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的我的,这座王府都是我的,就连你,也是我的。」我朝他甩了个媚眼,有点恶心。 「不知羞耻!」他骂了一声便转身跑了。 我特意趴到窗户上看着他乘月而去,房间内瞬间变得清冷了起来。 还是躺回去继续睡觉吧。 保持一个良好的作息,才能长命百岁不是吗? 但是总有些人不想让我长命百岁。 我失手了。 杀手的剑没有将我刺穿,掌力却将我拍飞。 我撞在墙上方才停了下来,喉间涌出的腥甜让我十分难受。 不管是做太子还是废太子,都是高危职业啊。 也许这次我真的要死了,父皇会难过吗,八姐的江湖梦实现了吗,他又会不会替我收尸? 算了,马嬷嬷会替我收尸的。 「这是我的猎物,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染指了?」 7 他突然出现,负剑而立。 这该死的安全感。 「这个任务你执行多久了?雇主早就不耐烦了,总不能因为你完不成,就一直拖着吧?」 杀手冷冷地说。 「老子爱拖多久就拖多久。」 他已然冲了上去,两个人的剑招我看不懂,但能感觉到十分凶险,都是奔着你死我活去的。 我艰难地翻了个身,从鞋盒里掏出箭弩。 正所谓暗箭难防,大抵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杀手死了,死在我的暗箭之下。 他沉着一张脸走到我面前蹲下, 「你什么时候变蠢了,竟然差点栽在别人手里。」 「我以为那人是你。」 他顿了一下,「是我就可以放松警惕吗?你别忘了我是来干吗的。」 「来杀我,我知道,现在就是一个好机会,你要把握一下吗?」我苦笑着。 「我才不会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我要杀你那必须是光明磊落的!」 「你指的是下毒那次,还是假弹琵琶那次?」 「闭嘴吧你。」他试图架住我的胳膊扶我起来,都在听到我痛得嗷嗷叫的声音后放弃了。 「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忍忍吗?当太子的都这么娇气的吗?」 「抱我。」 「嗯?」 「抱我。」 他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要图谋不轨一样。 我都快不行了,他还在磨磨唧唧,气得我大臂一挽直接勾住他的脖子,再次重复道,「抱我。」 他的脸与我极近,我甚至能看见他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带着一丝隐忍。 不就是抱我一下,有那么难受吗?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双臂穿过我的背和腿,那孔武有力的肌肉,让我安全感再次拉满。 跟他比起来,我就像个小鸡仔。 还是肌无力的那种。 从这个角度看,刚好能看见他完美的下颌线,果然好看的人就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他突然低头,「你再盯着我看,我就把你眼睛戳瞎。」 「你好看,我愿意为了多看你一眼被你戳瞎。」我没皮没脸地笑着。 他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抓得我生疼,我只好求饶,「不看了不看了,快松手!」 他松开了力度,将我平放在床上,突然问道,「你经常遇到这种刺杀吗?」 「多的时候一年十几次,少的时候三五次,虽迟但到。」我咧嘴冲他笑着。 他说,「看来当太子也没什么好的。」 「确实,所以我不当了。」 一年到头除了公务,就是读书,还有刺杀,没有一点自己的时间,就像是被绑定在权力上的工具人。 所以现在,从那个位置下退下来,我反而一身轻松。 那些放纵,有一部分并不是做戏,而且束缚太久之后的报复性行为。 但是总会趋于平静的。 比如现在,我突然想追求自己的人生了,但是我还没想好去干吗。 马嬷嬷来处理了一下现场,房间内很快变得跟之前一样,她有些心疼地替我掖了掖被角,就先去埋尸了。 房间内,又只剩下我跟他两人。 他搬了条凳子,坐在离我五米开外的地方,就那么干坐着。 我问他,「你不回去睡觉吗?」 「万一又有人来刺杀你,你这个样子,就跟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你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好好好,我只能死在你的手里,要不你也躺一会,我旁边还有位置。」我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空位。 他无动于衷。 「放心吧,我现在就算有心也无力,没办法对你做什么的。」 「我没有那么强。」 他眼皮动了一下。 「你不会是怕了我吧?」 他站起来踢翻凳子,径直走到我的床边,扯下绑着床幔的带子。 我以为他打算跟我做一些不能见人的事,还把床幔都放下了,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然后我手就被绑了。 「你至于吗?」 「至于。」 他声音沉沉的离我很近, 「你如果真的爱你姐姐,就不应该像现在这样乱来,你这样只会让她难过。」 八姐难不难过我不知道,但是我怎么感觉他的声音里有点难过? 我翻了个身侧着面对他,「我姐姐她不会难过的,因为她根本就不喜欢我。」 「那你不就是单相思?」 「要你管?」 他双手垫在脑后,侧过头认真地看着我, 「既然你有喜欢的人,那就麻烦以后离我远点,之前红月楼发生的那件事,就当从来都没发生过。明天之后,我只是那个想杀你的人。」 气氛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他这是想跟我一刀两断了吗? 我连忙撑起上半身压在他身上,「不行!我不同意!我既然做了,就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他慌乱地一把推开我,「你既然心里有了别人!就不要再来招惹我!」 「可我心里只有你!」 呀,一不小心说了实话。 「我不想再被你骗了,这只是你的一场游戏,凭什么要我深陷其中?捉弄我很好玩吗?」 他坐了起来,眉眼间尽是荒凉。 他不信我,也没法信我。 所以只能倔强地抿着唇,撇过头去不看我。 他可能是喜欢我的吧,喜欢我这个乱伦的人,喜欢我这个死断袖,喜欢我这么不堪的时候。 也许我应该放过他了。 既然是因为红月楼那一次开始,就解释清楚吧。 我也不想再让他如此苦恼了。 我告诉了他马嬷嬷扎针的事,以及我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不被新太子那方的势力针对,故意摆烂。 但是我没告诉他乱伦也是假的,这事事关父皇和八姐,我还不能说。 「你就没后悔过吗?因为你姐姐,不得不做到这种地步?」 「这是我曾经犯下的错误,没什么可后悔的,只可惜连累了姐姐也被逐出宫。」 明明真相我都说出了,他应该松一口气才对,为什么更加阴郁了? 「你还真是情根深种。」 「现在我已经把真相都告诉你了,摆烂只是为了苟活下去,你我之间本也无事,我说出来也就是想放过你,不想你再因为此事烦忧,你想走的话就走吧。」 「走?你把我耍得团团转,如今还说要放过我?你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放过你?」 他怎么又生气了?! 正常的流程不应该是他卸下了负担,然后一走了之吗? 他突然紧了紧绑着我手的带子,又扯下另外一根带子,贴心地把我眼睛也蒙上了。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你蒙我眼睛作甚?」 「现在知道怕了?你不是挺狂的吗?」 他也挺狂的,还挺怂的。 我只不过说了句我也不是不可以移情别恋喜欢他,希望他能轻一点,他就不敢动了。 乖乖地从我身上下来,突然躺到了旁边,一动不动。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光亮,带子不知何时已经被取下了,他又板板正正地坐在凳子上,就好像昨晚上他没有躺过我的身边。 马嬷嬷端来药,我不喜欢苦的东西,里面加了许多糖,但还是苦得出奇。 马嬷嬷似乎也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对他也没有那么强的戒备心了。 「嬷嬷,我要小解。」 他在这里我一直没好意思提这事,再憋下去我膀胱都要爆炸了。 嬷嬷正准备架着我去,他突然站了起来,「让她扶你去这怎么合适?还是我来吧。」 他的好心,我能理解,但是我真的不需要啊! 「殿下自小就是由我照顾的,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马嬷嬷给力地反驳道。 「男女有别,他如今也有这么大年纪了,该避嫌了。」 还不等马嬷嬷反应,他已然抢过来架着我了。 茅房门前,他架着我,我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