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没看到。花二青还说,这里什么都没有,太没意思了。可是……” 她讲到这里,脸色慢慢变了,剩余三个少年站在墙角,挨着自家爹娘,一个个也都是脸色惨白惨白。 花幺儿的声音有点抖,“我突然发现我们中间多了一个人,一起去的人,我,花二青、花四儿、花家栋、安小犬,就五个人,黑暗中虽然看不清人脸,可是,人数还是能数清的,我们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她抱抱自己的双臂,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 别说花家集的人,就是坐在院中的官员们听到这里,也有些汗毛直竖。 “本来我们也没有多想,以为是谁偷偷跟过来了。我举着灯笼,想看看多出来的是谁,结果灯笼刚举起来,站在最边上的人就跑了。我们一起去追,一边追,一边一个一个叫平日玩耍的人的名字,可那人一声不吭,跑得一点脚步声都没有。” 陈二听到这里,在一旁“呵呵”直笑,“真是耗子骑在大猫上,找死都不带这样的,敢追着鬼玩。” 他这一句,让院中的人齐齐一静,那几个孩子原本就白的脸就更白了。 安静一瞬,花幺儿摸摸自己的胸口,先安抚自己两下,“不怕不怕。” 然后接着道:“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丢了,我们就只好又回到原来的位置,结果发现跑了一圈,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在我们中间了。明明先前多的已经跑了,谁也没看到他什么时候又回来的。” 她皱着脸快哭出来了,“我那会儿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我们都跑的直喘气,可站在边上的那人,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我壮着胆子把灯笼举高,看到那个人,他的脸……” 花幺儿哆哆嗦嗦,“他跟我们差不多大小,很廋很廋,脸上一点肉都没有,像个骷髅架子,眼睛全是白的,没有黑眼珠子……” 她讲到这里,院子那么多人,却都无声无息,除了刘大他们,其余一个个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喘。 想想大半夜的,看到那么个人,任谁都要吓死了。 花里长张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嘴。他的目光在老一辈人的脸上扫过,看到大家的目光相互看看,都像是想起了什么。 江稚鱼见花幺儿十分害怕,安抚一句:“现在大白天,没事了,继续讲。” 花幺儿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挨江稚鱼近了点,似乎这样就不害怕了。 “我吓得扔了灯笼就跑,那会儿太害怕了,只顾着往外跑,什么也顾不上了。” 这会儿墙边一个少年弱弱道:“我站得远,花幺儿举高灯笼时,我什么也没看到,就看到他们都跑了,我把灯笼捡起来,跟着一起跑。” 花幺儿朝那少年跺脚,“花二青你傻呀,我们总共去了五个人,我们四个都在前面跑,你不想想你身边怎么还有一个,还一个劲问他我们都跑什么。” 花二青打个冷战,带着哭腔道:“我怎么知道?那会儿那么乱,我也没注意到啊,你们也不告诉我,只拼命跑,我以为你们是在故意躲我。我说呢,我都叫了半天,一个个叫你们的名字,你们都不理我。” 他身边一个少年委屈地道:“我们不敢开口啊,我们知道你是谁,可你身边跟着个……我们哪里敢停?” 几个少年少女说着就吵起来。 江稚鱼打断他们,“行了。” 追问花幺儿:“然后呢?” 花幺儿道:“我们本来想赶紧出去,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围墙,就在院中转一圈转一圈,到最后我们实在跑不动了,花二青追上我们,我们挤在一堆休息。但那会儿跟在花二青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 陈二懒洋洋的声音道:“小姑娘你身上带着祭司大人给你的符,你们散开的时候,那东西敢靠近其他人,聚在一起的时候,那东西忌惮你身上的符,就不敢靠近你们了。” 花幺儿恍然大悟,“原来这样!” “难怪后来我们背对背坐着,一直也没事。后来我们坐了许久,出也出不去,动也不敢动,想着大人们等不到我们回去,肯定会出来找,到时候就得救了。可是等啊等啊,一直都没等到人。” 花里长接口道:“不对啊,村里去找你们的人从莫家老宅经过,举那么大的火把,没人看到?我们还一边找一边喊,我记得小犬他爹还特意对着莫家老宅喊了两声,你们没听到?” 花幺儿惊讶地道:“没有啊,一直都黑咕隆咚的,不信你问二青他们。” 花二青白着脸摇摇头,“没看到,也没听到声音。” 江稚鱼道:“你们遇到了鬼打墙,被困在鬼结成的界域里,自然听不清看不到。” 手指向地上的担架中,那个死状极恐怖的少年,问:“后来呢,他是怎么死的?” 花幺儿和另外三个少年都看一眼少年,然后齐齐打着寒战,把苍白的脸撇开。 花幺儿再次往江稚鱼身边缩缩,干脆一屁股坐她身边,“我们在那里了好久,也没见家人找过来,花家栋憋不住想撒尿,但他一个人不敢上茅房,我们只好跟他一起去。” 说到这里,她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我们在外面等他,花家栋拿着灯笼进了茅房,可是我们在外面等啊等啊,一直等好久他都没出来。我们想进去看看到底怎么了,可是,门打不开了。” 第284章 助你一臂之力 “门怎么也打不开,安小犬就说,绕到后面,隔着窗户看看怎么回事。我们剩余四人就走到茅厕的后面,结果看到……” 她的牙关都轻叩起来,眼中惊惧几乎要溢出来,结结巴巴道:“灯,灯笼掉在茅房后窗的外面,花家栋,花家栋他的头从窗格的破洞中,挤,挤出来……” 花幺儿不敢往后看地上少年的尸体,手指往后指着,“他的头,就是那样,生生从窗格中挤出来,两只手抓着两根窗格,已,已经……” 花里长接着道:“我们M.L.Z.L.找到莫家老宅的时候,那会儿天都亮了,喊了两声,听到花幺儿在里面答应,进去一看,三个孩子都昏迷不醒,家栋这孩子早就没气了。” “他应该是在茅房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想逃出去,结果打不开门,就拼命想从窗格的破洞中钻出去,结果那洞口太小,脸皮都被扯破了,也没钻出去。” 花里长讲到这里,众人看看地上花家栋的尸体,不由都在心里想,到底是看到了多吓人的事,才能把人吓得硬要从一个小洞中挤出去,宁愿把脸上的皮肉都挤得裂开,耳朵都要挤掉,也要出去? 光这样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江稚鱼的声音响起来,清泠泠的,透着点淡漠的意味,问花幺儿:“后来你们又看到了什么?” 花幺儿惊惧神情不减,“我们想跑的,可是地上的灯笼突然被燃着了,那一下火光特别亮,然后我们就看到一个女人出现在灯笼的旁边。” 墙边的花二青听到这里,脚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上,显然是想到了当时看到的情形。 花幺儿吞吞口水,脸上的表情难以言说,“那个女人穿着白衣服,头发披着,伸着长长的舌头……她的眼,她的眼里流着血泪,她冲我们笑……” 花幺儿说到最后一个字,尾音颤了颤,“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灯笼很快就被烧没了,那个女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们也站着一动不敢动。” 暗夜,穿着白衣,吐着舌头,流着血泪的女人,光听花幺儿讲述,院里的人都能想象到当时的情景,能想象当时着几个少年和女人对峙时的恐惧心情。 那样的情形下,少年们的精神紧绷到极致,恐怕稍微有点动静,就会绷不住崩溃。 “不知道站了多久,我都觉得我要喘不过气的时候,院里突然传来一声笑,有个黑影在月光下一步一步走过来,他走近花二青他们,然后不知道是谁尖叫一声,晕了过去,后来我也吓晕过去了。” “等我醒来,天都蒙蒙亮了,他们都在地上躺着。” 安小犬在旁边结结巴巴的,努力想做出不害怕的样子,道:“不,不是我最先吓晕的,我,我是被,我是,那个人就是先前跟我在一起的那个,那个很瘦很瘦的人,他抓住我的手笑,他的手好冰啊,他朝我吹了口气我才晕的。” 花二青也道:“我也没有害怕,是那个女人,她摸我的头……” 院子里安静一片,就连黔州官员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们是来请阆苑郡王和大祭司的,结果听了一个极恐怖故事。唉,但愿今晚回去不做噩梦。 陆荣的声音这时响起来,“也就是说,那莫家老宅中,有两只鬼物。舌头吐在外面,那应该是吊死的,另外一个年纪应该不大,十几岁的少年人,瘦到皮包骨头,可能是饿死或者病死的。” 他的目光挪到花里长那张若有所思的脸上,“花里长应该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吧?” 花里长身子一抖,赶紧过来回话,“小民大概知道是什么人。大约十几年前,那老宅的老主人有两个儿子,长子是原配发妻生的,次子是继室生的。莫家老爹死后,次子也紧跟着病死了,然后莫家老爹的继室也吊死了。” 他停顿一下,才接着道:“听莫家下人传出来的话,说是那继室是吊死在莫家长子住的院门前。但到底是不是别人胡说,小民也不知道。谁也没有亲眼看到。” “无风不起浪,”陆荣道:“看起来那莫家老主人的继室之死,应该有什么隐情。” 花里长沉默一下,犹豫道:“这个,小民也实在不知道,当时有传言说,那莫家次子的死不简单。后来莫家长子嫌那房子接连死了三口人,不吉利,就又在其他地方建了新宅。” 江稚鱼接口道:“亡者不会无缘无故逗留人间,通常含着怨气而死,才会心有不甘,不愿去转世轮回。” 说着,转向乾县县令,“县令大人贵姓?” 乾县县令正在专心听故事,猛地问到自己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