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真的害怕了,要是再弄出不情愿的样子,凝风华又走了怎么办? 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才把人哄回来的,可不能再气跑了。 容妃也是面带微笑地说了道歉的话,把身份降到最低,诚心祈求原谅,并说自己并无恶意。 面对道歉,凝风华的回答也很简单,就一个好字,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谁能想到还没到祭天,就出了这样的事,已经闹了一上午了。 “别在本宫这耽误时间了,去北和殿吧,国师还在等着。” 凝风华躬身施礼,转身离开,宁亦安赶紧跟上。 虽说二人都不承认吵架,但皇后还是能感觉出不对。 出了皇后宫中,宁亦安有心搭话,却无从开口。 直到北和殿,他想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王妃一早上弄出了好大的动静。”司正打趣着递上一本经书。 凝风华随意翻开说道:“这样才刺激嘛,不然多无趣啊!是吧王爷?” 宁亦安说:“国师下去吧,本王有话要同王妃说。” 司正也是听话,一溜小跑着出去了。 “王爷想说什么?要是道歉的话,就没有必要了。”凝风华异常冷漠。 宁亦安说:“除了道歉,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诵经吧。”凝风华也不想说,她需要时间思考。 原本干什么都坐不住的凝风华,今日却异常沉稳。 安静老实不吵闹,就是心思不在经书上,已经不知道飘到哪去了。 很快到了午膳时间,司正身边的太监,送来了膳食。 “今日需吃素,饭菜并无荤腥。”司正引着二人来到桌前。 凝风华看了一眼被蒙住的神像,又瞧了下司正,再看一眼经书,和桌上的素食。 “王妃在看什么?”司正被看得有些发毛,连忙询问。 凝风华疑惑说:“国师信奉的是哪一教派?平日有吃素习惯吗?” 司正回答说:“若无重大祭祀,或是什么重要占卜,我是不用吃素的,至于我信奉的教派,说了王妃也未必听过。” 凝风华知道信佛信道的,第一次看到供奉这么奇怪神像的。 而且司正信奉的,似乎还是什么很小众的教派?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国师呢?难以理解! 凝风华也没过多纠结,安静吃饭。 司正还以为让凝风华在这诵经吃素,会遇到很多阻碍,会被凝风华为难,结果什么事都没有,一切太平。 晚上二人就住在了北和殿,是分开住的。 次日天还未亮,凝风华就被叫起来了,换上吉服,戴上珠翠,先去宗祠祭拜。 宁亦安要先去皇上那边,她先到宗祠,听皇后训话。 皇后说的不过是些陈词旧句,走个过场也就罢了,接着上香,等着宁亦安过来。 宁亦安那边,皇上说的就有些多了,不只是原有的体面话,还有对凝风华的不满。 “幸好今日祭天能正常进行,不然你这个安王,就成了一个笑话!朕昨日没有找你们,是想装个糊涂,不然不处置她,有失皇家威严!” “先前朕已经见识过了她的任性,想着她冲喜有功,又顾忌着你的心意,所以没有对她严加管教!” “但在祭天此等大事上,她竟然也能如此含糊不知礼数?若非祭天在即,不可有失,朕定是要给你换一位王妃的!” 皇上也是被逼无奈,当初成亲没有人选,眼下换王妃又来不及了,只能让凝风华顶上。 但经过这次的事,他的不满已经显而易见了。 宁亦安连忙说道:“王妃年纪尚小,难免任性,还望父皇见谅。” “她那是任性吗?好大的脾气啊!贵妃和容妃等人,连说都不能说上一句?转身就走?”皇上满心怒火。 宁亦安突然跪下,抬头正色道:“儿臣本不该替王妃说话,此事的确是王妃欠考虑,险些耽误了正事,但她心中苦楚,却也是不得不提。” “庶女成了王妃,她还有什么苦的?朕看她这些日子净享福了!”皇上也提起了凝风华的身份。 虽说她已经成了王妃,也靠自己的努力,让众人不敢轻视于她。 但这身份,始终是她不可否认的事实。 不管大家对她是什么态度,都始终有一个庶女的身份,悬在她的头顶。 凝风华并不在意,可每次提起这件事的人,都是在意的,并且也有轻视她的意思。 第213章我可以替你 “当日成亲匆忙,儿臣又是命悬一线,她连个正经的拜堂仪式都没有,成亲乃是大事,她不在意这些,也不在意儿臣的身体。” “成亲后,总有人拿身份来羞辱她,说她配不得王妃的位置,可这王妃也不是她非要做的,这难道不算是无妄之灾吗?” “本想祭天后,她能名正言顺,儿臣也是想让祭天圆满,便同意贵妃找了教习嬷嬷过来,结果又是什么?” “因为这诸多为难,祭天才不得不一切从简,可不过是个日子而已,贵妃和容妃,也容不得我们夫妻二人顺心吗?” 从头细数,凝风华并无意树敌,她只是想安心做王妃。 可总有人让她不安心,才弄成了今天这幅模样。 皇上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不断叹气。 “这样的话,朕已经听了两次,皇后和朕说过,昨日入夜,厉和也来说过这样的话。” 宁亦安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 宁厉和竟然来了?还是来为凝风华说话的? 一瞬间宁亦安不知道自己是该谢谢他,还是该弄死他! 凝风华是他的王妃,宁厉和过来掺和什么? 皇上没注意到他飘忽的眼神,厉声说道:“既然你们都看出了她的难处,觉得昨日是情有可原,朕便不计较了,你去宗祠吧,以后让她收敛些脾气。” 宁亦安谢恩后起身,退了两步,后又折回来了。 “父皇,昨日四弟来过?专为王妃求情来的?”宁亦安不问出经过,心里不踏实。 皇上说:“是来过,同朕说近日山匪猖獗的事,顺便提了一嘴,他说他看得出你喜欢这个王妃,让朕莫要怪罪。” 皇上要表达的是,宁厉和过来有正事,说凝风华只是顺带。 但在宁亦安眼里,他就是专门来替凝风华求情的。 山匪是很猖獗,但还没到非要入夜过来汇报的地步。 “儿臣知道了,晚些时候会去谢谢四弟的!”宁亦安说了句让皇上安心的话。 皇上终于露出了笑脸,说道:“你们兄弟若是能一直这样和睦相处,朕就放心了!” 皇上知道他们素来不和,但他看到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总觉得还有缓和的余地。 宁亦安点头退下,没再多说什么。 原本就已经不能和睦共处了,眼下有了凝风华的事情,就更不可能了! 宁亦安还没到宗祠,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和凝风华分开一夜,到现在都没见到,也没有相处,那种熟悉的虚弱感觉又找上来了。 到了宗祠以后,他同凝风华一起上香。 香刚递过来,还未三拜九叩,宁亦安就咳得不行,腰也弯下去了,身体踉跄了一下。 凝风华连忙扶住他,眼里担忧掩饰不住。 生气归生气,替他担心的习惯一时半会还改不了。 此时皇后和各宫妃嫔都看着呢,宁亦安勉强撑着身体,不想给凝风华增添重量。 “亦安……”皇后满眼担忧。 凝风华低声说:“你休息,我来吧。” 历来没有这样的先例,宁亦安本想阻拦,但凝风华和他还在冷战中,便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拿着香上前两步,开始祭拜。 “风华!”皇后出声阻止,但看宁亦安虚弱的模样,也不知要怎么办。 怎么身体突然就弱成这样,昨日看着还挺有精神的。 凝风华笑说:“宗祠里的牌位,都是宁国历代君主,后辈子孙身体孱弱,由我代为上香,他们不会怪罪!还望先祖庇佑。” 三拜九叩以后,接过宁亦安的香,又来一遍。 磕了这么多个头,凝风华都要磕晕了,又听了许多吉利话,接着便要赶去宫外祭坛。 出宫的这条路很繁琐,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