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宣布订婚也有一阵了,我爸让我问问,打算什么时候办场订婚宴?” 许珞西说着,扫了眼旁边的助理,“你出去吧。” 助理看了眼贺应礼,见他没阻止,便顺从退离。 见状,许珞西来到贺应礼身边,坐在他怀里:“景词,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吗?” 贺应礼淡淡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说?” “就是感觉你不太开心。”许珞西做出一副天真模样,“不过你不是刚弄垮晴荟吗?以后京都就是汎海一家独大了!” “说起来也真好笑,齐宁忧竟然还不自量力的以为能赢过你。你这么厉害的人,怎么是她比得上的。” “她赢过的。”2 贺应礼突然出声,让许珞西一愣:“什么?” 贺应礼却不再说:“没什么,订婚宴就定在五天后吧,之后我要飞趟巴黎,没时间了。” 五天……未免有些太赶了。 许珞西心里不悦,但迎着贺应礼不容置疑的眼,还是点了点头:“好,那我回去跟父母还有温阿姨商量下怎么布置。” “嗯。”贺应礼应了声,“让助理送你回去,别太劳累。” 感受到男人话里的关心,许珞西甜甜一笑,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贺应礼和许珞西五天后举办订婚宴的消息,也传遍了京都。 齐宁忧得知这个消息时,刚被从许家赶出来。 因为晴荟破产,房子被银行抵押,不再属于许家。 她,无家可归,只能去往青山墓地,陪着父母。 天际青白。 齐宁忧跪在墓前,眼里有懊悔,有恨意,有无力……百味掺杂。 她轻声喃问:“也许你们是对的,一开始,知道贺应礼的身份时,我就不该和他纠缠。” 不然,一切都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都说老天是公平的,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凭什么她家破人亡,贺应礼却能那么幸福? 齐宁忧想不明白,也不想去琢磨。她只是为父母擦掉墓碑上风雨带来的痕迹。 爸,妈,你们再等等我。 最后,她朝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开。 单薄的身影,一步一步,没身在朝阳的余晖下。 汎海大厦。 听到齐宁忧来的汇报时,贺应礼愣了下,却鬼使神差的没叫人拦下。 “让她上来。” 他想看看,事到如今,齐宁忧还想做些什么。 莫名的,贺应礼心里升起些期待。 可他等了很久,齐宁忧都没有出现。 贺应礼皱了皱眉,按下内线电话:“齐宁忧呢?” 电话那头,助理一愣:“许小姐十分钟前就已经上来了,您没见到她吗?” 贺应礼一怔,心里莫名升起些异样:“去找!” 贺应礼纵横商场,早就习惯了等待,可今天不知道为何,心里无端的焦躁。 五分钟后,助理推门而入:“找到了!许小姐她去了天台!” 天台?! 贺应礼心跳漏了一拍,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看着上面齐宁忧的电话,他第一次第一时间按下了接通:“齐宁忧,你去天台干什么?你搞什么鬼?!” 此时,天台上。 齐宁忧踩在天台沿边,风吹过瘦弱的身躯,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错觉。 她听着电话那头男人的怒吼,声音很轻:“贺应礼,你知道最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觉吗?” 闻言,贺应礼呼吸一滞:“我不知道,齐宁忧,你立刻滚下来!” 他边说着,便冲出办公室,朝天台而去。 半分钟后,贺应礼就看到了一袭白裙的齐宁忧。 他怔忪了下,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九年前在大学那场比赛上的女孩。 “齐宁忧!” 闻声,齐宁忧回头看他,声音透过电话一字一句传来:“可惜,我也没办法让你知道那种感觉。” “但我会让你知道,最恨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觉。” 说完,她身子往后一仰,径直坠落—— “不要——!” 贺应礼瞳孔一缩,大步冲向齐宁忧。 可,晚了。 他的手擦过齐宁忧的裙角。 几秒后,“砰”的一声巨响。 齐宁忧一身白裙,在贺应礼的目光中,一寸寸被鲜血染红。 第11章 贺应礼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眼睛通红。 助理跟在他身边五年,第一次见他这样情绪激动。 “温总……” “滚开!” 贺应礼一把挥开他,拔腿朝楼下冲去。 怎么可能?齐宁忧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跳楼? 是梦吧?! 贺应礼告诉着自己,可去按电梯的手都在颤抖。 一直到冲出汎海的大楼。 他看着围满的人群,第一次有些胆怯。 直到救护车嗡鸣的声音响起,看着医护人员用尸袋将人装起,抬走…… 贺应礼的脚就像粘在地上般,一动不能动。 齐宁忧在汎海大厦,跳楼自杀。 这个消息飞快传遍了京都。 而此刻,一声惊喊从许家传出—— “爸!妈!” 齐宁忧惊坐在床上,四周熟悉的一切让她心安。 可想到刚刚种种,她还是心慌意乱。 是梦吗?可却那么真实,那种痛,刻骨铭心。 齐宁忧攥了攥发麻的手,拿出手机打开微博,就看到热搜上挂着的词条—— “晴荟易主?一向以模范夫妻著称的许老先生,竟早有私生子?!” 她看着,眼神一片黯然。2 原来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她都无法拥有一个完满的家庭。 半月前,许父将私生子带回了家,导致母亲发病离世。 她又被逼退位,得知贺应礼对自己从来都是玩玩而已后,心理出现问题。 可如今,想到梦里的那一切,齐宁忧有些疲惫。 过去她把自己逼得太紧,现在想想什么都不管又能如何。 如今晴荟还在,她也放弃贺应礼,这样也算是完成了母亲的遗愿。 这样想着,齐宁忧下定了决心。买了当晚的机票离开京都。 她没告诉任何人她的去向,彻底消失。 一开始,贺应礼还以为‘齐宁忧消失’这只是她的小把戏。 他照常工作,带领着汎海集团在京都的土地上和晴荟集团博弈。 晴荟新来的那个叫许柯睿的小子很蠢,贺应礼从不把他放在眼里。 果然,在许柯睿的带领下,晴荟集团日趋颓势。 每到这时,贺应礼就会吸着烟,出神地看着汎海大厦落地玻璃外的万家灯火。 原来只有齐宁忧有资格当他的对手。 一个月,两个月,齐宁忧杳无音讯。 贺应礼从一开始的不在意,到之后的心烦气躁。 他打通齐宁忧秘书的电话,秘书说:“抱歉温总,我也不知道许总去了哪……” 他又打通许父的电话,许父很是焦急:“我的矜宜?她怎么会突然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