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也行,过来把这些酒喝了!」 说话间,周行将准备好的白酒倒在了果汁杯子里。 满满地倒了三杯,然后一股脑推到了我的面前。 「喝吧。」周行靠在椅子上,视线在我和裴书臣身上转了个圈。 下一瞬,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又笑着加了一句:「或者你让你请来的这个小白脸喝。」 「你有病吧。」我不想理会他,扯着裴书臣就要走。 可偏偏周行今天就硬是要跟我过不去。 「方黎。」他出声喊住了我,「要不要我跟阿姨讲讲,我们之间的事情?」 我猛地回头,对上周行满怀恶意的双眼。 5 我家跟周行家算不上是什么世交。 只是双方家是同个地方的,加上我们上的同一所学校。 那时我瘦瘦小小,在学校里常常被人欺负。 周行撞见了,气不过,把欺负我的人给打了一顿。 然后我们就被叫父母了。 那时欺负我的小胖墩捂着鼻子指着他说:「他打我!」 周行一脚踢翻凳子,牵着我的手骂他: 「那你为什么打妹妹? 「你打妹妹,我打你,这很公平,你下次再欺负她,我就再揍你!」 就那一面,让我妈对他的印象极好。 打小就让我跟着他玩。 不过后来,当我们上了初中,他父母离异后。 周行突然变了,从当初那个正义感爆棚的善良少年。 一夜之间变成了他最痛恨的那种霸凌者。 他抽烟喝酒打架,天天逃课,甚至学会了勒索别人。 我妈来给我送营养餐的时候,在巷子口看到他拿着美工刀堵人,心里顿时一紧。 特别是他的成绩考不上好的高中,被他爸硬塞进一家国际高中后。 他一周换一个女朋友,甚至还带着回家。 在楼梯口亲得难舍难分,被我妈撞了个正着。 我妈吓得不行,生怕我再跟着他会被教坏。 自此勒令我不准再跟周行来往。 可是她不知道,她耳提面命不准我干的事情,我都跟周行干了个遍。 我曾经翻越校墙,逃课只为给周行送他要的充电宝。 我也曾在分班考试的时候,偷偷给周行传答案,只为了他能跟我同班。 那个时候,我喜欢周行,喜欢得不得了,喜欢得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唯独,瞒着我妈,因为她不喜欢周行。 甚至在周行长大后,自己开了公司,功成名就。 我妈还是不喜欢他,理由是觉得他这个人「花心」「靠不住」。 「以后不管是谁嫁给他,都要吃大苦头的哟。」我妈这样说。 但是当时,年轻气盛的我,不信邪,不撞南墙不回头。 我偷偷地在心里回答她:【不会的,周行很好,嫁给他才不会吃苦呢。】 事实证明,我这个恋爱脑大错特错了,我妈说的,才是对的。 我还没有嫁给周行,就在他的身边吃尽了苦头。 而现在,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酒杯推到我面前。 那满满当当的三杯酒。还是高度数的白酒,一入口就会灼伤喉咙。 他扬着嘴角,示意我:「喝吧。你也不想我把我们之间的事情跟阿姨说的吧?」 我沉默了一会,伸手想去接,被裴书臣摁下。 裴书臣看着我说:「没事,一切我都会跟你一起承担。」 然后他站在了我身前,将我护在身后,看向周行说: 「你这三杯酒,我都会帮她喝完。」 裴书臣仰头喝下第一杯酒,对周行说:「她曾经跟你谈过恋爱,没有违背公序良俗,这是最正常不过,最普通的一件事情,可你却用这件事情来威胁她,我看不起你。」 周行沉着脸,看裴书臣紧接着又喝下第二杯酒。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空气中似乎是带着电,一触即发。 裴书臣说:「她跟你谈过恋爱这件事情,我全部都知道,同时我会跟她一起,把这件事跟她妈妈坦白,告诉她小黎年少时,曾经有过这么一段糊涂的往事。」 他把我和周行的那段纠葛,描述为一段糊涂的往事。 就是告诉周行,往事随风,散了就散了,都是过去式了。 周行听懂了裴书臣的话,脸彻底黑了下去。 他死死地攥着身旁女孩的手,惹得她吃痛地叫出声来,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只是死死地盯着裴书臣,像是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撕碎他。 最后,裴书臣无视他凶恶的视线,仰头喝下最后一杯酒,牵起我的手对他说:「以她老公的身份。」 说完,裴书臣带着我大步往外走。 身后却猛地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那是酒瓶被人狠狠地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 6 裴书臣刚刚在饭店里耍帅耍得飞起。 结果一出饭店大门,就跑到门口的角落,扶着墙吐得昏天黑地。 我吓得不行,赶忙买了一瓶水,在他吐完以后一边顺气一边把水递给他。 「你又不喝酒,瞎逞什么能啊。」我赶紧扶着水瓶给他抿了一口。 裴书臣脸颊红得跟个猴屁股似的,眼神有点迷离,眯着眼看我。 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半点都不含糊,傻愣愣地拍了下我的脑袋道: 「不然难道让你喝啊? 「这么高度数的白酒,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喝了那不得晕个半天。」 我哭笑不得,想告诉他,我因为工作的原因参加过不少饭局,喝的酒可比这些多多了。 话到嘴边,裴书臣却扶着我说: 「再说了,我是你的老公。 「合法的那种,你啊,试着依赖我一些,怎么样?」 他喝得有点晕了,跟平常刻板老实的模样不太一样。 嘴角微微勾起,笑得有点憨憨傻傻的。 以前,我跟周行的相处模式不是这样的。 一直以来,我都在迁就周行,事事以他为先,为他着想,为他在前面冲锋陷阵。 只期盼周行的视线能在我身上停留得久一些。 可是现在,裴书臣将我护在身后,他告诉我,可以不用这么逞强。 从守护者变成被保护者,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扶着他,低声应了句:「好。」 裴书臣吐了很多,但人还是晕晕忽忽的。 我不得不坐在主驾驶位上开车带他回家。 但是喝醉酒的裴书臣跟清醒的裴书臣相差太大了。 我刚给他系好安全带,他自己又解开,乖乖地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有些无奈,又给他系了一次,裴书臣还是解开。 「你要怎么样啊?」我有点头疼,好声好气地问他。 裴书臣笑得很傻,然后侧过身来,帮我把安全带系好。 他有理有据道:「你给我系了,那我怎么给你系安全带啊?」 我被他逗笑了,没忍住笑出声。 裴书臣也笑,眉眼弯弯,说我:「你有些笨笨的。」 「是呢。」我笑着说,「还好有你。」 裴书臣瞬间得意起来。 7 喝醉酒的裴书臣实在是太可爱了。 他回到家,披着床单唱了一晚上的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