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个疯子!” 商离墨微笑着,语气势在必得。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魏朝歌冷漠地看着他:“我会让你只得到一具尸体。” 商离墨眼中闪过一抹痛意,下一瞬他又冷静下来。 “没关系,你若死了,我便让幽云十六州为你陪葬。” 魏朝歌心尖一颤,又听商离墨毫不留情地补充。 “林家,首当其中!” 魏朝歌手攥紧,白皙手臂迸出青紫血管。 “除了用我的亲人威胁我,你还会干什么?你真是卑劣无耻至极。” 商离墨低低叹息一声:“朝歌,这世上,现在只有我是真的爱你。” “林家奉你为帝姬,不过是想借着你的皇家血脉顺理成章夺得这天下,一旦成功,你便会成为他们的傀儡。” 魏朝歌面色没有丝毫波澜:“商离墨,你挑拨的手段真的很低级,我告诉你,这天下可以是任何人坐,唯独不能是你。” 商离墨看她半晌,突然笑了:“好,你不是想夺回这皇位吗?我告诉你一个最有效的法子。” 魏朝歌心脏一跳,沉默着没说话。 商离墨继续道:“为我生个孩子,我立他为太子,我百年之后,依旧是你们魏家天下。” 魏朝歌紧紧盯着商离墨眼眸,确信他不是在说笑,眉心狠狠一跳。 不能心急。 苍旻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救她。 只要商离墨没杀了自己,一切还有翻盘的机会。 想罢,她闭上眼,不再看商离墨,也懒得再与这疯子多说一句话。 商离墨也没逼迫她,兀自将伤口清理了,又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没多久,暗影进来:“主子……” 看着那床帘后的影子,又顿住。 商离墨不以为意地道:“说。” 他已笃定,魏朝歌再逃离不了他身边。 暗影道:“幽云联军内又出现了一个朝歌帝姬。” 床上魏朝歌眼眸骤缩。 商离墨看了眼床的方向,淡淡道:“想用一个冒牌货来稳定军心?那麒麟子也不过就这点手段。” 第36章 暗影出去后,商离墨对魏朝歌道:“看见了吗?你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个象征,他们要的,只是帝姬这个名头。” 魏朝歌偏过头去,一言不发。 之前被商离墨折磨时的恐惧与多疑又再次冒出。 她极力告诉自己,不是商离墨所说的那样,可那铺天盖地的窒息感还是将她淹没。 良久,她哑声问商离墨:“我们在哪里?” 商离墨沉默半晌,回道:“南州。” 魏朝歌一怔。 南州是父皇在她成年时赐给她的封地。 这里也是商离墨的故里,他出生的地方。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商离墨将她发着抖的身体抱在怀里。 “我们曾说过,成婚后一起来南州终老。” “你既不愿再回到王城,我以后便陪你住在这里。” 然而这句话一出,魏朝歌却越发崩溃。 回忆如刀往她心上插,痛的鲜血淋漓。 她一口咬在商离墨肩上,用尽了全力。 血腥味弥漫了口腔。 商离墨眉头蹙紧,然而身体却一动不动,任凭她发泄。 魏朝歌松了口,又崩溃地大哭,宛如一个疯婆子。 商离墨眼中蕴满痛色,声音却温柔至极。 “朝歌,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只有过你一个女人。” “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就算互相折磨到死,魏朝歌也只能死在他怀中。 直到哭累了,魏朝歌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商离墨看着她,宛如什么易碎的宝贝。 直到外面响起暗卫的声音:“主子,有新情报。” 商离墨轻手轻脚将魏朝歌放下走出去。 关门声响起的瞬间,魏朝歌睁开双眼,眼睛里早没有崩溃神色。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她什么痛苦没经历过,又怎么会因为商离墨几句话便心神失守。 魏朝歌冷静地打量着这四周环境。 她不能坐以待毙等着苍旻他们,在这之前,她自己得做点什么。 外面商离墨的声音若隐若现,很快,那门又被推开。 魏朝歌再次闭上眼,浅淡的龙涎香由远及近。 她感觉有人在她身边躺下。 下一秒,她又被人从背后抱住。 一股生理性的厌恶泛出,搅得她的胃天翻地覆。 她将那感觉强压下去,极木然平静地唤道:“商离墨。” 魏朝歌感觉到商离墨有一瞬的僵硬,而后揽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我在。”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为你生个孩子,你便立他为太子。” 商离墨先是不可置信,随即眼睛迸出巨大的光亮。 他颤着声道:“朝歌,我不会再骗你。” 魏朝歌沉默了良久,妥协似的:“我答应你。” 商离墨几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砸晕。 又听魏朝歌道:“不过不是现在,你得先帮我做件事。” 能看见一丝希望的商离墨已经很是满足,他轻声呢喃:“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魏朝歌唇边逸出一丝冷笑。 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的爱多有价值。 她语气淡漠又凉薄:“那就将手上沾过我魏家血的人,全部杀了!第一个,便是韩立安。” 第37章 这话一出,商离墨沉默了良久。 魏朝歌看他,笑容讽刺:“做不到?” 商离墨眼眸复杂。 魏朝歌凑近他,近到呼吸交缠:“这就是……你说的爱我?” 商离墨闭上眼,良久后又睁开。 两人对视,商离墨嘴角扯出一抹笑:“好,但不是现在。” 魏朝歌看着床上随风晃荡的纱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商离墨又问:“想去逛逛南州城吗?你不是一直说,想要来我出生的地方看一看。” 魏朝歌刚想拒绝,商离墨带着一丝哀求道:“陪我做完这件事,我就给你你想要的。” 南州城距青州不过几百里,然而这街上依旧喧闹不已,一派安宁,丝毫没有战火硝烟的紧张感。 商离墨如当年那般,只要她多看一眼的小玩意立时就买下来送到她手边。 “朝歌你看,你最喜欢的糖人。” 魏朝歌淡漠地扫过,随手一扔,那晶莹剔透的糖人落在青石板上碎裂了一地。 “我不是十六岁,早就不喜欢糖了!” 商离墨一怔,平静的眼眸中闪过几许狼狈。 路过一家铺子,队伍长长。 魏朝歌瞥了一眼,商离墨解释:“这是桂花酿,我去给你买。” “不必,桂花酿我只喝阿远伯做的,只可惜,阿远伯死了。” 魏朝歌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死在破城那一日,那些救我的百姓,都被乱箭杀我。” 这话说完,她看见商离墨脸色倏然变得一白。 魏朝歌却犹不放过他:“以前你一闯祸逃学,便喜欢拉着我去他的酒楼买几壶桂花酿,然后躲到城外去,他每次都帮你骗过侯府的护卫。” 商离墨哑着嗓子哀哀道:“朝歌!” 魏朝歌像是听不见,自顾自道:“还有阿远伯的小孙子,那个话都说不清的小豆丁,若是活着,今年该过五岁生辰了!” 商离墨眼眸狼狈,魏朝歌却冷眼看他,毫不留情道:“你在难过吗?可这不都是你做的孽。” 她虽是公主,父皇却对她颇为宠爱,还给了她一块令牌许她随意出宫。 她几乎是在整个王城百姓的眼皮子底下长大。 后来商离墨随父亲入王城封侯,她便带着商离墨走过她所有的秘密基地。 魏朝歌看着南州城:“当年我向父皇要这里做封地,是想着,这里是你的家。” 说着她露出一个苍凉至极的笑:“如今你的家还在,我的家却已经没了。” 商离墨一半脸隐在阴暗中,许久才抬起眼眸,执拗道:“我们会有一个新的家。” 回到住的院子后,商离墨莫名消失,只留下许多人看守魏朝歌。 魏朝歌仔细看了一下,院子里就有数十个,那个被称作暗影的暗卫也在其中。 除了不能出这院子,魏朝歌无论做什么他们都不干涉。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