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子继续说:“我邻居家前年家里遭了火,妻子被烧得面目全非,那是真吓人,说真的,我一个女人看了,都不想凑上去,更别说晚上一个被窝睡觉了,好多人都以为他会嫌弃,结果,人家好好过日子呢。上个月,新添了个闺女,还风光大办了。席上,他妻子也出现了,还是一样的吓人,但他搂着妻子,笑得很幸福,还夸妻子最美、最好、最坚强,历经磨难,挺了过来。” 这事迹听来,就感人极了。 世间还是有好男人的。 宋小菀听得动容,就说:“我这宫里有个神医,你明儿把她妻子带来,我让神医给她瞧瞧,看能不能治好。” 她真心希望好人有好报。 “贵人此话当真?” 刘英子没想到邻居家妻子还有这般福报,同为女人,都为她激动。 宋小菀点头一笑:“当然。我说话自然当真。” 她想着段玉璋的医术,觉得他能把人治好。 刘英子已经跪了下来:“那我先替棠伶儿谢贵人了。” 宋小菀忙扶她起来:“不用多礼。” 她还没听够故事,就催了:“还有吗?” 刘英子点了头,嘴一张,却是没出声,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宋小菀见了,皱眉问道:“怎么了?” 刘英子面色沉痛,低声叹息:“还有个好相公,可惜,人不在了。” 这似乎是个悲剧故事。 宋小菀面色也严肃了,瓜子也不磕了,正襟危坐道:“怎么回事?人怎么不在了?” 第661章 刘英子缓缓道:“那人是村里的猎户,为人忠厚老实,乐于助人,跟妻子是青梅竹马,从小感情就好。两人生的模样都不错,任谁见了,也要说一句般配。双方父母也很开明,到了年纪,便张罗着两人成了亲。夫妻那叫一个恩爱,每天出门都要手挽手。 要说不好的,就一点,女方是个病秧子,经常吃药,好好一个家,愣是给吃穷了。换别人,这富贵病谁管啊?那猎户一晃多年愣是不离不弃。因了女方身体不好,自然也就没孩子。倒不是女方不能生,而是那猎户不舍得她生,还寻了男性避孕的药来吃,在我们村里闹出不少笑话。 您说说多好的一对夫妻?结果去年猎户为了救几个落水的孩子,好好一个汉子就那么溺毙了。他救了三个孩子,代价是自己的性命。他的妻子一听到这消息,当时就悲痛吐血了。隔天,就一把剪刀、自杀殉情了。” 原来竟然这般凄惨。 宋小菀听得唏嘘:“太可惜了!” 刘英子也跟着叹息:“可不是。真的太可惜了。” 宋小菀想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双方父母,问道:“那他们的父母如何了?” 刘英子道:“都还健在。男方家还有个出阁的女儿,老两口由闺女照料着。女方家是个独生女,去年,老两口抱养了个女娃,当亲闺女养着呢。” 这悲惨世间总要有个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宋小菀很受感触,又想着送钱、送爱心了。 她住在华丽的金殿里,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就想着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都是好人,好人有好报,劳烦你送两家各五十两银子吧。” “……谢贵人。” 刘英子跪下道谢。 宋小菀见了,笑道:“快起来,不必多礼。” 刘英子跪着不起来,眼睛已经红了:“贵人菩萨心肠,草民代他们谢您大恩了。” 她是良善之人,也有自己发达顺带造福同村人的想法。 宋小菀也想借着刘英子的口,了解底层民众的生活。 可以说,刘英子是她了解底层世界的窗口。 她就这么听着刘英子身边人的故事,欢喜的,悲惨的,都是真实的生活。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宋小菀听得意犹未尽,索性留她在宫里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刘英子想念孩子,也想跟孩子多待一会。 宋小菀想着她不赶时间回家,便继续说了:“依你所言,还是有很多好相公的,这个评选活动还是很有意义的。” 不仅有意义,她还打算为他们写书,名字就叫:《好相公培养手册》。 “当然有意义。” 刘英子笑道:“像我之前那位,更浑的事也是干过的,好多次当着村民的面对我动手,就被人骂,你也不瞧瞧你家邻居怎么疼媳妇的,可见,他是个反面例子,邻居家是个正面例子。” 她已经能笑着谈起前夫了。 宋小菀注意到这点,再看她时,觉得她的笑温柔又坚韧,眼睛亮亮的,充满了希望的光。 果然,远离渣男,女人能活得更好。 “参见皇上——” 香玉的声音骤然传入耳朵里。 宋小菀闻声抬头,就见祁隐迈步进来,便让刘英子退下了。 “贵人,皇上,草民告退。” 刘英子朝着宋小菀、祁隐磕了个头,带着几个娃退下了。 祁隐没在意,揽着宋小菀坐到软榻上,笑问:“下午都忙了什么?” 宋小菀如实说:“没忙什么,就听了几个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 祁隐露出饶有兴趣的目光:“是吗?说来听听。” 宋小菀便简单转述了一遍,然后,她发现一个可怕的规律:“为什么非要妻子不幸才能显出相公的深情?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患难见真情?” 第662章 祁隐思考了一会,点头说:“我觉得爱情,离死亡越近,爱的就越深。” 宋小菀听了,骤然想起自己落入段玉卿手里,祁隐来救自己的时候,因为沈卓伪装成他的样子,中了一箭,那一刻,真的吓死她了,也是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多么爱他。 是啊,没有什么比经历生死更能考验爱情了。 她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精辟!” 祁隐见了,含笑伸手勾住她的大拇指,又问:“然后呢?你没帮他们?” 他知道她的心善,定要给与帮助的。 宋小菀见他这么说,很高兴:“知我者,莫过阿隐也。” 她笑着亲了下他的唇,继续说:“我准备让段玉璋给那个烧伤的姑娘看看,他医术高超,没准真能妙手回春。还有那个失去儿女的两家老人,我准备让刘英子给他们送点钱,不多,就一家五十两银子。” 当然,如果来年她还记得他们,那就来年继续送钱。 反正现在不能一下子给太多银子,免得被人知道,遭人记恨,惹出祸事。 祁隐点了头,没在乎这点银子,很支持:“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你开心就好。” 他总是能轻易打动她的心。 她笑得甜蜜,抱着他的脖颈,亲他的唇角,夸奖着:“依我看,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