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谎,心里早把梁司月当主子了,连未来太子妃何昭滟都得罪狠了。 梁司月相信王敏对她有些诚心的,为了这点诚心,就下床扶起他,回以了诚心:“王公公,我现在真的还不能搬回去。你既然对我诚心,那就先为我吃点苦吧。等以后我飞黄腾达了,自有你的伟大前程。” 听听,谁还不会画大饼了? 柳逾真当她心善好控制了? 王敏就这么被忽悠着回去了。 当板子落到臀上,还在想:宁姑娘说不能搬回去,是为了跟太子殿下“较劲”儿?她在谋算更大的利益?等她成功了,他就是她的心腹第一人?可她想谋算什么利益呢? “啪!啪!” 厚重的板子一下下落在臀上。 王敏还想深思下去,但被板子打散了思绪,疼痛揪扯着神经,让他哎哟哟惨叫个不停:“疼,疼,各位哥哥,轻点啊!轻点啊——” 实则行刑的人也很无奈,基于他是太子身前红人,他们下手真的很轻了。 只能说王敏在太子面前出了头后,娇气了不少。 最后四十杖也没打完。 柳逾见梁司月没出来求情,便知她没那么在乎宫人,搁以前会觉得高兴,现在就觉得她不受控制,让他非常烦躁。 他摆手让人停止行刑,连同其他宫人,都免了后面的罚,然后,招呼王敏进殿,问他:“你说,她跟孤闹什么?到底想孤怎么做?” 第225章 王敏挨了十几杖,走路都颤巍巍的,跟着太子回殿后,听到太子这么一问,暗暗叫苦,觉得自己回答不好,可能还要挨板子。 所以,宁姑娘闹什么?想殿下怎么做? “殿下恕罪,奴才愚笨,哪里知道小主子的想法?要不,奴才去打听打听?” 他试探着这么说了,见柳逾点了头,麻利儿跑了出去。 一出了殿,他就捂着屁股哎呦哎呦叫了起来。 其他跟着柳逾出去而躲过一劫的宫人见了,忙上前扶着他去了梁司月的住处。 梁司月其实也偷摸注意着泽恩殿的情况,见了那么多宫人挨罚,心里也是自责的,好在没一会,杖责就结束了,他们看着也没伤那么严重,她也就放下了心。 当王敏进来的时候,她正躺床上假装睡觉呢。 “宁良媛,宁良媛——” 王敏停在门口,压低声音唤了两声。 梁司月听了,没理会,继续装睡。 王敏瞧着,以为她睡着了,就没喊了,而是杵在门口等着,不时发出低低的痛叫声。 梁司月想他刚受了杖责,身体不好受,也不为难他,坐了起来,冷淡询问:“你怎么来了?” 王敏其实知道梁司月在装睡,这会见苦肉计有效,忙苦着脸说:“宁良媛,您行行好,给奴才一个活路吧!” 梁司月听得皱眉,知道他更想说柳逾没给他活路,就问:“殿下让你来做什么?” 王敏根本没从柳逾口中得个有效指令,但知道只要把人哄回泽恩殿,自己就算大功告成了,因此,笑着回道:“殿下心里念着宁良媛呢!宁良媛便是搬回来,也得给殿下当面打个招呼吧?” 梁司月听了,便说:“那晚点吧。我晚点去打招呼。” 这话就是托词,晚点是多晚,谁也不知道。 王敏急着给柳逾回复,就催了:“宁良媛,事情宜早不宜迟啊。” 梁司月不理会,直接赶人:“你还有别的事吗?没的话,就回吧。” 王敏不敢回啊,扑通一下就跪着了:“宁良媛,您行行好,就早些过去跟殿下打个招呼吧。” 大有她不去,他长跪不起的意思。 梁司月见了,到底狠不下心为难别人,就过去了。 她去的时候,带着一身的火气,见到柳逾,就爆发了:“你能不能别拿他们压我?柳逾,他们是人,给点尊重吧?” 近来,她气急了,经常是连名带姓的喊他,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柳逾从来都是平等待她的。 柳逾这会也被问得一头雾水:“我怎么不尊重他们了?” 是啊,他是当权者,信奉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大概觉得打他们都是给他们脸了! 梁司月哑住了,顿了一会,憋出一句:“反正你别因为我迁怒他们!” 柳逾确实迁怒了,也不好反驳,就转了话题:“这个不重要,你为什么搬回去?” 梁司月没好气地回答:“没有为什么。那本来就是我的住处。我只是回到我应该回的位置。” 柳逾听她这么说,皱紧眉头道:“你的位置在我身边。” 这话有点甜。 但梁司月怄气呢,就不为所动,嘟囔着红唇说:“才不是。你都娶妻了。我在你身边没位置了。” 柳逾听到这里,寻到问题的症结了:“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婚事。你不信我,无论我再说什么,你都不信我。” 他心里生出一种无力的失望,叹息道:“罢了,你回去吧。日久见人心,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心意。” 他的声音很颓靡,表情也伤感,整个人漫出一种难言的孤寂感。 梁司月瞧着,心里也难受起来,忍不住反思: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能力越大,压力越大。难道她真的逼他太紧了? 可她不想谈这么有压力的恋爱啊! 恋爱就该甜甜蜜蜜的。 像他们这样有太多身不由己的恋爱是很脆弱的。 她拍了那么多恋爱剧,不想玩虐恋情深那套啊! 所以他们需求不匹配,还是早些放过彼此吧。 她也还是更爱自由一些。 “那殿下,我告退了。” 她欠身行了个礼,就转身回去了。 等回到自己的狗窝,立刻在脑海里勾勒自由大业:第一就是讨好老皇帝!比如在他最高兴的时候,讨要一个放她自由的心愿? 她怀着这个想法,第二天一大早就兴冲冲跑去了皇帝的寝宫。 第226章 柳逾很快收到了消息,也没拦着她,或许皇帝说得对,让她病榻侍疾,博个好名声? 梁司月不知这些,见了皇帝后,就亲亲热热喊着:“父皇,孩儿来给您弹琴了。” 这称呼一出来,把邓福顺都给吓到了:昨儿还“皇上”、“妾”喊着,今儿怎么还自动晋升了?“父皇”、“孩儿”可不该是她一个太子良媛该喊的啊! 梁司月也知自己不该那么喊,但称呼自然越亲越好,喊多了,感情也就来了。 所以,对于邓福顺震惊的表情,只当没看见。 “宁良媛——” 邓福顺想提醒她注意称呼。 赵琨见了,朝他摇了头,示意他闭嘴。 邓福顺一惊:皇上这是默许她这么喊了?天,这可是僭越啊!皇上在太子面前说对她宽容一些,这也太宽容了!简直是泼天的恩宠了! 梁司月没想这么多,见皇帝没呵责自己,就继续笑盈盈喊了:“父皇今日感觉怎么样?孩儿看天气不错,要不,孩儿陪您出去看看?揽月亭那边的风景不错,我临水弹琴给父皇听,更有益于父皇身体呢?” 她是得寸进尺的性格,见皇帝有纵容自己的意思,言行就更加放肆了。 邓福顺听着她放肆的言行,忙冷声提醒:“宁良媛!皇上身体不宜见风!” 梁司月不以为然,第一次被皇帝召见的时候,一进来,就感觉皇帝寝宫太阴暗了,四周密闭,药味浓苦,这么颓丧的环境根本不利于人休养身体。当时她初来皇宫,人微言轻,自身难保,也不想多生事端,就没放在心上。 现在本着讨好皇帝的心思,就表达自己的想法了:“今儿没风,就呆一会,没事的。邓总管,病人也需要晒晒太阳的。” 须知太阳还有杀菌的作用呢。 这话考虑他们的认知,她就闭嘴不说了。 邓福顺见她这么说,不想她多惹事端,就晓以利害了:“宁良媛,你让皇上出去,万一加重病情,你担当得起责任吗?” 其实所有人都这么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御医不让见风,那就谨遵医嘱了。 他们不求照料皇帝病体有功,但求无错。 如果梁司月不想讨好皇帝,也会这么做,但她想把皇帝照顾好些,就坚持了:“万一晒晒太阳,看看风景,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有助于皇上休养身体呢?邓总管,您不能讳疾忌医啊!” 邓福顺一时语塞了。 梁司月见他沉默,便转向了皇帝,问道:“父皇想出去看看吗?春天要过去了,春光所剩不多,父皇要珍惜啊。” 她暗示他要珍惜自己还能看到外面世界的机会,而不是困守一隅,苟延残喘,等待死神降临。 赵琨从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