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承受不住痛苦,身子止不住颤抖,最后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忽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赵朝阳未来得及回头,一只大手便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人整个提了起来,紧接着他被狠狠丢了出去。 身子重重砸在桌子上,桌子应声碎裂。 赵朝阳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碎了,他蜷缩着身子,嘴里呕出一口鲜血。 这一摔,他身上的肋骨至少断了三根。 待他看清来人时,浑身更是吓得战栗不止。 “夜……宁玚岳……” 他面前站着的正是令他夜夜噩梦缠身的宁玚岳! 此刻的宁玚岳一身墨衣长衣,气势如山地站在他面前,那本就慑人的凌厉面目上,笼罩着一层阴煞,犹如索命的阎罗。 他哪里还顾得上疼痛,手脚并用地往门口爬去,试图逃命。 宁玚岳一脚踩在赵朝阳的背上,脚上力度加大,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恍若只要他敢对视一眼,下一刻便会有一把屠刀斩断他的脖子,毫不留情。 方才的嚣张跋扈顷刻消失殆尽,唯剩下的只有对宁玚岳的胆寒与畏惧。 “我……我哪里又惹到了你?”赵朝阳根本不敢直视他,只抖着声道。 宁玚岳眼神狠戾地看着脚下如丧家之犬的赵朝阳,脚上力度不断加大。 “本王只问一遍!” “苏沅儿在哪?”他声音平淡,但莫名透着一股阴鸷狠厉,让人不由胆寒。 背上的压迫感仿佛要将他的五脏六腑碾碎,他呼吸困难,艰难说道:“什么苏沅儿……我不知道……” 宁玚岳冷了眉目,一把将人提起,狠狠砸去墙上。 墙面凹陷,赵朝阳摔到了地上,嘴里又涌出一口血,只觉得浑身骨架都要散了。 “赵朝阳!看来本王对你还是太仁慈了!”宁玚岳一步步朝他逼近,脚步踏在木地板上的声音一下下击打在赵朝阳心上,仿佛催命的符咒。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赵朝阳挪动着身子,不断地往角落缩。 眼前的宁玚岳浑身戾气,眼底里充斥着的杀意让赵朝阳身子控制不住地战栗。 他害怕宁玚岳,真的害怕极了。 “我要找我爹……我要找我爹……”赵朝阳沙哑着声音,眼泪鼻涕横流,当场吓得大小便失禁。 “不说是吗?本王现在就让你去死!”宁玚岳直接将人提了起来,大掌箍着他的脖子,一点点收紧。 赵朝阳无法呼吸,脸色一阵惨白,求生的欲望让他艰难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不关我的事……这几日,我都在醉风楼,不信……你问她们……”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肯说出苏沅儿的下落,哪怕是死! 宁玚岳蹙眉,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赵朝阳这么贪生怕死之人,没理由死到临头还不肯说实话。 这时,醉风楼的老鸨壮着胆子上前,说道:“这位公子说得没错,这几日他都留宿在我们醉风楼里,一步都未曾离开过,公子是不是找错了人了?” 赵朝阳身份显赫,若在醉风楼出了事,她们定然脱不了干系! 老鸨见宁玚岳气度不凡,身份定然不在赵朝阳之下,她两边都不敢得罪,只能壮着胆子说实话。 宁玚岳蹙眉渐深,浑身戾气加重,可到底还是在最后关头松了手。 赵朝阳死里逃生,趴在地上苟延残喘。 这是他第二次离死亡这么近!心里对宁玚岳的恐惧不由得又加重了几分。 “不是你!那又会是谁?”宁玚岳的心一点点乱了。 这是他头一次判断失误,他以为,绑走苏沅儿的幕后黑手一定会是赵朝阳! 但是,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根本不是他! 他这么贪生怕死的人,根本不敢对他有所欺瞒! 可若不是赵朝阳,那又会是谁? 不想让他娶苏沅儿的,还有谁呢? 齐铭吗? 他有这个胆子吗? 宁玚岳手指一点点收紧,用力到骨节泛白。 不管是谁!他都一定要亲手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段! 第189章 第189章:他的心乱了…… 宁玚岳打马回营,当即调了两千精锐,关闭城门,对长安城扫荡式的搜查,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 可苏沅儿却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莫说是长安城大大小小的街道,就是方圆百里都找了,依旧不见苏沅儿的踪迹。 况且,苏沅儿失踪当日,并无可疑人物出城,她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被带出城门。 所以,宁玚岳断定,她定然还在长安城的某个角落,只是被幕后之人藏匿了起来! 排除了赵朝阳的嫌疑,宁玚岳第一个怀疑的对象便是齐铭。 除了他,没人会想方设法阻挠他与苏沅儿的婚事! 然而,调查发现,齐铭每日都如往常一样,蹲守在永安侯府门外,根本不知道苏沅儿失踪一事。 两日时间很快过去,苏沅儿依旧没有找到。 永安侯府张灯结彩,一片喜庆之色。 然,本该是大喜的日子,却唯独不见新娘。 宁玚岳身着一身红色喜袍,独自一人端坐在云轩房内,他脸上一片平静,可心里早已乱成了一团。 霜儿,霜儿…… 他的霜儿,到底去了哪里? 这两日,他几乎将整个长安翻了个底朝天,可依旧没找到有关于苏沅儿的蛛丝马迹。 他找不到她。 怎么找都找不到! 他想了所有可疑的人物! 他自知在朝中树敌众多,可每一个他都想到了,包括大皇子! 可结果都让他失望而归! 苏沅儿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宁玚岳颓败地坐在椅子上,他的心从未像现在这般凌乱过。 他不眠不休地找了两天两夜,眼角布满了淡淡的乌青。 可只要一闭上眼,苏沅儿满脸泪痕的脸便浮现在他脑海。 他仿佛看见她无助地蜷缩着身子蹲在角落,她是那样胆小的人儿,若是遇上了歹人定然会被吓得瑟瑟发抖,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门外,玄武敲门而入,禀报今日的结果。 “王爷,还是没找到,就连宫里也找过了,都未能寻到林姑娘的踪迹,属下猜想,林姑娘或许是被人带出城了。” 出了城便是天宽海阔,若再想寻人,便是海底捞针,难上加难了…… “让所有的暗卫全部秘密出去寻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本王找回来!”他的声音透着几分沙哑,瞳仁里布满血丝,满是疲色。 “是!” 宁玚岳阖上沉重的眼帘,掩下眸底如山海欲倒的情绪。 时间一天天流逝,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苏沅儿依旧下落不明。 府里的红绸挂了整整一个月,廊下的红灯笼都有些褪色了。 宫清月命人将府里的红绸拆了,灯笼也换了下来,就连窗上贴着的囍字也一并撕了下来。 宁玚岳没阻止,那些红色早已不艳了,等找到她,他再命人挂上新的,定要将婚礼再红红火火的补回来。 永安侯府又恢复如常,再看不出一丝喜庆之色。 当初给苏沅儿送的一套首饰,依旧摆在桌上,因无人摆弄,眼下已经有些积灰了。 卖兔子的小贩下了一窝兔崽子,因宁玚岳前段时间预定了,便送了两只到府上。 宁玚岳将它们圈养在东厢院里,心想着,若是苏沅儿回来看见,定然会高兴到手舞足蹈。 宁玚岳派出的暗卫越来越多了,寻人的范围也越扩越大。 可暗卫带回来的消息一次次让他失望。 他找不到她,怎么找都找不到…… 第190章:无头女尸…… 这几日,白誉堂私底下也在派出暗卫全力寻找苏沅儿的踪迹。 可饶是派出了所有的暗卫,也寻不到苏沅儿的踪迹。 夜里,白誉堂亲自去永安侯府找宁玚岳商议对策。 刚踏进院子,便听见玄武在屋内禀报。 “王爷,在湖边发现一具无头女尸……” 白誉堂顿住了脚步,一颗心霎时停滞了数秒。 紧接着,玄武的声音继续落入耳中。 “看身上的穿着……属下怀疑此人是……是林姑娘。” 白誉堂感觉自己的心,好似被人生生挖走。 胸腔里只剩下空荡荡的。 屋内,宁玚岳声音震怒:“查清楚身份了吗?你怎就知道是她?” 玄武低垂着头,语气不自觉放低:“属下只是猜测……” 宁玚岳微微敛起眼睫,将心里那种不安的情绪压下,深吸一口气道:“未查明身份之前,别胡乱猜测!” 白誉堂推门进来,对宁玚岳道:“是不是她,夜兄不如亲自去看一看便知。” 宁玚岳喘了一口气,心里不安的情绪不断膨胀。 此刻,他竟有些退缩了。 他找了她整整一个月了! 整整一个月! 他找不到她,哪里都找不到。 可他明显能感觉到她还在长安城内。 若她还活着,他怎可能半点踪迹都寻不到? 唯一的可能便是…… 便是…… 白誉堂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镇定地道:“霜儿姑娘吉人天相,定然不会有事的。” …… 眼下已经入秋了。 湖里的水愈发变得冰凉。 河道旁,几颗杨柳随风拂动,细长的柳枝荡在水面,激起阵阵涟漪。 河岸边围上来的行人越来越多。 早上的时候,有个渔民在湖边打鱼,忽然看见湖底下隐隐飘浮着什么,他用网兜捞上来一看,这才发现是一具无头的女尸,当场吓得尿了裤子。 回过神的渔民,连滚带爬地去了衙门报案。 眼下,女尸已经被打捞上岸,用一块白布遮盖着。 官兵很快控制了现场,只是女尸身份不明,衙门也不敢自作主张,只能将女尸暂时放在原地,等周围的百姓辨认。 眼下,这具女尸已经高度腐烂,头颅早已不知所踪,身子也被湖里的鱼啃得七七八八,身上破碎的衣衫笼罩着大致的骨架。 即便已经是入秋的时节,可女尸身上的恶臭还是抑制不住地散发出来,围观的百姓都退避三舍,纷纷捂住口鼻。 宁玚岳与白誉堂很快带着人来了。 冬梅跟在宁玚岳身后。 苏沅儿失踪前,冬梅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