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的眼神到嘴边的拒绝又止住了,转而说道:“我可以帮你保管,以后你遇见更喜欢的,可以拿回去。” 她始终觉得楚凡年纪尚小,总会遇见比自己更合适的。 可楚凡只是微微一笑,看着她将项链戴在了脖颈上,心跳如鼓。 这天夜里,楚凡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有她苦苦哀求母亲不要走的样子,也有母亲哀求着骗他钱的样子。 更多的却是父亲冷漠的将他赶走,他在围栏外透过落地窗,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点着蜡烛,只有他多余到不配出现在他们面前。 醒过来时一身的冷汗,身心俱冷。 他紧紧抱住纯白的玩偶,方才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程曦洗漱完正准备去基地。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一看,顿时僵在了原地。 “爸爸?” 第23章 程曦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听到过她爸爸的声音了。 从她离开家后,就仿佛真的断了联系。 那年她18岁,而在两天前,她已经过完了22岁的生日。 她愣了愣,在铃声的最后一秒,接通了电话。 那边很安静,没有任何杂音,两人都沉默着,过了片刻,那边开了口。 平静的、毫无波澜的一声,却叫程曦顿时红了眼:“爸爸……” 那边叹了口气:“回来吧,你妈妈很想你。” 他的声音比以前浑厚了些,也苍老了些,少了份独断,多了点柔情。 程曦顿时哽咽出声:“爸爸,对不起……” 她不知道该怎么偿还当年的歉疚,也不知道该怎样弥补这三年里来对他们的亏欠。 始终没有勇气去拨通家里的电话,最后竟然还让他来开这个口。 姜父叹了口气:“别哭了,你妈妈总念叨着你,回家吧。” 程曦猛点头,姜父说道:“晚点来你们基地门口接你。” 程曦微怔,那边却已经挂了电话。 她看着手机,心中说不出的酸麻,原来他们一直都在关注着她。 网上的信息姜父其实不看的,却还是能清晰的知道她在哪里,她几点训练完。 虽然拿了冠军,可战队依旧没有松懈,打了一天的训练赛,程曦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半。离结束还有半个小时。 手机上没有任何信息,姜父还没有来。 正想着游戏中突然收到一条信息。 楚凡:一整天心不在焉的,怎么了? 有这么明显吗?程曦揉了揉脸:“没什么,就是晚上要回家,有点紧张。” 楚凡:回家还紧张? 程曦:三年没回家了,肯定紧张。 发过去便察觉到有些不对了,楚凡似乎从来没有过家。 类似于人渣的母亲,不负责任的父亲,他的家早就分崩离析。 她眼睫一颤,转头看向楚凡,只见他正看着对话框,一头白发下,看不清任何脸色。 楚凡:回家玩的开心。 程曦正准备回,一旁的女生凑了过来。 “晚上一起吃饭吗?” 程曦摇了摇头:“不了,我晚上有事。” 那女生眼神瞬间变了,调笑道:“不会是和队长过双人世界吧。” 程曦怔了怔:“什么?” “还装呢?”另一个队友凑上来说道,“你和队长每天眉目传情的,全俱乐部的都看出来了,别装了,说说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程曦哭笑不得:“真没有。” 她转头看向楚凡,那人摊手道:“我真没说什么,他们自己瞎猜的。” 队员们瞬间露出失望的表情:“所以说你们两真没一腿?” 程曦还没说话,那边的楚凡先开口道:“我有,程曦可能没有。” 他叹了口气,程曦看着他故作受伤的样子,无奈道:“你可真会装。” 但是,装得确实挺可爱的。 如果他真能有装得这样开心,她愿意一辈子看他这么装下去。 程曦和队友们一起出了门。 远远的便看见了一个中年男人西装革履的站在基地门口。 程曦心中一喜,一声“爸”还没叫出口。 身旁的楚凡便皱起了眉:“你来干什么?” 男人上前两步,站在他们面前,在程曦惊愕的目光中扬起手,狠狠的甩在了楚凡的脸上。 楚凡脸被打偏了一瞬,轻擦了擦被打的通红的脸,眼中如同覆了一层冰霜。 “我们就只能这么说话了吗?爸爸。” 爸爸?爸爸! 程曦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连呼吸都快忘记了。 怎么可能?她的父亲就是楚凡的父亲? 第24章 楚凡口中的那个抛妻弃子,重新组建了新家庭的人,竟然是她的爸爸?! 程曦如被雷劈般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 姜父面若冰霜的看着楚凡:“我不是你爸爸。” 楚凡冷笑一声:“你确实不配,那你今天来又是为了……” “爸爸。”程曦愣愣的喊道。 楚凡的话瞬间顿在了原地,他脸色有一瞬间便得扭曲至极:“你叫他什么?” 程曦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她看着楚凡通红的眼睛,干哑的说道:“他是……我爸爸。” 一时之间,寂静无声。 没有人再说一句话,这场埋于伦理之下的炸弹轰然炸裂,将楚凡心中最后的一丝念想也燃烧殆尽,什么也不剩了。 他只觉得痛,仿佛过往无数个日日夜夜里落地窗内看不清的人突然有了脸。 他过往最怨恨的人,和带给他温暖的人,融合在了一起。 冰火相交,烧心得痛不欲生,过往的一切,似乎全部成了笑话。 “姐姐?”他低声呢喃,眼尾鲜红自嘲的说道,“我该叫你姐姐吗?” 他站在那里,仿佛真的和黑暗融合在了一起。 程曦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如同被人扼住了一般,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该怎么说,又能说什么。 姜父开口道:“回家。” 回家…… 程曦看着楚凡脸上的绝望,只觉得置身冰窟,痛不可当。 别墅。 姜母早早的在别墅门口等着了。 一下车,程曦便被爆了个满怀,她感受着母亲的温暖,眼眶红了又红。 一晚上姜父都不发一言,姜母带着她将这些年所有的变化都一一说给她听。 夜里。 程曦站在熟悉的卧室落地窗外,窗外漆黑一片,只有她卧室的灯在黑夜里投射出一点光。 微不可见的光。 程曦看着玻璃倒映着的戒指项圈,只觉得有些刺眼。 她轻轻摘下放在手心,炙热的就像是要烧进她的心脏。 明天,该怎么面对楚凡…… 她的父亲,是楚凡眼中最十恶不赦的罪人。 那么连带着她是不是也有罪? 一夜无眠。 第二天程曦来到基地,一踏进基地,所有人端端正正的坐着,和昨晚一样的寂静。 她看了看那个熟悉的座位,楚凡没有来。 她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坐到位置上,指尖僵硬的几乎握不住鼠标。 一旁的队员轻声问道:“你和队长,你们真的是亲……姐弟吗?” 她斟酌了片刻,似乎不忍问出口。 程曦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算是吧。” 队员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古怪,略带了些气愤:“那你为什么还要招惹队长呢?” 她的声音很大,回荡在所有人的耳中,却没有一个人来拉住她。 “三年前不是你爸爸说和队长没有任何关系了吗?都已经那样绝情了,为什么现在还要来招惹他!” 程曦愣了愣:“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 “够了。”一旁静默的晁风开了口,他用着程曦看不懂的眼神,叹息了一声。 “你跟我来。” 第25章 晁风点了根烟,这是程曦第一次见他抽烟。 烟雾缭绕中,他缓缓开口。 “我第一次见到楚凡,是在一个便利店门口。” 他说起了一些程曦不曾知晓的事情,那三年她陪在崔宸枫身边时,他的过往。 三年前,他和父亲因为电竞队的事大吵了一架。 家里人始终不支持电竞,可他怀揣着一颗梦想苦苦坚持,最后逼得他们将他关在家里,一关就是三个月,错过了最终的比赛。 后来有一天他终于逃了出来,可天不遂人愿,一场车祸彻底让他断了电竞的梦。 晁风将烟摁灭:“那天雨下的很大,我躺在冰冷的马路上,楚凡救了我。” 他在那样的境况下遇见了楚凡,楚凡为他付了所有医药费,欠了许多债,不得不每天接很多单子挣钱,那天他看见他在接单子打游戏,手法不错,便又有了重新组队的想法。 这才有了LOE的前身。 程曦窒息的听着,晁风继续说道:“我很感谢他当年救了我,没有他也就没有我,当然没有我,也不会有他。” “其实有时候,我也会想,为什么他当时负债累累依旧愿意救我。他带我去了一个地方,一栋很豪华的别墅的角落,他说他经常会在那里看这一家人,那里面的母亲很温柔,会教她的孩子怎样做人,什么是善良,他的妈妈从来没教过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