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郝语速飞快,领导从没见他怎么着急过。 领导起身,倒了杯茶,放在章郝面前:“先喝茶,我们在慢慢说。” 章郝没有动,眼里满是急切。 领导叹了口气,将杯子放在桌上:“雨文昨天是过来辞行的。” “辞行?为什么没人告诉我?”章郝一脸失神,尾音都在发颤。 领导看着他,思绪被拉回到昨天。 昨天差不多也是这个点,江雨文忽然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领导满脸惊喜:“雨文!?快,快坐。” 江雨文坐下,领导赶忙给她倒了杯茶:“复健的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挺好的。” 江雨文一字一句写,“只是以后都不能剧烈运动,恐怕没办法再做搜救员了……” “不说这些。”领导打断她,“就算你以后什么都不做,补贴也依旧会发给你。” 闻言,江雨文抿了抿唇,没再反驳。 “我今天是来辞行的,这么多年,谢谢您和中心的照顾。” 领导大吃一惊:“怎么这么突然,和章郝说了吗?” 江雨文垂眸,掩下情绪:“今天来就是想拜托您,不要告诉他。” “我和他已经是两路人,我在只会耽误他继续往前走。” 从记忆里回过神,领导叹息一声:“章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雨文不想让你知道一定有她的道理。” 章郝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搜救中心。 回到家,看见自己为江雨文布置的房间时,心脏一寸一寸冷下去。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不想让他去找她。 不知道为什么,章郝心里忽然升起一个想法——江雨文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第21章 天渐渐暗了下来。 黑暗慢慢裹住章郝,将他拖向深渊。 闭上眼,脑子里满是江雨文坠落和离开的画面。 他像是一头困兽,被锁在惊惧的囚笼中。 日不能食,夜不能寐。 章郝站了好久,才慢慢转身离开。 他走进书房,拿出之前珍藏的酒,一步步出了门。 半小时后,陵园。 章郝借着月光走到夏时蔚的墓前,才看见地上放了一束白雏菊。 他心口一滞,立即蹲下查看这束花。 花朵饱满,是今天的新花。 章郝快步走到夏父夏母的墓前,那里也同样放着崭新的雏菊。 现在不是祭拜的时节,会来着祭拜的百分之80是江雨文! 他立即起身,想要去追,可走了两步又猛然驻足。 最后又颓然的在夏时蔚墓碑前坐下,拧开带来的酒。 现在是信息化大数据时代,要查到一个人在哪儿很容易,可是江雨文不想见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身份去见她。 章郝靠在墓碑上,话里是吹不散的苦愁。 “夏时蔚,你说我是不是错的离谱?” “如果你还在,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你肯定不会让雨文受这样的委屈,肯定会永远坚定的相信她……” 深夜,月明星稀。 炽热的夏风吹过树梢,没人回答。 章郝猛的灌了口酒,辛辣入喉,烧的五脏六腑都在疼。 他在夏时蔚的墓前坐了一晚。 直到天际泛白才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自从江雨文离开后,章郝就像是住在了搜救中心。 无论什么样的险情,无论是哪个队的,只要章郝在,就会跟着出警。 中心里的同事都不住调侃:“林队真是拼命三郎,我得和领导申请一下,把林队的事迹传去别的单位,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热爱!” “难怪林队的职位升的这么快,我们这些兄弟心悦诚服。” 彼时,队长办公室。 章郝翻出压在最深处的书,里面还是江雨文的那张照片。 他拂过那张照片,眼里满是温柔缱绻。 其实暗地里,章郝查过江雨文,知道她的大致位置在哪儿。 她没走远,就在隔壁普洱市。 无数次,章郝都想要去找江雨文,有时甚至会下意识买下去普洱的票。 可每次到了出发前,他又无法迈出脚步。 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江雨文写的那句:“我已经对你没有感情……” 就这样煎熬着,也熬过了夏秋,进入冬季。 这天,唐晚晚来了。 她看着沧桑了不少的章郝,眼里情绪翻涌,最后化为平静。 “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当年确实是因为我,江雨文的父母才会死,我当初想着没有证据,你说不定会相信我,会娶我,却没想到你那么相信江雨文,直接悔婚。” “后来回来,也只是想看看你过的怎么样,却没想到你和江雨文之间出了问题,我就想着要不要再试试,却没想到……” 唐晚晚自嘲一笑。 章郝从始至终没什么表情,只在她提起江雨文时,眼底闪过些痛苦。 “说完了?” 唐晚晚呼吸微滞,她直勾勾看着章郝,带着同情:“江雨文的性格你比我了解,她不会回头的。” 扔下这句话,她转身走了。 章郝站在原地,心像被什么撞了下般,不痛,但让人无法呼吸。 好久,他才缓和情绪,转身要回家。 却瞧见街对面的人行道上,赫然站着他日思夜想的江雨文! 第22章 街道上车川流不息。 章郝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可他眨了眨眼,江雨文的身影还在那里! 是真的! 她回来了! 来找自己了! 章郝心里像炸开了烟花般,他甚至等不及绿灯,立即朝江雨文在的地方走去。 “雨文!”章郝高呼出声。 江雨文也看见他了,犹豫了瞬,接着转身没入了人群之中。 章郝心一紧,加快了步伐。 就见前方的江雨文脚步一转,走进咖啡店。 章郝追进咖啡店时,江雨文的面前已经摆了两杯咖啡。 看见人坐在那里,章郝的心定了下来。 他深呼吸,按下胸腔内翻涌的情绪,上前坐下。 时隔将近半年,两人再次见面。 江雨文变了许多,原本齐耳的短发已经长到背间,整个人的气质都温和下来。 章郝看着,心跳如鼓。 他端起眼前的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