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青栀看着缓慢走近的苗疆杀手,她摁着血池的岩壁,跃跃欲试。 西陌寒摁住她,对着她摇头,他冷冷的看着走近的苗疆杀手。 “有什么恩怨,你们就冲着我来,这血池是你们的圣地,玷辱了它,恐怕你们自己也有灾难。” 为首的杀手冷哼了一声,他伸出弯刀指着西陌寒,“都是你们这帮朝廷狗来到这里,破坏了我们的风水,现在还敢在血池中沐浴……要是不想玷辱我们的血池,就站出来,跟我决斗!” 西陌寒眯着眼睛,看着尸虫已经蔓延到血池的边缘,他冷声,“好,我出来跟你决斗,但是她不行,她必须待在血池!” 西陌寒指着身边的连青栀,话音未落,就准备起身,苗疆杀手却冷哼一声,“她也得起来!” 西陌寒不悦的蹙眉,人已经在血池中缓慢的朝着边缘走去,岸上挺尸的侍卫倏然大叫起来,“皇上,不要,你不能离开血池!” 他的话音刚落,人已经被尸虫钻进了口腔鼻孔,顿时七窍流血而死。 连青栀有些不解地看着西陌寒,他不是来这里陪着她的么? 为什么他也不能离开血池? 第27章 曾经不懂爱惜 苗疆杀手异常的凶狠。 他们疯狂的催动尸虫,密密麻麻的虫子已经爬向血池。 西陌寒回头看着连青栀,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离开血池,知道吗?” 连青栀没有答话,只是别开视线。 她当然不会离开,她不傻,知道一旦离开,可能不仅蛊虫会死,她也会死。 西陌寒从腰间拿出一把笛子。 他回首看着连青栀,“用我教你的天竺魔音来控制尸虫...” 连青栀看着长笛,有些失神,他教给她的? 天竺魔音,似乎是很遥远的事情,可是他教给她的东西,她一样都不想记起。 淡漠的将长笛还在西陌寒手中,冷漠的道,“你教我的东西,我已经全部忘记,还是你自己来吧!” 西陌寒一震。 他苦涩一笑,拿着长笛一跃而起,浑身湿淋淋的上岸,他吹奏起长笛。 尸虫顿时安静起来,只是片刻之后,它们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朝着西陌寒蜂拥而去。 连青栀看着用笛音引开尸虫的西陌寒,倏然想起。 天竺笛音分为阴阳,阴可逼退一切,让所有的动物闻而止步,而阳,则是吸引一切,让所有的动物疯狂靠近。 几年前,他之所以教她天竺魔音,原因就是男人无法吹奏出阴音。 她看着尸虫爬满他的身体,淡漠的别开头去。 西陌寒提气纵身往外,侍卫们能够动弹,逼迫着苗疆杀手也出了洞口。 洞外。 族长带着人匆匆赶来。 西陌寒一身的尸虫逐渐剥落,落地的,已然是尸虫的尸体,他大惊,“你身体的毒性,竟然已经蔓延的这么厉害!” 西陌寒微微一笑,有些落寞,又有些豁达,他摇头,神情淡漠,“我没事。” 族长点头,带着西陌寒离开,并且在血池四周加强了戒备。 连青栀一个人在血池中呆了三天,当三天以后,她身体的母蛊和公蛊交配,吞下公蛊的时候,她手腕处的疼痛已经减轻。 回到自己居住的房间,西陌寒已经在屋内等她……只不过是三天不见,她有些讶异他的削瘦,看着她进门……他温润的眼神带着一抹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怜惜。 半个月后,西陌寒帮族长平定了内乱。 族长说要给他解毒,从那天以后,连青栀就再也没有看见过西陌寒。 他似乎一个人在屋内闭关,饭菜由随行的侍卫送进去给他……直到半个月以后,连青栀体内的蛊虫必须取出来,西陌寒终于出现。 他脸色苍白的骇人,整个人削瘦的厉害,半个月前还很合身的衣衫,在他身上,竟然整整大了一圈。 “你...” 连青栀想问什么,最终话也没有说出口。 一个月后,两人踏出了苗疆。 却没想到,在苗疆出口处,见到了北天凌。 连青栀有些恍惚,仿佛做梦般,她笑着,“天凌...” “你不该来这里,你会,害死你自己。” 西陌寒淡漠如冰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连青栀才发现,北天凌的脸色白的不似正常。 “天凌...你怎么了。” “没事,没什么大事的,只是这里有些瘴气,让我有些不适应而已。。” 他说话间,鼻息间竟然流出汩汩的鲜血,浓艳的颜色,让连青栀大惊。 “天凌!” 连青栀慌乱的给他擦鼻血,一边骂他,一边心疼的掉眼泪,一行人用最快的速度出了瘴林。 夜晚。 北天凌又开始流鼻血,整整小半个时辰才止住。 连青栀沉吟半晌,去找了西陌寒。 西陌寒正在擦拭着一个兵器,看着连青栀进来,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兵器小心地放好。 连青栀忍不住嘲讽一番,“从来不知道,你原来这样的爱惜兵器...” 西陌寒回之以微笑,高深莫测的道,“就是以前不懂爱惜,所以才失去了很多。” 连青栀心头一震,愤恨的神色再次浮上眉梢,她咬牙道,“我是来问你,天凌的流血之症,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28章 只会记得你 西陌寒看着她,眸中波澜不惊。 “你应该去问大夫。” 连青栀单刀直入,“大夫根本看不出所以然,但是你好像对他的症状很了解!” 西陌寒犹豫了半晌,才缓慢地吐出几个字,“我跟他不熟!” 连青栀倏的起身,身后却响起他淡漠的话语,“连儿,你爱的人是我,根本不是北天凌,对吗?” 连青栀一震,仿佛被揭开了心头那道还没有完全长好的伤疤。 小手忍不住握拳,脸色顿时煞白,她回头看着西陌寒,“你不要自视过高,你以为,所有人的眼光,都必须驻留在你的身上吗?” 西陌寒抿唇,俊脸上毫无表情。 看只是有些苦涩地道,“这样也好,你在体内有蛊的时候,是我们最后一次,按照族长所说,你这辈子,只会记得我的味道,你不会再爱上别人!” 连青栀脸色惨白到极致。 房门突然被破开,北天凌出现在门口,一把拉走了连青栀:“不要问他了,何必自找不痛快,我现在还活着,我就不信,这个病无药可救!” 西陌寒皱眉,看着连青栀道,“你不是想知道,他流血的事情么?跟我来,我告诉你真相!” 北天凌皱眉,不愿松手,连青栀就开始掰他的手指,他另外一只手抓住她,冷声道,“我和你一起去,我倒是想听听,他有何高见!” 下了马车,他带两人去了附近了一片树林。 奇怪的是,葱郁的树木,却散发着怪味,吸引了很多飞虫。 北天凌从进来这里,就觉得十分不舒服,他捂住鼻子,皱眉道,“臭死了,有什么话不能在外面说么?” 西陌寒回头看他,眸光冰峭嘲讽,连青栀也回头看他,眸中充满疑惑。 北天凌有些不解,小声地道,“怎么啦?” 连青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的树木。 那气息,她知道,是漆树的气息,谈不上臭……但是对血液有问题的人,影响是极大的。 飞虫似乎受到什么召唤般,嗡嗡的朝着北天凌飞来,成群结队。 北天凌挥舞着衣袖,那些飞虫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他有些着急地看着连青栀,“青栀,我们走,离开这里,这里好危险。” 他的手臂上密密麻麻全部是红点,他低头,鼻息间鲜血汩汩流出,他用衣袖摸去,血却再次流出。 他可怜兮兮地看着连青栀,“青栀,不要在待下去了,我们走还不好?” 连青栀看着他半晌,点头,“好。” 北天凌唇角勾起愉悦的笑容,拉了连青栀就走,连青栀眉目间尽是忧愁之色,柔然的小手,反握住他的手,两人携手而去。 西陌寒看着两人的背影,只是深深的叹息。 屋内,连青栀小心翼翼的帮北天凌擦洗着脸颊,他的血已经止住,只是手臂上的红点,越发的明显,那张俊美到惊艳的脸颊,在红点下,显得有些苍白。 连青栀抚摸他脸颊上的红点,眸中满是忧伤,她已经懂了,他得的,是菌血症,无药可治。 “青栀,不用担心,我小时候都有流鼻血的毛病,现在只是频繁了些,我身体好,没关系的。” 连青栀心头一阵苦涩,“不会的,你不会死。”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已经有冰冷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脸颊。 她闭上眼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他伸手抚摸她清瘦的小脸,厚重的叹息一声,“青栀,明天你还是去找西陌寒吧,虽然我讨厌他,但是现在能够代替我陪在你身边的,也只有他了...” “别说傻话!”连青栀睁开眼睛,握住自己脸颊上的修长大手。 北天凌苦涩一笑,“我有些后悔招惹了你,方天琪的死,已经让你打击了一次,我不忍心看着你受第二次打击,怎么办?” 连青栀摇头,依旧是那句坚定的话,“你不会死,不会!” 第29章 救她,你给我什么好处 翌日清晨,北天凌醒来,怀中的连青栀不见。 西陌寒房中。 他淡漠的饮茶,听着连青栀的话道,“你叫我救他,总得给我一点好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