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他妈的装蒜!”席砚琛暴怒地爆了句粗口,“裴月没死对不对?你把她带到哪儿去了?” 秦南澈嗤笑一声:“徐先生有时间想这些荒唐的东西,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去面对你那些丑闻吧。” 席砚琛黑着脸,声音发狠:“把她还给我!” “她从来就不是你的。”秦南澈声音也冷了下来,“你现在只是一个失败者。”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席砚琛咬牙切齿地瞪着手机,极力控制自己混乱的大脑。 待冷静下来后才细想着,裴月受了伤,又有胃癌,现在一定是在医院里。 以她受伤的程度和秦南澈的经济能力,也一定是在高级医院里。 确定了市里几家三甲医院,席砚琛开着车一家家的去找。 医院。 接完电话的秦南澈眉目凝重,席砚琛怎么会知道裴月还活着的事? 他转头看了眼病房中的裴月,心里有些忐忑,却始终是不愿再将她让出去。 秦南澈眼眸一暗,推门走了进去。 “盏盏。”秦南澈坐到病床旁,“今天天气不错,听说‘百花园’那儿的花开了,很多人都去看了,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裴月看了眼窗外的海棠树,本想拒绝,但是天天闷在医院里不仅难受,还老想着席砚琛的事。 她叹了口气:“好。” 秦南澈暗自松了口气:“我去跟孟凡说一声,你收拾一下我们就走。” “嗯。”裴月点点头,目送他出去。 等两人上车出医院已经快十二点了,裴月靠在车窗边,呆呆地看着一闪而过地景物。 现在的席砚琛是和林小冉在一起了吗? 她抓着安全带的手紧了紧,眉间蹙起。 秦南澈余光看了一眼:“怎么了?” 裴月摇摇头,没有答话。 气氛依旧沉默,直到在下一个堵车的路口,裴月眼神闪了闪:“前面怎么了?” 秦南澈伸出头朝前方看了看:“好像是出车祸了。” 车子慢慢的前进,裴月转头看着几米处一辆保时捷侧身都被撞瘪,还没等她因事故的严重而悬心时,车前的车牌号让她眼眸一震,下意识地喊道:“停车!” 第二十八章 你的爱太卑微 秦南澈被裴月突如其来的“停车”给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快停车!”裴月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重复着。 车子靠边停了下来,还没等秦南澈问,裴月已经打开车门,下车后直奔路口那事故发生地。 秦南澈连忙跟了上去,却见裴月盯着保时捷愣了神,他疑惑地看着她:“盏盏?” 裴月怔怔地看着车牌,心脏一顿刺疼。 是席砚琛的车! 她慌忙左顾右盼着,却没有看到席砚琛的身影,便跑去交警那儿问了几句。 秦南澈扫了一眼保时捷,眸光一沉。 这不就是席砚琛的车吗?那天在幼儿园门口嚣张地停在他面前。 “南澈!”裴月红着眼跑了过来,“去市中医院。” 秦南澈一愣:“什么?” “席砚琛受伤了,我要去看看他。” 交警说席砚琛昏迷后裴月的心就揪成一团,生怕他出现意外。 “可……”秦南澈不愿,只道,“你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 “这不是有没有关系的事。”裴月急得直跺脚,她担心别人会害他。 然而秦南澈还是没有立刻答应,裴月便道:“我自己去。” 说完就要转身走,秦南澈这才拉住她,不情愿道:“我带你去。” 市中医院。 问了护士席砚琛的病房后,裴月连口气都没喘直接跑了过去。 等医生从病房里出来后她才问:“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两人:“你是他的家属吗?” “我……”裴月欲言又止,“我是他朋友。” “他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些擦伤和脑震荡。” 听了医生的话,裴月这才放下了心,轻轻地走了进去,似乎已经忘了身后还有个秦南澈。 秦南澈站在门外,双拳紧握,眼中一片阴翳。 裴月坐在病床边,看着额头被缠上纱布的席砚琛心如刀绞。 他开车从来就没没出过事的,难道又是林小冉? 她眉头一蹙,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在离席砚琛脸颊一两厘米处迟疑了一下才抚了下去。 “我那么告诉你不要相信林小冉,你为什……就不信呢?”她红着眼哽咽道。 席砚琛紧闭的双眼颤了颤,苍白的唇瓣微微一动,却依旧没醒过来。 过了一会儿,裴月才出了病房,将门轻轻关上。 “抱歉,南澈。”裴月满带歉意地看着秦南澈,“麻烦你带我跑了这一趟。” 秦南澈用从未有过的严肃目光看着她:“裴月,你傻不傻?你不觉得你爱的太卑微了吗?” 裴月一怔。 “你对他,极尽地放低自己,你和跪在地上向他乞求感情有什么分别?” 秦南澈话一说出口,自己也是一愣,却也没后悔。 从裴月爱上席砚琛开始,几乎就失去了自我,永远都围着他转,替他赛黑车、受屈辱……可席砚琛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她。 而裴月还是能豁出性命去就席砚琛,他不解也替裴月不值,甚至有些恼怒她的卑微。 裴月垂下眼眸,秦南澈的话让她心里一阵阵酸涩。 她并不觉得她的爱卑微,她和席砚琛之间只是一个爱,一个不爱而已。 “我曾经想让他爱我,但我更想他平安健康,仅此而已。” 第二十九章 他哭了 裴月这样的诚恳倒让秦南澈觉得他更加多余。 他知道席砚琛出车祸可能是因为急于寻找裴月。 渐渐地,他心里没了底。 说裴月傻,席砚琛现在也何尝不是一个傻子。 对外界对他的嘲讽和谩骂不闻不问,平淡的如同被骂的人不是他一样。 而牵扯到裴月时,他也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盏盏,对不起。”秦南澈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让你永远活在他的影响下。” 裴月红了眼:“我知道,如果嘉衍告诉我,他心里没有我,我会慢慢忘记他的。” 秦南澈闻言,拳头忽地一松,心口如刀尖刺中一般疼,却又无可奈何。 席砚琛心里怎么会没有她,或许他心里也就只有她了。 “你现在也是个病人,先回医院吧。”秦南澈看了眼病房门。 裴月摇摇头,抓紧了门把手:“我想等他醒过来,和他好好谈谈。” “……” 头一次,秦南澈没有阻止,该来的总会来。 “我去给孟凡打个电话,然后再去给你买些吃的。” “嗯,谢谢。” 看着秦南澈离开了,裴月再次进入病房,坐到病床旁。 刚刚没有细看,她现在才发现席砚琛瘦了好多,脸色也苍白了很多。 “以前不是说没有我会过的更好吗?”裴月低喃着,眼中满是心疼。 席砚琛的眼睫一抖,唇瓣微颤:“苏,裴月……” 裴月眼眸一滞。 他在叫她的名字。 她站起身,想将被子往上拉一拉,席砚琛忽然在此时睁开了眼。 一时间四目相对,裴月张了张嘴,呆愣着还没反应过来,猛地被起身的他揽在怀里。 席砚琛紧紧抱着她,赤红的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害怕,心里的不确定让他不断的把怀里的人紧了又紧,仿佛要把她融入血肉之中才能确定她的存在。 真的是裴月,是她! 裴月听着耳畔他颤抖而又沉重的呼吸,眼睫一张一合落下来泪。 他心里是有她的对吧…… 两人不言不语,但这个久久都没有松开的拥抱却让两颗心渐渐依靠在了一起。 当听到哭泣声时,裴月身子一怔,轻轻拍了拍席砚琛的后背:“你哭了?” 在她印象里,席砚琛从来没哭过,哪怕因为徐母的病,他也只是红红眼而已。 席砚琛低了低头,瓮声回了句:“没有。” 然而这带着哭腔的嘶哑两字却出卖了他。 此时此刻,他才知道失而复得是多么珍贵的一种事情。 席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