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桶冰水浇下,阮书凝从头冷到了脚。
她像是岸上的鱼一般,怎么都呼吸不过来。 安然望向门口,撞上阮书凝的视线,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她不紧不慢地走到阮书凝面前:“泽川真是的,留下这么多吻痕,我都没法穿低胸晚礼服了。” 阮书凝心如刀绞,视线却不肯从安然的脖颈处挪开。 自从安然出现,沈泽川和她行房的次数就急速下降。 少有的几次,都是草草了事,更别说在身上留下痕迹。 她从来不知道,沈泽川在床事上这么激烈…… 悲愤在血液翻涌,阮书凝倏地推开安然,一步一步走到沈泽川面前,艰涩开口:“沈泽川,你怎么能……” 后面的话,她颤抖着说不下去。 你怎么能背叛我? 沈泽川望着阮书凝,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只不过却是嘲讽的笑。 “我怎么了?” “书凝,你真的很天真,对你好一点,就像一条狗一样贴过来了。” 阮书凝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这还是她认识的沈泽川吗? 安然贴在沈泽川身侧,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 “要不是我和泽川闹了点矛盾,他在宴会上根本不会搭理你。” 闻言,阮书凝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白了。 原来她如数家珍的温情时刻,竟成了两人感情升温的一环。 沈泽川坐下,直接将安然拉着坐到自己大腿上。 “离婚协议在书房,你要不愿意随时可以离婚。” 他们旁若无人亲密无间,好似阮书凝不存在一般。 阮书凝紧紧咬着下唇,直到口中血腥味蔓延,才僵硬离开。 门外的珍珠歪着脑袋,蹭了蹭阮书凝的小腿。 阮书凝抱起珍珠回到卧室,眼泪簌簌落下:“珍珠,爸爸不要我们了。” 珍珠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一般,窝在阮书凝怀中舔了舔她的下巴。 …… 次日,阮书凝从床上醒来,照例去给珍珠喂食。 平常珍珠听到罐头声早就窜出来了,今天却还没有动静。 阮书凝呼唤几声,珍珠还是没有出来。 她眼角直跳,翻遍家中每一个角落,还是没有。 一股巨大的恐慌笼罩了阮书凝,她直接找到沈泽川:“泽川,珍珠不见了,快帮我找找。” 沈泽川眉头都没动一下:“和我离婚,我就把珍珠接回来。” 阮书凝心底一片寒凉:“沈泽川,你用珍珠威胁我?” “你明明知道,珍珠对我来说不仅仅是宠物。” 四年前,阮书凝流产,医生告诉她,之后再难有孕。 沈泽川知道她多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为了弥补阮书凝的遗憾,沈泽川买来一只布偶。 阮书凝欢喜不已,把留给女儿的名字“珍珠”给了这只布偶。 珍珠不仅仅是宠物,更是阮书凝的孩子。 想到这,阮书凝指尖冰凉,泪水止不住地落下。 沈泽川轻轻拭去阮书凝的泪水,声音温柔,说的话却残忍无比。 “正是因为知道珍珠对你有多重要,我才会带走她。” 阮书凝几乎崩溃,拉着沈泽川的衣袖:“你把她带去哪里了?” 沈泽川薄唇轻启:“宠物医院,和医生预约了安乐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