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和妈妈去英国?” 徐晚岚说。 “英国有我有弟弟。” 和爸爸离婚后没几年,妈妈又再嫁了。 如果…乔晚晚说的是如果。 如果没有遇见薄烬,他会走得很痛快。 况且母子分离这么多年,他也想和妈妈住在一起。 爸爸成天想着法子讨新女友欢心,他们一旦结婚,乔晚晚在他眼里会成为附赘垃圾,被一脚踢开。 妈妈显然也注意到了薄烬。 她指了指楼上,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语调问:“是因为她吗?” 乔晚晚没点头,但也没出声辩驳。 “好吧。”妈妈点点头,“不然闻柝你去国外上学好不好?妈妈了解过了,以你现在的成绩,未来可以上个很好的大学。而且在英国,我也能倾尽一切帮助你,你想上什么专业都可以,我不拦着你。” 乔晚晚最后开口,说的却是:“能不能再给我ᴊsɢ一年时间?” 妈妈答应了。 黑色轿车行驶在狭窄的道路上,一路颠簸离开视线。 薄烬拉开窗帘一角。乔晚晚并没有随他们上车。而是始终站在家门前,一直到汽车消失在视野里。 乔晚晚的身影出现在楼梯转角,他提着一袋西瓜走上楼。看起来心情很好,没什么不高兴。 薄烬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你不和你妈妈走吗?” “我和我妈说,我不过去了。”乔晚晚说得风轻云淡。 这天他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乔晚晚将西瓜切成两半,递了一半给薄烬。 两人盘腿坐在电视机前打着psp,西瓜已经挖空丢在一旁。 时间消失的太快,就像流沙一样,太阳渐渐落山。 乔晚晚躺在地上,勾了勾身旁薄烬的手指。 “阿棠。” “嗯?” “你想要我去英国吗?” 薄烬沉默了一会儿。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薄烬想说实话,她不想让乔晚晚走。可是如果她这么说,乔晚晚就会为她留下吗? 如果为她留下,那么有一天乔晚晚会不会后悔? 这些她都拿不准。 于是用彻底沉默代替开口。 乔晚晚说:“我知道了。” 他起身拉起薄烬:“我送你回家。” 回家的路上少了许多欢声笑语。薄烬沉默寡言,乔晚晚也没有开口说话。 已经到家门口了。 就在薄烬以为这天就要以不愉快作结尾时。她接过乔晚晚肩上的书包,和他说了再见。 蓦地,乔晚晚拉起她的手,一阵风似的跑进一个小巷子里。 少年捂着她的眼睛。薄烬紧张地屏息着。 粗重的呼吸声响在耳畔。乔晚晚的喉结滚了滚。 看见指缝里她黑漆漆的眼球,不安地四处打量。 “阿棠,闭上眼睛。” 薄烬听从他的话。 乔晚晚低下头,少女的唇瓣柔软,像是一朵娇嫩的花。他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尝着。 薄烬紧张地抓着他的衣角。 乔晚晚的手从她的臂膀滑落,紧紧扣着薄烬的五指。 “阿棠,我不走,你能不能一直在我身边?” 故事在此处戛然而止。薄烬以为裴止境会和她交换,告诉她乔晚晚在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并没有,裴止境静默地坐着,抬了抬眼镜,只觉得胸口堵的慌。 这只是薄烬眼里的他。 让薄烬询问的话噎在喉口。 两厢沉默。 护士从病房出来,对裴止境说:“病人现在醒了,你们可以去看他了。” 薄烬提起包,说:“我先走了。” 走出医院,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淡然。走到树下,薄烬点了根烟,心底的阴霾随烟雾一扫而空。 乔晚晚虚虚地抓着裴止境的手。 “她呢?”话说出口,才发现声音沙哑的连他自己也不敢认。 裴止境摇摇头:“走了。” “她什么都没说吗?” 裴止境没有回答,让他自己去找寻一个能够安慰自己的答案。 “好。”乔晚晚失望地闭上眼,转过身,不再面对他。 反正是他欺骗在先,无论薄烬怎么做都情有可原。 否则要怎么安慰自己?安慰自己在薄烬心里轻如鸿毛,甚至连多一分钟的探视都不肯? 无论什么答案,都足以让乔晚晚再死一回。 离群十五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乔晚晚已经出院。 医生嘱咐他要卧床静养,才出院第三天,乔晚晚就想着忙工作。 “我生病那么久,肯定积压了很多文件没处理,有些事秦朗不懂,我怕出错。” 裴止境将他的电脑收了起来,人挡在卧室门口。 “你想都别想。这次生病就是因为你没日没夜地忙。你自己之前过的什么生活自己没点数是吧?” 无论说什么都不肯他再踏进书房。 乔晚晚没法,只好作罢。 徐晚岚知道这事,特意打了个电话过来询问,本来顾及乔晚晚是病人,收敛了语气,只好言劝告他听医生的话多休息,实在不放心的话秦朗那里也有她盯着。 结果乔晚晚这个病人,态度比谁都随便,好像生病的不是他自己。 被徐晚岚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将自己的家庭医生送回来,亲自照顾乔晚晚。 转眼到了周末。 乔晚晚看一眼表盘,快到两点。 薄烬不会再来。他心如明镜。 没想到再一定神,薄烬竟然发来消息,说会如约教完徐西成。 让乔晚晚拖着吊瓶在二楼范围走动,已经是裴止境的耐心极限。 甚至还要提心吊胆,让陈姨看着他点。 最开始时,乔晚晚白他一眼:“你是不是当我残废?” “你再这样下去就和残废无异了。”以前从来只有乔晚晚凶他的份,生病之后,裴止境就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乔晚晚知道这都是为了他好。 照他之前那样的生活作息,非要英年早逝不可。 听到门口铃响,陈姨说:“是谁来了啊。” 疑惑地前去开门。 乔晚晚急不可耐下楼。 薄烬没想到来开门的会是他。 和那天刚推出急诊室时的样子相比,乔晚晚的气色好了很多。 反正他有钱,再怎样也亏不了自己。 像前几周一样,薄烬坐在沙发上等。 乔晚晚说:“我去叫他。” “不用,你是病人,让陈阿姨去叫吧。” 两人干坐在沙发上,如坐针毡。 乔晚晚穿着一身宽松的真丝睡衣,白皙的锁骨若隐若现时隐时无。看的薄烬不淡定,连忙捧着杯子喝一口。 徐西成迷迷糊糊从二楼下来。 乔晚晚病了一周,这么大的事早就冲淡他的其他记忆,徐西成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要补习。 不过那时他一时伤心难过,反射弧长,并未发觉自己的中文老师和自己的亲哥哥之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看见薄烬,他还有些许激动。 这简直是这个月来最让人高兴的事。 薄烬虽然不是老师,但也曾考过教资。决定教徐西成开始,她就在认真备课,所以她的教学生动有趣,也浅显明了。 徐西成学的很快。 明天就是最后一次补习,薄烬不会再到徐家,也从徐西成嘴里得知,他的暑假快要过完,他很快也要回英国。 还可怜兮兮和薄烬说,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说要经常和她打视频。 薄烬干笑着,心想这弟弟也太热情了,自己不过只教他一个月八节课,就黏上她了,两兄弟的性格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乔晚晚给她转账,键盘敲敲打打,又将这些话全部删去。 薄烬很快领了工资。 手指刚点上屏幕,才如梦似幻发现,什么时候身份对调,乔晚晚成了给她发钱的人。 恍恍惚惚走出别墅,薄烬接到派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