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巧合的是,她歌曲的第一句歌词就是“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其实细想一下那首歌的意境,这一句歌词完全没毛病。 但季红尘肯定不这样想,一口咬定唐辞忧就是故意的。 她早就看唐辞忧不顺眼了,而刚才分座位的时候还给对方分了最好的位置,便正好借题发挥。 前一阵她往外送名帖,有位大人很为她捧场,出手更是豪气。 这让她的底气硬了不少,觉得自己一定能夺魁。 本来她今天挺高兴的,想着以后终于不用在这肮脏不堪的外教坊,服侍那些老男人了。 进了内教坊后,还能遇到更有钱、更有势的青年才俊,肯定能为自己找个好依靠。 可这种好心情在听到唐辞忧唱的那首歌时,全都被破坏掉了。 季红尘的性子张狂,唐辞忧也不是个会任她欺凌的主,双方越吵越凶。 “季红尘,今天外面来的可都是达官显贵,你别为了争夺一个位置就惹怒了贵人。”梅杏南直接拦在了两人中间。 季红尘愣住,没想到会是她,冷声质问: “你还要替她打抱不平吗?她刚刚唱的歌你没听见吗?那分明就是骂我的!当我是你这样的软柿子好欺负不成?” 梅杏南虽被讽刺了,但也不恼,道: “若是在大家之前彩排时,你留意到了她的歌曲,那时求她改个词,再说说好话,可能也就小事化了了。但刚刚,她已经在台上唱完了,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了个真真切切,你还计较这个又有什么意义?” 唐辞忧也从她身后探出脑袋,补充道; “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唱出去的歌就能收回来了?” 第27章夺魁的不是她 季红尘更来气了,伸手就要去抓她的脸,却直接被直接躲过。 见她还不肯罢休,梅杏南只能稍稍提高了一下音量: “现在票数和分数还没统计出来,内教坊的姑姑们也都看着呢,季红尘,你这样张扬惹事,给大家留下了不好管教的印象,即便进了内教坊,又有哪个姑姑敢带你呢?” 闻言,季红尘嚣张的气势立刻就收了几分。 想想梅杏南的话,又瞧着远处正往这边打量的内教坊姑姑们。 最后只能冷哼一声,又瞪了唐辞忧一眼,“你给我等着!” 说完,拂袖而去。 “别看了,赶紧回自己座位吧!”唐辞忧笑着冲两旁的人挥了挥手,然后忍不住对梅杏南道:“瞧不出来呀,平时半天都憋不出几个字的人,到了关键时刻,该说的话一句不少!” 梅杏南有些腼腆地笑了笑。 之前季红尘对她是各种冷嘲热讽或者是羞辱性的人身攻击,这种事儿辩不出个理来,即便吵起来也像泼妇骂街。 但今天可不一样,这样重要的日子,那季红尘心里有顾忌,这才被梅杏南拿捏了。 她们这边虽然已经尽快平息下了事端,但争吵的声音,多少还是传出去了一些。 坐在离舞台最近的前排,都能听见一耳朵。 “将军,刚才那个姑娘说话好凌厉啊!”可颜姑娘调笑了一句。 “抬举她了,笨得很,只要话多了就会惹人生气!”贺幽寒往舞台里侧瞥了一眼。 很快,需要统计的票数已经完成,到了该公布的时候。 所有姑娘都屏气凝神听着。 有人将公示板直接抬到台上,上面标明了她们每个人的具体得票数。 梅杏南也克制不住的紧张,不知以自己所得的票数是否能排进前十。 日后,无论是想要多存些钱给母亲、弟弟寄过去,还是想办法为父亲平反,进内教坊都只是第一步。 在自己的票数公示板上,她注意到有一个叫邢飞的人给她投了好多票。 快速回想了一下,之前背过的笔记里好像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资料,这就显得有些神秘。 可能是自己刚刚弹奏的曲子,所吸引到的某个人吧! 她的票数公布完毕,按照规矩上台行谢礼。 一张标准的鹅蛋脸,弯眉下是一双漆黑澄澈的鹿眼,可能因为紧张的原因脸颊微红,笼罩在清冷的光晕下孑然独立。 面上虽然一直挂着笑意,但整个人却带着一种疏离感。 台下有个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眼中带着还未散去的惊艳。 直到梅杏南下了台,他才反应过来身旁的好友正在和他讲话。 票数和得分已经公布完毕,接下来便是名次了。 梅杏南全身的肌肉紧绷着,直到听到台上之人念出了自己的名字,终于是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浊气。 太好了,她的票数在前十名! 熬了这么长时间,那颗心终于是揣回了肚子里。 然而,这一场考核真正夺魁的人却是唐辞忧! 她的那一首《笑红尘》的确很有魔力。 梅杏南自然也为她高兴,两个人手拉着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不仅如此,竟还听到了季红尘的名字! 原来她也进了前十,只是考核书法的那道题拉低了票数。 想不到以后居然还要见到她,这算是高兴之余的一点遗憾。 最重要的事情都已经定下来了,在最后,还有一个集体的谢幕群舞。 等她们表演完后,台下的人已经接连散去。 而这次考核的前十名,也跟随着各自的管事姑姑,前往户部的官员处。 重新调配乐籍,由官妓转为歌舞伎。 折腾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梅杏南整个人还处于兴奋中。 所有过了考核的人,都心照不宣地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按规矩来说,明天再搬去内教坊就可以了。 但大家谁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虽然觉得累,但也累得开心。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兴奋了,明明晚上睡得很晚,可是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梅杏南便自动醒了,躺在新的房间里翻来覆去。 反正也睡不着,便干脆起床了。 简单洗漱之后,她坐在了梳妆台前。 不管怎样,内教坊的居住环境比外教坊好了许多。 屋子里没有发霉的味道,而且还有专门的化妆品。 虽然仍是身处教坊司,以后免不了以色侍人。 至少是以技侍人的歌舞伎,比陪侍枕席的官妓好许多。 所以,她得好好的打扮一下。 最好能遇到刑部的官员,侧面打听一下关于自己父亲的案件卷宗。 衣柜里摆放着数套衣裙,虽然不是新的,但料子还可以。 而且风格各异,以便应付不同的场合。 当有一些大型的宫宴活动要她们献艺时,会有专门的服饰。 这些成衣虽然不如量身制造的那样合身,但好在她个子高挑,也能穿出自己的风格。 思索良久,还是决定为自己画一个妩媚些的妆容。 眼尾上翘,口如含朱,发髻稍稍松下来一些,更显含情。 之前在外教坊,可不敢太过招摇,所以这算是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第一次好好上妆。 所以当唐辞忧看到她时,夸她今天像桃花一样美艳。 而与梅杏南不同的是,一向在外教坊展示自己勾魂摄魄之态的唐辞忧,今日反而穿得素雅了起来。 吃完早饭后,她正想带着唐辞忧先在内教坊好好转一下认认路,却有人拦住了她。 “梅姑娘,原来您在这儿啊,我家将军有请!” 正是上次在贺幽寒门前将她拦住的那个小厮,对方这次的语气好了许多,甚至有些巴结。 若他身后有条尾巴,此时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