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在那?”冷冷的声音响起,带着急促的喘。 周宇承站在门口,边张望身后有没有人来,出声询问厂房深处地上那团黑影。 紧闭的眼蓦地睁大,闻子珊一把撕开贴在唇上的胶带,带着浓重的鼻音开口,“救命,救救我!” 说完撑着地起身,踉跄地朝那个高瘦的身影走去。 “救救我,我被绑架了,你能救我出去吗?”倔强地忍了一路的泪水,此刻争先恐恐后涌出: “我爸爸是震寰集团的闻彻,只要你能救我出去,他一定给你许多许多的钱。” 闻子珊紧紧抓着少年的衣角祈求,这才借着微弱的光看清面前的人。 他身上还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整个人被雨水淋湿,碎发贴在额前鬓边,眉头紧拧,一双沉黑如墨的眸子紧紧盯着满脸狼狈的女孩。 震寰集团,她是闻家的人! 周宇承很快下定了决心,他抓起女孩的手腕,还未回答,就听到了几个熟悉的咒骂声。 手指抵在唇前,见闻子珊点点头,他拉着女孩隐入了破败的机器后面。 “妈的,这个兔崽子跑得这么快,就这么一下影都找不见了。”追来的瘦子狠啐一口,把木棒扛在肩上。 “他就是个毛头小子,怎么玩得过建哥,反正早死晚死他都是得死的。”另一个胖子站在屋檐下,四处张望,语气里满是不屑。 周宇承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一次例行出差,身体向来很好的爸爸周康居然突发疾病,与世长辞。 就在全家人还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时,突如其来的逮捕令把妈妈王慕青送入了监狱。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爸爸的亲弟弟,自己的亲叔叔王建。 不仅如此,当王建得知爸爸已经提前立好遗嘱,在瑞士银行给周宇承存下一笔巨款时,他贪婪的本性彻底暴露。 他逼迫周宇承交出周建的遗嘱和继承文件,意图侵吞哥哥的巨额遗产。 周宇承不从,他便将他反锁在房间里囚禁,发现他跳窗逃跑,周建找来地痞混混,用十万块买下了亲侄子的命。 “哥你放心,只要他在滨城一天,他就逃不出咱们兄弟的手掌心。”瘦子笑呵呵道。 “行了别废话,打电话再叫些人来。”胖子挥挥手,重新拎起木棒冲进了雨幕…… 而躲在暗处的周宇承,手指攥的嘎嘎作响,就连抓着闻子珊的那只手也无意识收紧,捏得女孩轻轻“嘶”了一声。 闻子珊脑袋混沌,听不懂外面两人说的话,却从中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 这里是滨城,是海城的临市。 “他们走了,再等一会,我送你去警局。”说话间,男孩已经松开了她的手。 “谢谢你,真的谢谢,我一定会让我爸爸给你丰厚的报酬。”眼泪接二连三滚落,闻子珊依旧处于紧绷状态。 周宇承不答,待雨势小了些,牵着女孩一鼓作气跑到了最近的警局。 接警的工作人员反应速度极快,一面派人去旧厂房查看,一面给闻家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接人。 等待的时间里,闻子珊始终抓着男孩的衣角不愿松手,似乎对周围的环境仍不能放下心来。 只愿意相信依靠身旁的周宇承。 知道对方是震寰集团的千金,警察自然不敢询问太多,只好从周宇承身上下手。 可少年始终紧抿着唇,不管对方问什么都不回答。 工作人员失了耐心,重重合上问询笔记,瞥一眼他胸口的学校铭牌,“不说是吧,那请你家长来吧,滨城一中是吗?” 话毕,半敛着眸子的清隽少年终于幽幽抬起头。 他没有回答对方的话,而是倾身凑到闻子珊身边,问:“你说会报答我,这话还作数吗?” “当然作数,”闻子珊边吸鼻子边点头,“你想要什么,一会我爸爸和大哥来了我替你开口,他们一定都能办到。” 周承宇如今不过十六岁,一个高中生根本没有与叔叔抗衡的能力。 既然留在滨城性命堪忧,何不趁这个机会离开,等未来羽翼丰满了再回来。 海城闻家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沉吟几秒,他已经下定决心,不紧不慢,“我不要钱,我要你带我走,你愿意吗?” “带你走?”闻子珊不懂是什么意思,反问他。 “对,”他偏过头,眸底沉静如幽潭,周身是与年龄不符的冷厉,“我是孤儿,在这个城市没有亲人。” 闻子珊听到这话,哪还有什么犹豫,满口应下,“好,你跟我走,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 “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闻子珊。”她接着说。 “我叫……”视线重新失焦,男孩顿了一会,才再次启唇: “我叫周许达。” 我许下来日重返报仇的承诺,日后一定达成。 —— 和闻子珊一起离开警局前,周徐达特意把闻知御叫到角落,请他把和闻子珊相关的所有监控视频删除。 理由是为了保护闻子珊的隐私,不让媒体知道她遭到绑架,避免记者拿这事大做文章。 当然了,他的真实目的是为了抹去他的逃跑路径,彻底在滨城消失。 回到海城后,闻彻和庄韵诗觉得他为人勇敢思想缜密,提出想收养他,却被周许达拒绝了。 他只想寻一方安稳的庇护所,并非想利用闻家的势力背景达成自己的目的。 闻家不勉强,反倒是江叔和周许达越相处越投缘,最后征得本人同意,认周许达当了干儿子。 滨城和海城两地警方联动办公,却始终没有得到关于绑匪的有用信息,庄女士放心不下闻子珊独自出国念书,帮她办理了一年的休学。 周许达则是在闻家的安排下,进入海城最好的私立高中继续学业。 短短月余时间,他就在明德私立高中彻底走红,不仅学习好,长得也帅,头发被修剪成利落的寸头,更衬得他英气十足。 “哎,我听到一个闻家的八卦,你想听吗?”前座王飞侧身倚坐在墙边,抬脚踢了踢同桌李东阳。 说完还觉不够,回身问后座周许达和张晓坤。 “你敢传我可不敢听,”李东阳扶了扶眼镜,继续埋头做题,“那可是闻家。” 反而是张晓坤好奇得不行,连忙追问,“什么八卦,他不听我听。” 说完手肘抵了抵周许达,抬起下颌示意他一起。 少年不为所动,依旧不紧不忙地翻着手上那本全英文小说。 王飞招手让他凑近,压低了声音说,“就是闻家二女儿闻子珊,听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