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小英相伴十年,虽是主仆,情谊却更胜姐妹。
“小英,人生来便不是为奴的。我今日也想给你一个机会,留在王府便是王府的一等女使,不过你留在王府一日,便一日脱不了奴籍。但若你不想为奴,我便送你几间铺子和一处宅子,这些钱财也能让你安度余生。” 闻言,小英眼泪簌簌而下,她重重跪下身去朝荣昭和磕了头:“王妃,我愿意跟着你。哪怕为奴。” 荣昭和这才将小英揽入怀中,语气温和:“傻姑娘,没事了。” 程予安将荣昭和轻揽到怀中:“王妃,今夜可否陪我小酌一杯。” “自然。”荣昭和忽而一愣,又道:“对了,王爷。今日皇后娘娘派人来送信。说是今年是我们头婚,按理来说,我们是要举办一场春日宴的。” “那便交给王妃,本王放心。”程予安手指微曲,刮过荣昭和的鼻尖:“想必王妃该是累了,吩咐厨房备下一桌佳肴,备上好酒!” 荣昭和微微别过脸去,胃里确实无限翻涌。 程予安啊,程予安你到底是多么滥情。 她曾经以为程予安为她公然抗旨、为她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在他心中是无可替代的。 此刻她才明白,原来他的爱那么廉价。 她轻声嘀咕着,声音微弱到只有自己能听见:“青宝,谢谢你。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让我看清了这一切。” 忽而宋青却出现在她左侧:“王妃娘娘,有何吩咐。” 荣昭和愣了一下:“去将我从荣家带来的酒拿几罐上来。” 月色倾泻在院落中,成婚十年,她从未与程予安坐在一起饮酒谈心。 程予安夹了一筷子荷花鸡,放入荣昭和的碗中。 荣昭和却下意识地拒绝:“王爷我不吃鸡肉的。” 程予安愣了一瞬将红烧鱼换到她面前:“倒是忘了你爱吃红烧鱼。” 荣昭和轻笑了声:“臣妾的确爱吃鱼,因为我娘经常告诉我,吃鱼补脑。” 程予安忽而想起他爱吃荷花鸡,所以柳时卿的饭桌上也总是会备上这一道菜。 程予安以前常常以为柳时卿和他口味相同。 直到后来有一日他夹了荷花鸡喂到柳时卿嘴里,她也没有拒绝。 可是当天晚上她就全身发红。 这时他才知道原来柳时卿鸡肉过敏,只是因为他爱吃。 所以她的菜单虽然四季常更,但唯有这一道荷花鸡是她的必备菜单。 他愣了一瞬,柳时卿好像又回来了,以不同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 他喝下一杯酒,放下碗筷,面色沉重:“你觉得槐娘我该怎么处理?” 荣昭和的手微微抖了下。 如何处理?她杀我娘亲辱我姐妹。 我巴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去。 可话到嘴边,又只能开口:“槐娘生育一子劳苦功高,纵是犯下大错,罚她去祖祠中跪段时日便也了了。” 程予安点了点头,心仿佛落了下来。 他不愿处理槐娘,所以他才来问荣昭和的意见。 “可王爷或许有所不知,槐娘乃是宣王的人。” 程予安犹如被雷轰了一般,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宣王?那是和皇兄争过皇位的人,他将人安在自己的身边。 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犯下大错,皇兄爱弟心切,也断然不会重罚于他。 他终于明白了,宣王将槐娘安在身边便是还不死心。 还对那个九五之位抱有幻想。 程予安忽而站起身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片刻,他长吁一口气:“我知道怎么做了,王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