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顾斯宴伸手按了按她的头,说:“快去吧。” 余若若笑眯眯地走了,走前还友善地对我招招手,说:“唐姐姐,再见!” 我朝她笑了笑,待门关上,又抬眼看向顾斯宴。 顾斯宴又靠回到了老板椅上,摸出烟来叼着,点了火,先是仰着脸,讽笑着嘀咕了一句:“唐姐姐……”又道,“过来。” 我原地没动,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顾斯宴敛起笑容,定定地看了我几秒钟,说:“这事与你无关,她再烦你,你就让她来找我。” 我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但股份是我自愿给她的,我也不打算收回来。” 顾斯宴微微偏头,看着我,不说话。 我避开他的目光,说:“我之所以给她,是因为她答应以后会负担我爸爸的医药费。” 顾斯宴这才出了声:“医药费我会安排。”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 顾斯宴没吭声。 屋子里一时陷入寂静。 我现在脑子很乱,因为觉得很害怕,一害怕,就什么都想不清楚。 因此定顿了好一会儿,才回神掏出了离婚协议,说:“谢谢你今天把钱给我,我把协议带来了……也谢谢你刚刚那么说,不过医药费还是交给我姐姐的好。” 第20章哪能事事都由你 我不愿再跟他说我得病的事了,所以只能这样讲。 我的话说完了,顾斯宴好久都没出声。 终于,我按捺不住,抬起了头。 却看到顾斯宴正撵灭烟蒂,站起了身。 我越加不安,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一边说:“你不要过来。” 他已经绕过了办公桌。 我感觉不对,连忙转身去开办公室门,刚拉开一条缝,一只手掌突然压到了门上。 「嘭」的一声,门重新关紧了。 我不敢动,因为我的脊背清楚地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温度。 他完全把我圈住了。 顾斯宴微微低头,嘴唇几乎贴到了我的脸上。 这感觉就像被猛兽嗅闻,我并不想表现得这么懦弱,痛苦的记忆却疯狂往脑子里涌,身体克制不住地发抖。 耳边传来一声低笑:“夏筱,你少装傻。” 我很想接一句话,嘴巴却不受控,完全张不开。 “不是嫌我不碰你么?”他低沉地说着,伸手捏住了我的后颈,摩挲,“从昨天开始,我决定每天碰你。” 我只觉得呼吸不畅,忍不住缩起脖子,颤声说:“不要……” “不要?哼,”他用力捏住了我的后颈,使我的头无法动弹,“当初是谁穿成那副鬼样子求我要她?现在又不要了?” 他露出恶劣的微笑:“哪能事事都由你?” 是啊,他一结婚就变脸,起初我整天都很焦虑。 一个姐妹说肯定是我太木讷了,带我去内衣店买了奇怪的衣服,说男人都喜欢。 我至今还记得,那天我又害羞又期待地穿上,走到顾斯宴的面前。 他却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厌恶地皱起眉,转身摔门而去。 每每想起这件事,我就羞辱得想撞墙。 这会儿他竟然提起,我不禁有些愤怒,一时间连怕都忘了,扭头看向他,说:“那时候我还担心你那方面有问题,觉得就算那样也要对你不离不弃。但没想到你真的有问题!” 顾斯宴笑容一僵,危险地眯起了眼。 “别的男人至少有床品,而你根本就是一只畜生!”这是我的真心话,“如果那时候你要了我,我哪还会等到现在,早就跟你离婚了呃……” 他突然捏住了我的脸。 我的话被迫停下,但我真的太愤怒了,明知这样会很惨,还是忍不住瞪着他。 顾斯宴盯着我,满目阴沉。 良久,他忽然莞尔,轻笑了一声,将我摁到了门板上。 我之所以敢来公司,一则是因为躲也没用,二则也是因为觉得顾斯宴不会在公司乱来。 只是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他。 他显然是发现我真的很厌恶这样,今天比昨天更过火。 但幸也不幸,这一次我并没有痛太久,因为中途我发病了。 强烈的眩晕袭来,我周身无力,张不开口,难受到连痛都感觉不到了。 我不知顾斯宴是什么时候松开的我,只在恍惚中感觉自己跪到了地上,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眼前是那双锃亮明净的男士皮鞋。 我晕头转向地看着它在原地伫了一会儿,脚尖转向,显然是要走。 第21章水性杨花的代价 我一把拽住了他的裤腿。 喘了半天,才终于发出了声音:“顾斯宴……” 我用尽全力说:“拜托你……跟我离婚吧。” 那双脚停了下来。 仿佛过了好久。 眩晕渐渐消退。 不吃药就是如此,会晕得更久,也更难受。 我仍旧无力,只是紧攥着他的裤腿。 若是可以,我很想跳起来抽他,但现实是,我根本无法承担激怒他的后果。我愿意姿态低一点,就如一次次祈求他爱我那样,祈求他离开我。 沉默许久,忽然,一只手捏住了我的脸颊。 我顺着他的力道抬起头,看到的自然是顾斯宴。 “我最后再说一遍,”他冷冷地看着我,完全不带感情,“你、休、想。” 我说:“你早晨已经给了我钱,男人要说话算数。” 虽然我已经扯了,但那是我自己的事。 “呵,又装傻。”顾斯宴冷笑着松开了手,在我的脸颊上拍了拍,“小公主,那是过、夜、费。” 说完,他站起身,一边命令:“里面有浴室,去弄干净。” 过夜费。 呵。 我ʟᴇxɪ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苦笑:“我已经没有唐氏了。” 没有回音。 我转头看去,见顾斯宴正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背对着我,就连背影都冷得像融不开的坚冰。 我扶着门板,尽力站起了身。 虽然腿脚还是虚浮得如同踩在棉花上,但站起来便感觉有底气了些。 “我知道你娶我只是因为唐氏。”我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些、理性些,因为这样可以存一些体面。 “你一点也不喜欢我,讨厌我,但你的事业需要有人扶持。我知道你是觉得为了钱娶我而伤自尊,那我可以告诉你,在这段婚姻里,你一直都很有自尊,失去自尊的从来都是我。”我说:“现在我没有唐氏了,你大可不必在我身上再浪费时间了。” “不错。”顾斯宴冷哼了一声,转过了身,“你没有唐氏了,所以以前你是买的,现在你得开始卖。” 我看着他满是嘲讽的眼睛,说:“我没有这样羞辱过你。” 我嫁给他三年,一直在努力地对他好。 我爸爸也一直帮他,从没给过他脸色。 我一直尊重他,崇拜他,爱他,我……从来不舍得羞辱他。 “你当然没有,你怎么需要?”顾斯宴说着,转身回到了我的面前,低下头来看着我的脸。 他的声音不高,但仇恨的味道极为清晰:“唐氏的小公主,只要轻飘飘地说一句「我要」,羞辱、甚至毁掉别人这种脏活儿,有的是人去做。” 他什么意思? 我不禁蹙眉,刚一张口想要问清楚,他却又阴恻恻地道:“而且夏筱,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嫁给我三年都没弄明白,小小一个唐氏,根本就没资格扶持我。我之所以娶你,是为了让你尝尝,水性杨花的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