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还清这一切,再存一笔钱,她就带着母亲和相思离开帝都,去一个没人认识她们的地方生活。 想起母亲,三年前,温晴醒来,桑蒅就把她从西洲医院转到了帝都一家疗养院,如今恢复的不错,除了不能下地走路,能说能动,思维也清醒。 只是,最近她遇到了太多事,好久没去看她了。 想起乔帆在电话里的训斥,桑蒅有些不放心,怕乔帆会找到温晴来威胁她。 毕竟,六年前,乔帆就用过这一招。 桑蒅摸摸相思的小脑袋,“思思,明天周六,我叫干妈来陪你怎么样,妈妈有点担心外婆,想去疗养院看看外婆。” 小相思很懂事,“去吧去吧,等我好了,我陪妈妈一起去看外婆。” …… 黑色迈巴赫车内。 后座,岑津北的手机震动了下,收到一条短信。 【叔叔,我记住你的号码了哟!】 岑津北微怔,这才恍惚的想起,在医院碰到的那个小奶包…… 还真记住他的号码了。 不过,岑津北没那么无聊,会回一个六岁小孩的短信。 过了会儿,短信又来了。 【叔叔,你怎么不理我鸭!不是说好我只要记住你的号码,就可以给你介绍大美妞吗?】 “……” 岑津北有些无言以对。 小屁孩儿孜孜不倦:【叔叔,快理理人家鸭!你理我!我就把我妈妈介绍给你!】 “……” 搞了半天,是打的这个主意。 岑津北自然更不会搭理她。 没准,这短信,是孩子的母亲教孩子发的。 这几年在名利场上,这种上赶子的女人,岑津北见的太多,早就见怪不怪。 收了手机。 岑津北问正在开车的徐正:“我让你查的,查到了吗?” “哦,那个男医生啊,叫谢钧,呼吸科的主治医生。怎么了,薄爷?他……惹到您了吗?” 徐正特意朝后视镜里观察了一眼男人的神色。 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怒情绪。 “没有,他很好。” 只是,他不适合桑蒅。 也不适合,继续待在帝都。 徐正不确定的又看了男人一眼,这确定是在说谢医生很好? 分明脸都黑了。 “薄爷,宋小姐刚才一直给我打电话,她说在悦榕庄定了大包,请您共享烛光晚餐。” 男人漫不经心的抚着钻石袖扣,薄唇微勾:“她还真把自已当成是薄太太了。” 不过就是逢场作戏。 薄太太的位置……曾经属于桑蒅。 而现在,桑蒅不配,其他人,更不配。 …… 第二天一早,桑蒅便去了帝都一家疗养院。 温晴的气色不错。 桑蒅看今天太阳也不错,便推着温晴到院子里散散步。 桑蒅弯腰替母亲盖好腿上的薄毯时,一直戴在脖颈上的那枚银戒指从衣领里滑出来。 温晴知道这枚银戒指是谁送的,也听桑蒅说过,她和岑津北之间的感情。 “予予,你是不是还没忘掉岑津北?” 桑蒅弯唇笑笑:“忘不掉又怎么样呢。” 温晴一直都很愧疚,“当年都是因为我,你才被乔帆那个畜生威胁,你和岑津北那么相爱,不应该分开。他出来后,没有找过你吗?” “妈,我不想那些了。现在,我只想努力挣钱,存一笔钱,带你和相思离开这里,去一个乔帆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温晴双眼湿了,“予予,都是我无能,才让你过的这么辛苦。你和岑津北,就真的再无可能了吗?妈可以去跟岑津北道歉,解释……” “妈,这又不是道歉和解释就能一笔勾销的。我害得他有了三年的牢狱之灾,这是事实,怎么道歉都抹灭不掉我的罪。而且,他现在有未婚妻了。” “予予……” 桑蒅将脖子上的项链摘下,“现在他有未婚妻了,我祝福他们。他说的对,这枚戒指,我的确不该再戴。” 桑蒅将掌心中那枚戒指,往远处的草坪里一抛。 银戒指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随后淹没在草丛里。 再也不知去向。 就像是他们的过去,她弄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在疗养院陪了温晴一上午,正准备回医院时,南初打电话过来了。 “予予,不好了!相思不见了!” 第16章 跟我去叶家道歉! 桑蒅连忙回到医院。 南初说:“相思想喝酸奶,我就带她去楼下的便利店买酸奶,我刚付完钱,一转头人就不见了!” 桑蒅还算镇定,“我们去便利店查监控吧!” 便利店老板人不错,听说她们丢了孩子,二话不说就调出了监控给她们看。 画面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将相思掳走了…… “予予,这什么人啊?你认识吗?要不我们报警吧!会不会是岑津北的人啊?” 桑蒅脸色苍白的摇头,“不是,这个人……是乔帆的助理,一定是乔帆!” 她只想到乔帆会找到温晴,用温晴来威胁她。 可没想到,乔帆为了和叶家攀关系,连六岁的孩子也绑! 桑蒅立刻给乔帆打了一通电话,她失控大吼:“乔帆,你绑走相思到底想干什么!” 电话那边的乔帆,气定神闲,啧舌道:“予予,瞧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就是派人去把相思接来西洲玩玩儿,再怎么说,我好歹也是相思的外公,我想我孙女了,看看她都不行吗?” “乔帆,你别再惺惺作态了!你要是敢动相思,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小相思就是桑蒅的软肋。 抓住这个小野种,就等于捏住了桑蒅的致命点。 乔帆再清楚不过,“予予,回家看看吧,你也六年没回家了。这些年,爸还是想你的。” 桑蒅攥着手机的手,怒到发抖。 这虚伪的父爱,令她恶心。 …… 南初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将桑蒅送到西洲乔家。 桑蒅站在乔家别墅的大门口,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里,明明曾是她的家,可记忆里,这个家却没给过她一点温暖美好的回忆。 桑蒅捏紧了拳头,踏进了乔家大门。 刚到客厅,乔子安便从楼上下来,“哟,这不是我姐吗?好久不见啊,姐!” 乔子安,乔帆和丁雪梅在外面生的孩子,仅比桑蒅小一岁。 她十岁那年,乔帆就是在这个楼梯转角和温晴吵架,乔帆想将丁雪梅母子接回乔家,温晴不肯,他便指责温晴生不出儿子。 两人争吵推搡之间,乔帆失手将温晴推下楼,导致温晴成了植物人,一睡便是十一年,直到三年前,才在桑蒅的照顾下苏醒。 桑蒅这辈,是“子”字辈,就因为桑蒅是女孩儿,所以乔帆连字辈都不愿意给她,糊弄的给她取了个名字,名“予”。 予嘛,任予任取。 她的存在,就是乔帆用来上位的联姻工具罢了。 而乔子安呢,光听名字,就知道是被宠大的小孩,子安子安,不仅有字辈,还寓意父母希望这个孩子平安顺遂。 桑蒅冷道:“谁是你姐,饭可以乱吃,人可不能乱叫!乔帆呢!他把相思藏哪儿去了!” 提起乔相思,乔子安脸色微变。 很快,他又吊儿郎当的说:“虽然那是个小野种,不过你放心吧,那小野种身上毕竟流着你的血,我爸不会真把她怎么样的。” “乔帆呢,我要见他!” 相思不见了,桑蒅整个人处在爆发的边缘。 她作势就要上楼去找人。 乔帆从实木楼梯上下来,皱眉训斥:“一回来就嚷嚷!还有没有规矩!直呼为父的名字,像什么样子!” 桑蒅冷笑,“连自已的孙女都要绑架,又像什么样子!” “你!”乔帆脸气黑了。 乔子安:“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爸怎么可能会绑架相思?相思都六岁了,你也没带着相思回家看看,爸只是想你们了而已。” “六年前,你们把我赶出乔家,我就已经和乔家断绝了关系,现在,又在攀哪门子的亲人关系?” 乔帆高高在上的看着她,一副教育的口吻:“血缘关系,是你说断绝就断绝的?你去问问西洲法院,究竟有没有断绝父女关系这一说?” 桑蒅扯了扯唇角,讥笑道:“西洲法院,您说了算!乔子安撞死了人,你却让岑津北顶罪,乔州长,指黑为白是你最擅长的事情!何必问我?” “啪!” 乔帆一巴掌,狠狠甩在桑蒅脸上。 “逆女!” 桑蒅嘴角被打出血,她没哭,只是猩红着双眼,怒瞪着乔帆,一字一句咬牙道:“我要见相思!” “先跟我去叶家道歉。” 乔帆拉她的衣袖,被桑蒅甩开。 桑蒅像是疯了一样的固执,她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没见到相思之前,我哪也不去!” 乔帆有些不耐烦了,“叶家那边专程为你设了饭局,去晚了不好。” “乔州长是耳聋吗?我说,我要见相思,没见到相思,我哪儿也不去!” 桑蒅双眼赤红,目光异常冷厉。 像是再晚几秒钟,她的耐心就会被彻底磨光,极端起来仿佛会拿把刀砍人。 乔子安发觉不对劲了,有些后怕:“爸,要不先让姐看看那小孽种吧?” 乔帆恨铁不成钢的摆了下手,似是妥协,“快点,别让叶家等久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