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自请下堂,回了娘家之后想不通,挥刀自尽了。 至于上头对叶墨均的处理,安家的势力已是昨日黄花,叶墨均却是风头正劲得力的组织年轻中坚,所以只是随口批评了叶墨均几句了事。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叶墨均还要处理一些其他的细节...譬如安冉和寇云的棺木还在叶府,安广还在等着他来给他一个解释。 “情况怎么样了?” 他走进办公室,随口问早就等在一边的秘书。 秘书的表情有些忐忑: “安冉的尸检结果...是匕首穿心死亡,不过...” “不过什么?” 叶墨均死死地盯着秘书。 秘书赶忙把头低下去: “不过尸检显示她身上有很多外伤!脚上几乎全部骨裂了,腹部很多内脏受了冲击伤,身上还有被强制拘束的痕迹。而且...她应该是得了严重的肺痨,本就没有几个月可活了!肺里还曾被人灌过大量的水,消化系统也有损伤,更是对身体情况雪上加霜...” 叶墨均的脑子嗡的一声: “你说什么?” 秘书快速地说道: “署长,我万万不敢撒谎。” 叶墨均愣愣地坐在那里,严重的肺痨病,本就没有几个月可活了?所以她选择了那么激烈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可肺痨这样重的病,不是一时一刻能得的,自己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还有其他的那些伤口是怎么回事? 他的眉头缓缓皱起来,终于下定决心低声道: “对外只称有肺痨,其他伤势的事提都不要提起!把所有情况写成报告提交给我,报告直接交到我手里,不要让别人看到。尽快找一处好风水的地方,让她入土为安罢!” 然后起身离开办公室。 “你先跟我来。” 他得对安广有一个交代... ... 叶府的小院里,老人孤独地一个人躺在床上,白发苍苍。 他背着人已经是哭了好几次,虽然男儿有泪不轻弹,老英雄也一样,可最近发生的事实在是摧毁了他的身骨。 人到六十岁,居然妻子女儿都先自己而去了。他对女儿虽然有气,可是毕竟是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儿啊!他性子是急了些、倔了些,可还是心里拿女儿当宝的,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受得了! 至于妻子,更是伉俪情深却阴阳两隔了。本来以为这辈子就算英雄迟暮,也有妻子女儿相伴,却没想到妻子就这么去了;本以为还能带着女儿隐姓埋名平淡后半生,结果女儿自尽了! 他悔呀!没用的老骨头!如果当时不体衰昏过去,女儿是不是顾及自己,就不会有那么激烈的举动?是不是好歹能活着! 是那个姓叶的小子,是他毁了老头子的一切呀!从女儿和他成婚之后,就没过上一天舒心的生活!是他逼着女儿,选了这么一条路! 老头子隐忍着,磨牙吮血地恨恨等着,终于等到了叶墨均来。看起来濒死的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床上一下跳起来,挥着拐棍打向叶墨均的头! 叶墨均近来本就有些恍惚,根本没有料到他一进门安广就突然暴起……幸好身后的秘书反应及时,冲过来推开叶墨均,把那拐棍用背挡开。 这一棍子风雷赫赫,秘书口里立刻吐出血来。 叶墨均才反应过来,怒道:“你做什么!” 安广见这一棍没得手,知道自己再没机会了,惨然笑了几下。 “杀了忘恩负义的小子,为我的丫头报仇!可老头子真的老了,这也能被拦下来。” 然后不管不顾地又倒了回去,一言不发。 哪怕叶墨均马上杀了他,他也无所谓了! 秘书头晕目眩,拉着叶墨均要走:“署长先避一避,这个老头子疯得很,别把您伤了!” 却不知为何,叶墨均心里没有恐惧,也没有太多的愤怒,只有黏滞不去的梗塞感,堵得他心头难受。 “你先出去,找个大夫看看吧,我和老爷子有话说!” 秘书大吃一惊,连忙苦苦劝叶墨均这里不安全,叶墨均却态度坚决。 实在没有办法,秘书只能叹口气出了屋子,然后赶紧偷偷叫来了人在外头看着,有情况及时冲进去。 第11章 绝对不是她 叶墨均拉了一把椅子在安广床头坐下,看着老头子消瘦的背脊。 他低声道:“对不起,老爷子,我没有看好她。” 他是恨安家,恨安冉,厌恶透了她,可是做事还是要有底线……无论怎么撕扯伤害,他没想过要安冉死! 当年成婚时的誓言历历仍在眼前,他从安广手里接过安冉的手,发誓保安冉一辈子健康快乐,快乐他肯定给不了,也确实一直想要和她离婚。 可是在柔柔出事之前,他一直想的是即使离了婚,他也会保这女人家里平安一辈子,保这女人衣食无忧……毕竟是夫妻一场,他还借了她家里的势力,她并没有亏欠他什么! 就算在柔柔出事后,气头上的他也只想折磨折磨她出气而已,给她一些惩罚……让她明白不该为了自己那点对他的喜欢就去伤害别人... 毕竟大夫说了柔柔没有生命危险,只需要花一些时间治疗才能醒过来……哪怕折腾得她半死不活,但他没想过要安冉的命... 可怎么会变成如今的这个样子... 还是这样惨烈的死法! 安广见叶墨均的话终于有了些女婿的样子,口气也稍稍软化了点,可绷紧了弦的人心头一发软,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丫头为什么会死?就死在你的眼跟前,老头子知道你不喜欢她,可到底做过夫妻,那也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你为什么不救她呀,不救她呀...丫头的性子你知道,未出阁的时候怕羞胆小的一个女孩儿家,出了阁也是和旁人多吵一句话都要红脸,她怎么就选择了一条死路啊?” 叶墨均低声道:“刚刚尸检查出,安冉得了很严重的肺痨病,本就...本就没有多少时候可活了,想来她早就知道这件事,知道自己本来也命不久矣,所以才会这么激烈地选择去死。” 肺痨病? 安广一骨碌就坐了起来,瞪着叶墨均道。 “你小子别唬我,那是我的女儿,她什么样子我清楚!丫头从小身体就好,大病小病一场没得过,怎么可能得肺痨?” 叶墨均不说话,默默地把之前特意挑出来,尸检报告单里关于肺痨的部分递给安广。 安广一把抢过去看完,愣愣地不说话,老眼里藏不住地都是泪。 叶墨均低声道:“我也根本不清楚她到底什么时候得了这样的病,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会送她进监狱,也许就不会...” 提起监狱的事安广更怒了。 “监狱?把一个没有定罪的人送进监狱,难道不是你干的好事!老头子我一直等着有人来惩罚你,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的大事居然被你压了下去,竟全然没有了天理公道和做人的良心!” 叶墨均也再忍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