扔进锅,“跟他过,是你自己的选择。” “后悔不行?”她示弱了,主动搂住他,“你瘦了。” “你在乎吗。” 女人脸贴着他脊背,“我当然在乎你的一切,你的喜怒哀乐,都因我改变的。” “你在乎的是钱。” “你这样想我?”她扳正他身体,“年轻不懂爱情,上年纪了,不允许我悔悟啊?” 秦南山低眸看她,“现在你不算老。” 女人说,“跟她比,还是老了点。” 他明知故问,“谁。” “她啊,不然你有几个新欢。” 秦南山用木勺搅动锅里的面,“一直没闲着,新欢挺多。” “她多大了。” “不记得。” 女人调侃他,“你换口味了,喜欢清纯款了。” 秦南山没反应。 “连你的地址都掌握了,和你没一腿,我信吗。”她抱得更紧了,死死地箍住秦南山的腰,“说实话,我真有危机感了,我应该先确定你的心意,再决定离不离开他。否则竹篮打水,是我最讨厌的局面。” “你的危机与她无关。”秦南山关了火,手指沿着女人面颊滑到脖颈,缓缓向下,“是我烦了。” “烦我了?” 他手挪开,“没当初那么有感觉了。” 女人很擅长拿捏气氛,不甘被秦南山压制,反将一军,“那看来,我的确不该怀念你,我的前任们,可不会像你一样狠。” 她调头要走,秦南山拽住她。 倪影的撩人之处,她永远反着来,央求,倒贴,崩溃哭泣,在她的世界里,是全然不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