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风为我做的。
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学生为老师做的。 说是粉丝为偶像做的,未免也有些牵强。我就一个画画的,我的画迷真没这么疯狂。 隔天,我就在新闻上看到,秋世企业被收购。 邱莳忍痛把公司卖了。 这总要好过资不抵债而破产吧,至少他不用流落街头。 不知道他会不会恨我,没有拿钱救他的公司。 —— 一个月后,一条【国际知名画家叶听患病】的消息登上新闻。 我一直都挺低调的,不知这件事为何会传出去。 邱莳大概也看到了新闻,知道我患了什么病。 他又跑来了。 第一眼,我竟然没有认出邱莳。 现在的他,眼眶凹陷,瘦的吓人。穿着不合身的西装,走起路来晃晃荡荡。 他湿着眼眶走向坐着轮椅的我,声音也苍老了很多: 「听听你……脚崴了……还没好吗?」 「嗯,应该永远都不会好了。」 我对着他的视线,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谁知邱莳突然像泄了闸的洪水一样,扑跪在我面前哭嚎了起来: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啊……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听听你怎么会得这个病呢?你都没告诉我……」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啊?」 诶? 他不是一直都不信我生病了吗? 我说的不信。 新闻说的他就信了? 「你不是不信吗?」 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人别是精神分裂吧? 邱莳哭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是……我是不敢信啊!」 「其实这一个月来,我总是偷偷来看你。我想看到你离开轮椅,我想看到你走路。」 「可是你真的就这么坐了一个月的轮椅……我不得不信啊!」 「听听啊……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面对着男人波涛汹涌的情绪,我依然语气淡淡: 「因为,你都不帮我拧瓶盖啊。」 邱莳愣了一下,随即将头埋进我的膝盖,哭的更大声了。 切。 跟个傻子一样。 不是早就不爱我了嘛?又有什么好哭的? 屋里的许倾风大概是听到了动静,匆匆忙忙的跑出来,连围裙都没来得及脱下。 「怎么了怎么了?」 许倾风看到我腿上趴着一个男人,一把将他薅了起来: 「你谁啊?你……」 在看清男人是谁后,许倾风的脸瞬间沉下来,浑身散发着寒气。 我打了个哆嗦,不禁将腿上盖的毯子又往上紧了紧。 快入冬了,天就是凉啊。 「你还敢来?」 许倾风就像一座无法撼动的高山,驻立在我和邱莳之间。 他替我挡住了邱莳。 也替我挡着了外界的纷纷扰扰。 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小孩儿的肩膀,变得如此宽厚了呢? 隐约记得他初来画室时,还在上初二。 这些年来,我真的没太注意到他。 原来那个瘦小的少年,早就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只是我始终在把他,当孩子而已。 「听听,跟我走吧。」 邱莳止住哭声,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 我像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邱莳。 他又说: 「听听,我们复婚吧。」 「我来照顾你,我带你去最好的医院。」 「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他一个小孩儿能照顾好你吗?」 「他知道你对坚果过敏吗?知道你怕黑,一到晚上就心情低落吗?知道你最讨厌吃干巴巴的吐司,一定要配着果酱吗?」 「……」 话落风起,吹乱了我的头发。 「原来,你都知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