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宁常慧给的她。 宁悦看了眼宁易年,顾在亲情的份上,加之他也没开口加入战争。 她直接翻到徐珺跟宁息的账目:“徐珺,你自己好好看看。” 宁悦翻转,给两人看。 宁息的脸色唰一下,彻底擦白。 “每一笔账,你们都应该很清楚,这些年你跟你儿子,从宁家套走多少去徐家,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徐珺还想死不认账。 宁悦接着又道:“要是分财产可以,你们这些钱得算在里边。” 宁息气急败坏,要不是碍于辈分,他恨不能一巴掌打过去。 “妈,我去找周应淮,看他怎么说。” 宁息说着话,便要走。 “找我什么?” 周应淮早早到了现场,一直 没露面,站在拐角处的楼梯旁,目睹着这母子两是如何逼怼宁悦,声称着瓜分财产的。 他面目冷峻,声音都是薄凉的:“想要钱可以。” 闻声,宁易年松了口气。 徐珺绷着脸问:“不仅是钱,还有宁家公司的股份。” 周应淮走到前边,挡在江弥声跟徐珺之间。 他冷哼:“舅妈想分多少?” 许是没料想到他会如此好说话,徐珺当即一怔,楞了半秒:“我们一家要拿三分之二,你跟你妈毕竟是外姓。” 好一个外姓。 周应淮淡定从容,脸上全都是稳重。 他越是稳,宁易年那张脸越是乱。 他想开口说话的,但碍于被揭穿挪钱一事,根本没法张得开嘴。 周应淮这次没快速回话,目光挑起,径直看到宁易年的方向。 他声音如常的喊一声:“不知道舅舅对这个说法有没有什么见地?” “我没有。” 宁易年深吸口气。 徐珺跟宁息都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倒也没敢说别的。 宁息见状,单刀直入:“表哥,既然你也爽快的答应了,那我们不如在爷爷下葬之前,把所有的手续都一次性安排……” 没等人说完。 周应淮冷声打断他:“我什么时候说我答应了?” 宁息满脸的错愕。 他一眼扫到周应淮手里捏着的东西,那张纸很熟悉,是宁则远书房的纸质。 这些天他跟徐珺一直在找遗嘱,可翻遍了书房跟宁则远的房间。 结果是一无所获。 像是瞬间明白 过来什么。 宁息伸手便要去抢夺。 结果周应淮转了下身子,江弥声又怕他直接扑到宁悦身上去。 索性抱住宁悦,宁息的手掌一下子就撞在她腰上。 男人身体极重,加之他扑了个空,整个人压下来,呈现一个撞倒式的力道。 往下压的瞬间,江弥声感觉腰杆都要断裂了。 疼得冒一头的冷汗。 “起开。” 周应淮快步,一把拽开宁息,宁息被拉得跌撞到椅子上,他顾不得旁的,单手抓住江弥声,才险稳住她没摔下去:“没事吧?” 她是痛得满额头汗。 他是吓得心都快蹦出来。 “我看看哪里受了伤。” 江弥声抓了下他手胳膊:“待会在看,在腰上。” 周应淮脸色很重,重到连她都是第一次见他这般。 他走过去,一脚踹在宁息膝盖骨处:“不长眼是吧?” 见状,徐珺去撕拉开人:“周应淮,他是你表弟。” 女人力气颇大。 周应淮被拉得步子往后退了两下,用那种警告的眼神,正正盯住宁息:“宁息,你别他妈惹我的人,不然我饶不了你。” 宁息狠狠吐口唾沫,嘴里都是血水。 他撞过去时,整边脸都撞到了椅子。 好像牙齿还松动一颗,不知道掉没掉。 一直没开口的宁易年,此时说话了:“你把他先带出去。” 这是明智的选择。 怕宁息跟周应淮发生正面冲突,真要是打起来,他根本不是周应淮的对手。 两人不光是能力智力,还是武力上 。 安全不在一个高度。 这会儿,徐珺也不敢过分,扶起宁息:“我们先走。” 第155章需要时间 江弥声嘴上不说,腰都直不起来。 撑着周应淮给于的支力,才勉强站稳脚跟,明显的疼痛,比刚撞那一下更重。 “我带你进去看看。” “不用,我坐一会就好了。” 江弥声扶住椅把,往下落座,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宁悦脸色大不好。 “应淮,你小姨怎么说?” 说话前,周应淮朝宁易年看去,顿了两秒钟,收起目光,沉声说:“外公的遗嘱,留了宁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舅舅。” 也就等于,能分到人头上的,顶多是一人百分之六点多。 “应淮,是不是搞错了?” 宁易年哪敢信。 毕竟不管是在血缘上,还是平日生活上,宁则远都对他极其好。 可在遗嘱的节骨眼,出了这种意料之外的事。 “您可以自己看看。” 周应淮拿出宁则远的遗嘱,泛黄的纸张显得极为脆弱。 宁易年接过去时,手指都在颤抖。 他认真且细致的扫了好久,情绪顿时失控,气不过,边掉泪边道:“我就知道,爸从来没把我们一家放在心上。” 这么多年来。 周应淮头一次见宁易年苦得撕心裂肺。 他说:“这份遗嘱,邹律师那边已经公证过,及时生效。” 宁易年有些颓败。 就像是屏了多年的气焰,一瞬间松懈了下去。 周应淮有些吃不准他的态度,试探道:“遗嘱真实性百分百,若是您不信,可以去找小姨谈。” “不用了。” 宁易年将遗嘱递还给他。 也算是 一种妥协。 “舅舅,原本连这百分之二十,外公都是不愿给的,是小姨说通了他老人家,才有的如今这份遗嘱书,要怨怨不得她。” 宁则远把遗嘱交给宁常慧,却没给他这个亲儿子。 宁易年指定会恨上她。 遗嘱的事,暂且告了一段。 剩余几天,江弥声都陪着周应淮在杭南举办宁则远的葬礼,送行。 他连着几个晚上,都没好好合过眼。 请了全杭南最贵的送葬队,选址跟入葬,诸多的行程安排,都是周应淮跟周晋安父子搞定的。 第三天,才彻底收场。 第四天下午三点多,杭南下了一场大雨。 将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乌云之下,氛围黑沉,路边尽是淅沥沥的泥水。 江弥声跟周应淮去杭南寺庙祈完福。 两边的西服裤腿,全都是溅起的泥点子。 他弯着腰,用纸巾一点点替她擦拭干:“泥印子擦不掉,回去换了洗吧,我们先赶回去,小姨估计在等我们了。” 她捏起他手中的纸巾,扔进垃圾桶。 从杭南寺回宁家的路程不近,要绕过半个市区。 上了车。 他看她一眼,伸过手,摁着她头靠在右肩上:“先睡会,待会回去还得打一场硬仗。” 这些天忙里忙外。 江弥声甚觉精疲力尽,不光是身体累,心里更累,双重压力。 她闭着眼,问:“看到舅妈闹,我头发都发麻。” 周应淮别提多心疼她了。 就几天的功夫,眼看着江弥声瘦下去一大圈。 他把 她抱进怀里,手指指腹摩挲她脸颊肉:“要不我让迦南过来接你回去?” “那怎么行,我专程跟你来这边,结果自己半途跑掉,她们怎么看我?指不定在背后得说我什么,尤其是舅妈。” 经历这阵子。 江弥声跟周应淮什么都敢说,也不忌讳。 车厢内光线不算亮。 两人的脸都隐匿在昏暗之下,看不见眼底的神情,只听得男人沉暖的声线响起:“就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