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付云舟来医院探望时漾了。
于是他马不停蹄地跑过来,在来的路上买了一束黄玫瑰。 时漾最喜欢鲜花了,小的时候,她说将来要像公主一样住在种满鲜花的城堡里。 他和付云舟就真的在郊区的别墅中给她种了一片花海。 想起过去的日子,卫澜有些愧疚,可是这份愧疚在看到时漾病床边的陌生男子时候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放手!” 时漾蹙眉,感觉自己刚睡着又被打扰,不耐烦地转过身。 她喃喃了几句,裴赫言侧耳倾听,片刻后嘴角一勾冷笑一声: “卫澜是吗?” “她说让你滚。” 卫澜心中骤然一紧,“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快放开她!” 裴赫言心中暗叹,刚送走一个瘟神,又来一个。 转头看向床上睡得不是很安稳的时漾,继续给她按摩着太阳穴。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吵到她休息了。” 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温度,一种莫名的威胁感油然而生。 卫澜平时肆意张扬惯了,他也冷了脸。 走近病床伸手把付云舟送的花篮提起,然后把自己买的玫瑰花束放好。 “时漾只是现在生我的气,相信她好了以后就会忘记这些。而你,不过是个钻空子的小人,等她反应过来,第一个踹掉的就是你。” 裴赫言沉着脸,修长的手指有规律的在时漾头顶按摩着。 见他毫不松动,卫澜继续说道: “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追了她十几年,就算是她是冰也会化了,而你,”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对方,“充其量是个男模吧,还想高攀她?不如我介绍几个富婆给你,少走二十年弯路。” 说着从怀里掏出几张名片甩到了他的肩上。 裴赫言始终没有说话。 等卫澜走了,他才慢慢站起身,一一捡起地上散落的卡面,扔进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发现,时漾睁着大眼看着自己。 “你醒了?” 裴赫言故作惊讶。 其实他早就发现时漾没有睡着。 他之所以不戳破,只不过是想让她亲耳听听卫澜到底是个什么人。 时漾点点头,突然挽住了他的手,眨了眨杏仁般的大眼: “我想吃苹果,要面面的甜甜的那种。” 今天是卫澜的生日。 她知道他来干什么,只是她一点都不想见他。 他以为她睡着了,在这里语言攻击她的朋友已经让她很恼火了,又在接到乔晚晚的电话后迅速走人,她根本没有任何挽留的意思。 卫澜回到家后,发现乔晚晚竟然亲自下厨给他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长长的餐桌被摆满了各种精致的食物,中央的一块蛋糕上用巧克力写着生日快乐。 付云舟不在,只有他和乔晚晚两个人,气氛有些尴尬。 乔晚晚给蛋糕插上数字蜡烛,用打火机点燃,把蛋糕捧到了卫澜面前: “卫澜哥哥吹蜡烛,许个愿吧?” 烛火摇曳,他看着眼前的美人还有精致的蛋糕,突然有些不适应。 记得以前,时漾再怎么和他闹别扭都会给他准备生日蛋糕的。 尽管他不喜欢他的生日上有付云舟,可是他还是怀念大家在一起的时光。 时漾也曾让他许愿,于是他每次都许同一个愿望。 见卫澜愣神,乔晚晚解开围裙,从后面抱住男人,吐气如兰: “卫澜哥哥......” 她的手游走在他的胸前,解开扣子十分熟练的伸了进去。 卫澜身子一僵,很快就意识到她在干什么。 他一把推开她,拿起外套出了门,乔晚晚在他身后追着,有些慌: “卫澜哥哥,你去哪?” 他也不知道这么晚了他要去哪里,总之不是和乔晚晚呆在一起。 他知道,如果今晚他要是做什么事,那他就会永远失去时漾。 这样的结果是他不能承受的。 思来想去,他去找了付云舟。 “你让我给你过生日?” 付云舟坐在沙上,双腿/交叠,有些落寞地吐了一个烟圈。 “那你找错人了,你应该去找乔晚晚。” 卫澜在Mini吧台给自己到了一杯威士忌,他冷哼一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我要是跟乔晚晚发生了什么,你立即冲出去告诉时漾。” 付云舟散满地笑了一下,没有反驳。 卫澜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付云舟,好歹你也比我大七岁,难道就不能让让我吗?” 付云舟冷笑一声: “凭什么?你怎么不说比我小要孝顺我这个长辈呢?” 卫澜干了一杯酒,低声怒吼: “付云舟,你不是个君子!” 付云舟心脏莫名一沉。 他当然不是什么君子,如果是的话,就不会喜欢上比自己小十岁的时漾了。 “卫澜,我劝你见好就收,你那些把戏时漾不会喜欢。” 看付云舟在一本正经地劝自己,卫澜并不在意。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他今天更加大胆。 “付云舟,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呢?你一直吊着时漾,给她一个甜枣又给她一棒子,逼着她出了国,又在得知我去追人的时候横插一脚。” “你真是不要脸,既要面子又要人,还要让小姑娘一门心思的倒贴你,我呸!” 付云舟把打火机放在餐桌上,又点了一根。 青色的烟气笼着他的眉眼,卫澜分辨不出他的表情。 若是在平时,他可能就住嘴了。 要知道付云舟能坐稳如今的位置,手段也是有的。 他再怎么张狂,如今也是在他的手底下讨生活。 可是今天心里郁闷加上酒精作用,他不得不一吐而快。 “付云舟,你默认了吧?我说的都是对的,你心里就是打着算盘,从你一开始看到乔晚晚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了。” “闭嘴。” 付云舟不想听了。 他拧了拧眉心觉得很烦躁,忽然又想到什么: “你去了医院?” 卫澜吸了吸鼻子,仰首闷了一口酒,算是默认。 这就对了。 被刺激到了。 算算时间,他们前后脚,看见他的花篮了,说不定还遇到了别的人。 他不知道,卫澜把他的花篮送进了垃圾桶。 卫澜心虚地扭过头没有说话。 付云舟扫了一眼他,声音冰冷: “查一下,那个男人是谁。” 时漾从小在他们眼皮底下长大,无论是谁他们都有印象。 每一封小男生写的情书,时漾都会老老实实交给自己。 付云舟实在想不出,裴赫言是谁,只觉得这个名字。 平平无奇。 直到卫澜冲进来告诉他: “时漾跟那个男人跑了!” 付云舟手中的笔“啪”的一声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