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想见王爷,我已经向主母请辞,我是要告老还乡的,我不要见王爷……” 玄武道:“由不得你!” …… 玄武很快将人押到了前厅,彼时,谢奕辰正淡然自若地坐在正堂上,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那神情,十分的悠闲惬意,仿佛此次召见她,只是谈及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李嬷嬷知道,他表面的平静只是假象,谢奕辰是披着人皮的魔鬼,杀人如麻的修罗煞神!表面越是平静的他,实则越是可怕! 李嬷嬷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正视谢奕辰,她仿佛已经预料到自己的下场,心里一阵阵发凉。 她害怕极了,目光四处搜寻宫清月的身影,可并未在堂上见着她。 唯一可以为她求得一线生机的人不在,李嬷嬷只觉得无比绝望。 “王爷……老奴想见见主母……”李嬷嬷壮着胆子开口,手心里已经开始冒起冷汗。 她现在十分后悔,后悔当初不该因为私心就将陈芸儿卖给了人牙子…… 她只是咽不下那口气! 秋菊是她的亲侄女,可她因为陈芸儿被谢奕辰活活打死!这一切的过错,都是因为陈芸儿那个女人! 所以,她趁着谢奕辰出征之际,将她私自卖给了人牙子,想着这几日就要告老还乡了,等到木已成舟,陈芸儿被卖去外地,谢奕辰即便回来也查不到她头上去! 谁知,陈芸儿那个女人竟然被救了回来!最要命的是,王爷居然提前返京了…… 这让她始料未及,连夜收拾东西准备逃回老家。 不曾想,王爷竟然这么快就查到了她头上…… 谢奕辰高坐在堂上,略微垂下眼帘看向她,目光淡漠,却透着一股森然冷意。 “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本王的人?”他微眯着眼,双眸漆黑,那深幽如墨的瞳眸中,分明折射出一股冰寒彻骨的戾气。 李嬷嬷是府里的老人,又怎会不了解谢奕辰的脾性。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他发怒的模样,李嬷嬷还是不自觉开始瑟瑟颤抖,嘴唇上的血色也褪了个干干净净。 李嬷嬷对上他的视线,那种无论你怎么逃,他也能把你打入地狱的眼神,平淡中透着阴狠。 她颤着声道:“王爷……您忘了,您小的时候,老奴还抱过您……” 谢奕辰眼神摄住她,淡淡道:“那又如何?” 他起身,缓步来到李嬷嬷面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冷声道:“你以为本王会念及旧情放过你?” 压迫感迎面袭来,李嬷嬷又惊又恐地道:“既然王爷不念及旧情,那老奴便求王爷,看在老奴伺候主母多年的份上,饶过老奴一命吧……” 看着声泪俱下的李嬷嬷,谢奕辰内心毫无触动,大抵是人杀得太多,他内心早已麻木,杀人对于他来说,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何况是眼前这个倚老卖老的老嬷嬷! 他缓缓蹲下身,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李嬷嬷,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可知,将刚及笄的女子卖给人牙子会是什么下场?” 他脸上无波无澜,可那眸子里翻涌的怒火,却叫李嬷嬷心里阵阵发凉。 李嬷嬷支支吾吾地道:“老奴……老奴也不清楚……” 谢奕辰冷笑:“你当真不清楚?” 李嬷嬷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她当然清楚,近来人牙子十分猖獗,只要落在他们手里的姑娘,不死也废了。为了让姑娘们老实听话,卖给人牙子的第一晚,他们会将姑娘们的清白毁去,若还不老实,便打断四肢,然后再接上,如此反复,直至姑娘们老实听话为止…… 她当然清楚,就是因为清楚,才会将陈芸儿卖给人牙子…… 可是,她没想到会因此触到谢奕辰的逆鳞…… 她以为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婢子,没了便没了,王爷说不定很快就会将她忘了。 可王爷竟因为这样一个女人,要让她这个年过六十的老人偿命…… 谢奕辰道:“听说李嬷嬷已经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你以为你逃到乡下,本王就可以既往不咎?” 李嬷嬷面色惨白,这一刻,她才真正见识到了谢奕辰的阴狠。 他天生就不是什么善类,他连她这个老人也不肯放过…… 李嬷嬷哭得凄凄惨惨:“王爷,求您饶过老奴吧,老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小时候,老奴还亲自抱过您呢,您都忘了吗?” 谢奕辰恍若未闻,他缓缓站起身来,对玄武道:“送李嬷嬷上路吧!既然她非要本王念及旧情,便赐百杖,给她留个全尸!” 见谢奕辰执意要将她处死,李嬷嬷怒上心头,不由得怒骂道:“你这样对待老人,你会遭天谴的!谢奕辰,我都七老八十了,你竟也下得去手!你这个魔鬼!我诅咒你,这一世,生生世世,孤独终老,永失所爱!!” “等等!”谢奕辰忽然叫住了玄武。 玄武顿了顿脚步,李嬷嬷也停止了叫骂声,还以为他是良心发现,要饶她一命。 只是,还不等她高兴,就听见谢奕辰说:“不必留全尸了!丢去乱葬岗吧!” 李嬷嬷又开始鬼叫了起来:“谢奕辰,你个天杀的!我诅咒你这辈子孤独终老……” 后来,她的咒骂声被一声声惨叫声淹没。 等宫清月闻声赶过来时,李嬷嬷已经被打成了肉泥,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第170章第170章:传宗接代是大事…… 宫清月是听着李嬷嬷的惨叫声过来的。 等她过来一看,李嬷嬷早就断了气,浑身鲜血淋漓,死状惨不忍睹。 即便宫清月早就很清楚,自己这个儿子天性残暴,杀人如麻,是出了名的煞神! 可在府里杀人,从未有过先例!唯独这段时间,他接二连三地在府中动手,已经接连杀了两个人了,手段还十分狠厉! 因此,见着李嬷嬷这幅惨状时,宫清月着实吓得不轻,好一会才平复好心情。 过来的路上,她也听赵嬷嬷说了一下来龙去脉,知道谢奕辰此次发怒,又是因为陈芸儿那个婢女。 宫清月气不打一处来!前脚还未踏入前厅,就听她语气不悦地怒斥道:“夜儿!李嬷嬷都多大年纪了!她一个老人,都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你怎么下得去手?” 谢奕辰一时没说话,指节在身旁桌案上一下一下轻轻敲着,等着听她后话。 果然,宫清月没听见他回话,更加的恼羞成怒:“为了一个陈芸儿,你要把侯府的人都杀光是不是?” 谢奕辰指节一顿,这才抬眼看向她:“母亲,孩儿不过是杀了两个人罢了,若他们还不长记性,全部杀光又如何?” 宫清月一口气顿时堵在了心口。 他杀的两个,一个是她最看重的丫鬟,一个是她最看重的嬷嬷,可谢奕辰竟然不声不响地就将她们杀了!手段还如此残忍! 她这哪是生了个儿子,分明是生了个恶魔! 难怪官家的夫人每每看见她都避着她走,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这哪是因为怕她啊,分明是怕她府里的这尊煞神! 宫清月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道:“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婢子,可你未免太不把皇家放在眼里!你上次差点将卿卿打死,又将赵朝阳射成了残废!你可知,宁王早就一纸状书将你告到了皇上那里去!” “夜儿啊!”宫清月万般无奈地道:“你即便再喜欢她,也该注意一下分寸!你如此不知收敛,迟早会惹怒皇家!太后已经震怒,宣你隔日进宫面圣,恐怕是要拿捏你啊!” 谢奕辰淡笑一声:“母亲不必担心,孩儿既然敢废了赵朝阳,自然是有备无患的。” 宫清月道:“你废的可是宁王府的嫡子!你以为宁王会这么轻易就算了?” 谢奕辰看着脸颊气得通红的宫清月,平静地道:“母亲应该想想,为何宁王交了状纸上去,皇上却迟迟没有责罚孩儿?” 宫清月哪里清楚这些,她只知道,自打谢奕辰打伤了赵卿卿,废了赵朝阳的命根子之后,每每她进宫聚会,那些官家的夫人小姐,都不敢找她搭话了,昔日的好姐妹也是刻意避着她走!表面对她虽客客气气的,可背地里指不定避她如蛇蝎呢! 宫清月满脸不悦地道:“以前给你介绍那么多高门贵女,你愣是一个都看不上,现在被一个身份低微的婢女迷得神魂颠倒!夜儿啊!你怎就这么没眼光?” 每每一想到这,宫清月就无比的烦躁。 自己这个儿子,好不容易在男女之事上开了窍,偏偏迷恋上一个毫无身份的婢女! 一想到此,宫清月就气不顺了。 她一面擦着眼泪,一面看着谢奕辰道:“你瞧瞧你身边的同龄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孩子都满地跑了,就你,还孤家寡人一个,连个正妻都没娶上。” 谢奕辰淡淡道:“母亲是不是忘了,孩儿最好的朋友白誉堂也是孤家寡人一个。” 宫清月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你这孩子,怎跟白誉堂比?人家白誉堂是当朝首辅,才华横溢,相貌堂堂,多么名门贵女挤破脑袋想要嫁给他!哪像你,一双手沾满鲜血,踏过尸山,淌过血海!一身煞气!别人背地里都称你为活阎王,况且,你还把赵卿卿打成那样,如今这名声,还有谁敢嫁你?” 谢奕辰唇角隐隐浮出笑意。 “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