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厚度倒是比之前的厚,之前的信写的太少了。 刚拆开信,看了几行,就看到四哥和丈夫彭海生进来了。 简明定一进门,就嚷嚷:“我听说家里有人寄东西来了?是谁寄来的啊,是不是六妹?” 简秀秀笑了:“是,是她寄来的。” 简明定哈哈:“我就猜到是她,她没骂我吧?” 简明定说到这个就面色惨淡,因为五妹的这一出先斩后奏,自己是被骂惨了,不管是爸妈,还是大哥二哥三姐他们,每个人都专门写信骂了他一通,倒是五妹那边,他们都点到为止,搞得做错事的人是他一样,他真是不知道该说啥了。 简秀秀心虚的递过去一封信,赔笑:“哥,我亲哥,这是六妹写给你的。” 彭海生也摸了摸鼻子,这事他是有些对不住大舅子,虽然他也是被安排的那一个,但夫妻一体,没的说。 简明定长叹了一口气,“我看看,她写了什么给我。” 一看,他乐了:“嗯,六妹没有骂我,问我在这里好不好呢,还说给我寄了些吃的用的。” 除了信,里面的东西也分成了两部分,多的那部分是给简秀秀的,因为那里多了结婚贺礼。 简明定手快的拆开了自己的那份,先看到的就是被稻杆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大罐头,兴奋了:“哎,六妹给寄了两个罐头,一个荔枝的,一个桃子的!荔枝我都三年没吃过了!有的时候做梦都想吃一口。”一转眼,他们来到这大东北也有三年了。 他继续拆,看到了一些用油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团团,拿起一个一看,简明定脸上表情有些凝固,还一会儿才道:“……六妹有心了。” 这些小团团里面都是做好的成药,还用纸条清晰的写了有什么症状的时候该吃哪种药,怕他们乱用,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有治感冒的、有退烧的,还有治肚子疼、跌打损伤、止血,甚至是防治冻疮的。 这些东西,他们这里是真的缺。 他们屯里的医生就是个样子货,就那两三种药,病了就吃一种,一种吃不好换一种,要是都吃不好,那他就没办法了,所以他们但凡有点什么问题都要去公社。 简秀秀那边种类更全一些,还多了两种孕妇的药,保胎和安胎的。 简秀秀看到这药,一愣:“怎么还有这种,我又用不上——”突然想起来什么,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心里又是惊喜又是惶恐:“我这个月一直没换洗……” 她之前一直很规律的,现在想想多半是有了,问题六妹怎么知道她有了,难不成还能未卜先知? 人参 简秀秀这一说, 彭海生就呆住了,然后绕着她转了一圈,手舞足蹈, 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眼眶都红了, 本来激动的简明定看到他这样,都好笑起来了:“既然这样, 下午请个假,你们去医院检查一下,这是大事,不能疏忽。” 彭海生只会拼命点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简秀秀看到男人这样,也笑了, 她知道他一直盼着呢:“好, 那下午去医院, 现在不着急,午饭还没做。” 这时候彭海生能开口了,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坐下:“我现在立刻去做饭,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简秀秀想了想:“给我下个面吧。” “好,我立刻去!”等他走了,简秀秀继续拆, 六妹给她的礼物是一对毛巾, 还有一包桂圆肉。 简秀秀微微皱眉:“六妹花钱也太大手大脚了。”不说那些药,光是这些就用了十块钱了。 要是省着点花, 这十块钱能用很久了,她这样花手上还有钱吗?她在乡下当赤脚医生应该也没有什么挣外快的机会。 简明定:“那些药有的是西药, 有的是中药,信上没有说,多半是拜师入门了,我前段时间挖的山参不是还留着吗,寄回去给她孝敬她师父,她这一行,师父用不用心两回事。” 简秀秀没有犹豫,答应了:“行,不过不能全算你的,按市价我补一半的钱给你。” 简明定知道她主意大,把嘴里的没必要三个字吞了回去:“行吧,那就这样,再收点松子蘑菇一起寄回去。” 单独寄人参,路上不定就缺胳膊少腿了,所以为了它能够完整平安的到达该到的人手里,就要好好把它藏起来才行。 简秀秀当然明白这一点:“好,这事你就交给我吧。” * 上河生产大队,陈言红面对新加入到卫生站的小妹妹还是比较友好的,很少有人在见到贺甜的时候对她有不好的初印象,她有一个很讨喜的外表。 脸圆,肤色白皙,耳后是两个元气十足的麻花辫,笑起来会露出白净整齐的牙齿,还有两个小酒窝,甜度爆表。 陈言红也不知道大队长和叶南枝私底下的交易,所以在她看来,贺甜是凭借着自己的实力来到卫生站的,而自己当初是走后门,没有经过选拔考试,这让她对贺甜更多了一份尊重。 贺甜来到卫生站之后也确实勤恳,表现了她出众的记忆力,让陈言红看了都有压力,感慨:“年轻人的脑子就是好用。” 而且贺甜的大方还是一如既往,第一天就带了两斤的挂面过来,说大家一起吃。 叶南枝和陈言红对视一眼,“我们卫生站来了新人,是该庆祝一下。” 所以叶南枝拿出了三个鸡蛋,一条一斤半的鱼。 陈言红回了家里一趟,拿了一块豆腐、一块腊肉和一把豆角过来。 “今晚上我们吃顿好的。” 贺甜有些惊讶,也有些不好意思,“让你们破费了。” 叶南枝:“不用客气,以后我们就是同伴了,欢迎你加入卫生站,以后我们一起为社员服务。” 说完,三人相视一笑。 然后贺甜就发现了,当初叶南枝对自己的告诫一点没假,进卫生站一点也不轻松。 她现在还不能帮人抓药,做的基本都是一些杂活,比如晾晒、挑选、蒸煮药材等等,这些要么在太阳底下,要么在厨房,也就挑拣的时候轻松一些,而且除了干活,她还会被叶南枝和陈言红教导如何辨认药材、记住药材特性、禁忌等等。 背不完、根本背不完! 而且还有不少药材长相十分相似,她现在连庄稼都分不清楚,分辨药材就更难了。 但再难,贺甜也没有说放弃,笔记没几天就写的密密麻麻。 是辛苦没错,但贺甜对比一下之前在外面顶着大太阳弯腰低头、汗如雨下的样子,那她还是更愿意动脑筋。 这是她擅长的部分。 而且她并不孤单。 每当贺甜觉得累了,想要放弃了,就抬头看看另一头的叶南枝。 她要么在看诊,要么在看书,她手上那么厚的笔记本据说都已经用完一本了,简直可怕! 而且她的治愈率也让观察了几天的贺甜感到吃惊,感冒发烧就算了,有羊癫疯和肾炎的都能治! 这么严重不应该去医院吗? 这是她一开始的疑问,不过在看到一个被儿子背来看诊开药的肝硬化老人后,她知道了,是穷,所以他们只能选择来这里,相信一个这么年轻的医生。 但他们来了之后发现,治疗的效果比他们想象的好。 就像那个肝硬化的老人,这病是没法治愈的,但叶南枝给他开的药、针灸能让他好受一些,还花不了几个钱。 最后一句话是重点。 如果要花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