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胡混本王到死都不知道,你究竟给本王戴了多少顶绿帽子!” “如今你还想替云超请封?呵!做梦吧你!”耄 “你也不看看云超这个野种,身上哪点有本王的风姿?” “就凭他也配做云疆王?本王如今便是做鬼,也绝不会让你得逞!” 云弘山的尸身用嘶哑的嗓音,一口气说这么多,连停顿都不曾停顿,让场上所有人,都听懵了。 明明今日他们来,是围观官府如何审“厉鬼诈尸”一案的。 可怎地这个公堂,忽然变成了—— 绝世、狗血、绿光冲天、荒诞至极的、王府后宅惊天八卦的吃瓜现场。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耄 世人从来都只听说,厉鬼诈尸还魂索命的。 还是第一次瞧见,厉鬼辛辛苦苦还魂,不去索命,却在这种场合自爆被绿的。 被痰憋死,绿帽满头…… 成何体统啊! 体面何在啊! 大周朝王公勋贵的脸面,都被这一位给丢尽了啊! 旁观的众人,都替云疆王觉得臊得慌。耄 就连当事人萧元凤,都傻了眼。 云弘山尸身所言,句句是真。 除了云弘山本人,再不可能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他身死那日的细节。 这一回,纵然萧元凤再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具尸身,当真是云弘山诈尸还魂来的。 只是,云弘山活着时候,最要面子。 如今他死了,即便冥冥中得知一切真相,也不该有这种魄力在大庭广众之下,自爆其短,徒惹世人嘲笑吧。 萧元凤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耄 她尚还来不及深思—— 一旁的儿子云超,已然吓得赶忙松开她的衣袖,“扑通”跪在地上。 他痛哭流涕,开口求饶,“父王,这一切都不关儿子的事,儿子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母妃,全都是母妃的主意,父王,您饶了儿子吧!” 萧元凤一口老血,立时涌上喉头。 她知道局面对自己极为不利,腿一软,晃了晃身,妄图像上次那样,装“晕”躲过眼下的局面。 岂料,云弘山的尸身,忽然伸出手,掐在了她的脖颈上! 第248章 给你一道送命题 云弘山的亡魂,豁出脸面对着萧元凤一顿控诉,虽然丢人些,也算出了口恶气。捫 如今有他亲口的指控,这么多人作证,萧元凤谋杀亲夫、混淆他云家血脉之事,便就坐实了。 云弘山正在心里暗爽—— 可当他看见自己尸身的手,忽然掐上萧元凤的脖颈时,立时傻了眼。 “诶,太子妃,可不能这样啊!” 他云弘山活了一辈子,从没对女人动过粗。 “风流倜傥、温柔多情”这八个大字是他一贯的原则。 被戴绿帽,不丢人。捫 是那些女人不懂得珍惜。 可打女人……那就有辱他长久以来保持的形象了。 沈灵犀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她对替云弘山伸冤,从来都不感兴趣。 方才替他蹦跶那么久,不过是为了混淆萧元凤的注意力,令她放松警觉罢了。 “不准晕!”沈灵犀借着云弘山尸身的口,森冷无情地道:“本王还有话要问你,若你此刻晕过去,本王立时就送你‘归西’。” 杀意十足的“归西”二字,令云弘山的魂体,骇得抖了抖。捫 众人不知内情,只见前一刻还气冲冲自爆丑闻的云疆王,此时终于有了点“厉鬼索命”的架势。 萧元凤清楚感觉到“云弘山”冰冷僵硬的手,像铁钳一样牢牢扼在她的颈骨上。 那双冷幽幽、黑漆漆的眼眸,森然紧锁她的双眼。 令萧元凤毫不怀疑,只要她此刻敢“晕”过去,一定会小命不保。 活人杀人,尚有律法惩处。 可尸身杀人……即便当着这么多官差的面,也是活该她死。 萧元凤骇得浑身直打颤,牙齿也咯咯作响。捫 她心里很清楚,为了今日,她过往所做之事,随便挑出哪一件来,都是杀头的勾当。 她一人身死事小,连累萧家满门,那就是天大的罪过。 不管云弘山要问她什么,她都不可能招。 只是,萧元凤嘴巴硬,胆子却不够硬。 她打从心底不甘愿就此白白送命。 所以,她只能死死抿紧唇,既不敢作声,也不敢晕过去。 “本王要问的,只是一件内宅的小事。”捫 “云弘山”收敛了怒意,嘶哑的嗓音,带着某种循循善诱的蛊惑,“若你如实道来,让本王在黄泉能与章婷冰释前嫌、重修于好,本王今日便就放过你,不再继续与你为难。” 萧元凤紧绷的身体,在听见“章婷”二字时,肉眼可见有了几丝放松。 “云弘山”微眯着黑漆漆的眼珠,不动声色ᴊsɢ地问,“十年前,你是不是故意放章婷回大周,而后暗中通知谢文阆去潼武关,借谢文阆的手,害她身死的?” 他问的是谢章婷的死因。 云弘山是云国皇族里,出了名的“情圣”。 与方才在众人面前,自爆家丑相比—— 诈尸都要问清当年深爱女子的死因,才最符合“情圣”的做派。捫 这确实是个只关风月的“小事”。 萧元凤想到他刚才说“只要如实道来”,就会放过她,不再继续为难她。 “是、是……”她颤声回答,“当年是臣妾嫉妒谢妹妹得了王爷的恩宠,才会作主送她回大周。” “可是,王爷明鉴,臣妾当年根本就没来过大周,又怎会认识谢家人?是乌尔答飞鸽传书,给谢文阆递的消息。” 她说着,眼泪啪嗒往下掉,“臣妾也没想到,谢文阆竟会那么狠心,宁愿杀死嫡亲妹妹,也不愿谢家清誉受损。” “臣妾知道,臣妾做了很多让王爷生气的事,可谢妹妹的死,当真是谢家人自己干的,与臣妾无关啊!” 众人原以为,自己吃的是“云疆王府秽乱后宅”的瓜。捫 可谁知峰回路转似的,这瓜竟然扯到了谢家头上。 人群中虽然有人一脸懵然,却也有不少对陈年旧事如数家珍的好事人。 “这云疆王和萧王妃所说的谢家女,应该就是十年前,在护国寺离奇失踪的谢章婷了……” 左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传十、十传百,谢章婷当年是如何失踪,孝德皇帝与佑安皇后如何心怀愧疚,对谢家三房如何补偿等等,有关此事的来龙去脉,全都传了开来。 人群不断传出窃窃私语声—— “当年世人皆以为谢章婷是被谢氏的仇家给害了,没想到竟是跑去云国,做了云弘山的外室。” “谢文阆因谢章婷的死,经由东宫谋了个海州知府的肥差,谁又能想到谢章婷是谢文阆所杀,这谢知府真是好狠的心呐!”捫 “听闻佑安皇后当年就是因为这个堂妹的死,郁结于心,才会自尽身亡的。谢章婷之死若当真是谢文阆所为,细思极恐、细思极恐呐!” 萧元凤全然不知道,她在云弘山面前,这番只关后宅“争风吃醋”的认罪,会在人群中掀起风波。 她只关心,今日云弘山到底会不会放过她。 “王爷,臣妾把知道的,都告诉您了,您……” 云弘山的尸身冷幽幽打断她的话,故作不经意地又问:“派乌尔答前往大周,处理章婷尸身的人,是不是你?” “派乌尔答处理尸身的人,不是您吗?”萧元凤古怪地反问。 她生怕云弘山再因谢章婷的死,怪罪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