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灵涂炭临澹城的惨剧又会再次重演,而渊国都城的规模远比临澹城大了数倍,届时,必会血流成河,死伤无数。 就算弃百姓的命于不顾,昭国军队若是入城,也必会遭到重创。 可不进城,田导就只能一直被困在里面,今天送来的是贴身锦囊,明天保不齐送来的就是别的什么了。 萧玄璟这卑鄙小人,分明是把他们架在火上烤。 而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不可能放弃她的。 李斯行了几步,将钉死在木柱上的剑一把拔了出来。 “我一人进城。” “不可!” “万万不可!” 几人异口同声喊道,李斯收剑入鞘,眉眼间却已经恢复了深渊般的平静。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办法?” 众人面面相觑,垂着眸没再言语,现在这个局面,除非真的直接用炮台把都城给炸了。 楚天澜咬着后槽牙,朗声道: “炸就炸了,反正死的也不是我们的人!等把都城轰平了,我们直接杀进皇城去救她回来!” 戚怀烨瞪他一眼,“城里有数十万人口,你说炸就炸?” 况且,若是她知道了,恐怕宁愿自尽也不想他们这么做。 楚天澜一拳挥在木柱上,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妈的,老子一定要把萧玄璟那个杂碎五马分尸!” 李斯定了定神,开口吩咐。 “现在集中所有身手敏捷的,趁夜摸进去,尽量先行探查出堆火药的位置,将火药转移出城。” 如今疏散全城百姓是不可能了,可这么做,风险亦是不小,若是被发现了,很有可能会半路就被引爆。 他们见识过渊国人不要命送死的打法,一个不慎,损失惨重。 戚怀烨拱手道:“我带人潜进去。” 楚天澜立刻挤开他请缨到: “我去!” 戚怀烨侧头看他,语气强硬。 “你拖着个夹板怎么去,老实待着,别给我添乱。” “你!” 楚天澜气闷地别过头,对自己成了拖油瓶这件事很是不甘,可偏偏又无可奈何。 李斯点头,同意了戚怀烨的请求,他比楚天澜沉得住气,心思缜密,身手更是远远强过他。 “等入了夜,你随我一起。” 众人还想阻拦,被李斯拒绝。 “我意已决,不必再劝。” “军中的事,暂劳贺将军。” 贺唯叹了口气,知道劝不住,便没有再多言,几人又仔细商定了细节,将可能出现的状况都一一做好准备。 暮色四合,李斯换上夜行衣,低头吻了吻那枚锦囊,贴身放进了胸口。 “卿卿,等我。” 他望着渊国都城的方向,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在此几个时辰前,田导迷迷糊糊躺在地上,关了整整一天,她就这么安静地待着,萧玄璟送来什么,她就乖乖的吃什么。 现在不是她孤身一人,无意义的挣扎她懒得浪费力气。 萧玄璟站在笼外,看着侍女喂她用完,让人退了出去。 “当初在凝华山上,问你拿玉玺时你也这么听话,董帆远或许就用不着死了。” 田导攥了攥衣袖下的拳头,手背青筋凸起,面上努力维持着镇定。 “你说完了吗?我要休息了。” 萧玄璟走进去,坐在她身旁,将她略显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我陪你。” “不需要,看着你,我只会做噩梦。” 男人轻笑一声。 “不管是什么梦,只要梦到我就行。” 田导没再理他,背过身躺了下去。 身后的人竟然仍是不走,跟着躺在了她身边。 地牢内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田导只觉得如芒在背,想要朝里面挪,被从背后拽住了链子。 “别动。” 萧玄璟将链条往手上缠了几圈,迫使她只能和他靠近。 他从身后把玩着她的青丝,说着田导一个字也不想听的话。 “你知道吗,替我把你带回来的人,就是萧诩身边那个凤祈阁的叛徒青玄。” 田导皱了皱眉,这人多年前就失踪了,当年她母亲被萧诩剜心头血,亦是此人从中作祟,如今竟然被萧玄璟所用。 “你想说什么?” 萧玄璟将她的脸转过来,四目相对。 “他说让我喝了你的血,就能让这白发变回去。” 田导冷眼看着他,“那你动手吧。” 他用手捂住她的眼睛,遮住里面倾泻而出的厌恶,似乎见不到她的眸光,他就觉得她还是原来那个她,那个对他好,时时都护着他的人。 “我怎么舍得动你。” 田导想拍开他的手,被他轻易钳住。 “我说了别动,你不想喝堕胎药吧?” 这人用着甜到发腻的语气,却说着最残忍的话。一提到这件事,田导立刻瑟缩了一下。 萧玄璟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继续絮絮叨叨。 “等他死了,我会把这孩子视如己出。” “还记得小时候你说想坐船出海吗?我可以陪你一起,我们乘一艘大船,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只有你和我。” 田导闭上眼睛,自动让耳膜过滤掉这些话,想起他道出青玄的身份,心中隐隐想出一个计划。 她忽然捂住肚子,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了下来,神情痛苦。 “萧玄璟,你刚才给我吃了什么?!” 第246章策反 萧玄璟看着她,顿时紧张道: “你怎么了?” “肚子......很疼......” “方才的菜里面......你是不是......掺了药......” 萧玄璟将她抱起来,却摸到裙底渗出的一片血污,吓得脸色愈发苍白。 “怎么可能?!我没有!” 田导断断续续地呻吟着,拽着他的衣领,气若游丝。 “要么就杀了我......给个痛快......” 萧玄璟抖着手解开她脖子的锁链,将人横抱起来,踏着石柱就飞身掠了出去。 石门洞开,他疾步沿着石梯往上,穿过一堵机关墙,来到了外面。 田导用余光看清了,这里是一座宫殿,或许还是他的寝殿。 他慌忙将她安置在床榻上,血已经将裙摆都染透了。 “你别怕,我马上让青玄过来。” 田导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将藏在衣袖中的碎瓷片握在手中。 之前在地牢里,她故意装作没站稳碰到了侍女,打碎了一个瓷碗,悄悄藏起了一块。方才便是用这碎片在大腿根划了一道口子,造成被服了药小产失血的假象。 青玄很快从外面进来,田导扯过被子盖上裙摆,看向萧玄璟。 “你......先出去。” 萧玄璟没动,田导顿时气得眼尾发红。 “出去......” “你不去查查......这宫里,到底是谁给我下的药?!” 萧玄璟杵了片刻,看她一副他不出去她就不肯诊治的样子,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他背对着里面,眼眸猝然一沉。 若真有人下药,必然是朝中那些反对他埋火药的大臣,那些墙头草早就想投靠昭国,这膳食原本是端给他的,他没用,先让侍女喂田导吃了,没想到却害她有滑胎的危险。 萧玄璟提着剑,抬脚离开了春华宫。 殿内,青玄把上田导的脉,嘴角一勾,嗤笑一声。 “戏演得挺像。” 田导收起那副痛苦的神情,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青玄揭开斗篷,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眼里犀利的眸光把田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