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贺司屿看出李国强眼神不对劲,抬手在嘴角蹭了一下。 见指尖沾染红色胭脂,皱眉,又蹭了两下。 李国强出于好心,在自已脸上指了指,提醒道:“江营长,这里也有。” 贺司屿:“……” 既无遮掩,他干脆放任不理,目光冷肃的又问:“什么事?” “哦,这是小琴的检讨书,我昨晚劝了她半宿,她已经认识到错误,希望你能看在咱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份上,原谅她这一回。” 说完,李国强将检讨书递过去。 贺司屿接到手里,打开快速看完,抛下一句:“下不为例。” 抬手关门。 贺司屿走到镜子前,将脸上及嘴上的唇脂擦掉,看时间差不多,提醒躲在洗手间里的小丫头去吃饭。 江若乔慢吞吞的出来,脸上的红晕未消,扑闪的大眼睛也不好意思看他。 “你先去,我就来。” “你快一点。”贺司屿转身出门。 江若乔才感觉心跳平稳了一点儿,虽说她与贺司屿交换了心意,可也没想到会发展的这么快。 想到要跟他做那件没羞没臊的事儿,就踌躇的没法儿淡定…… 饭后,江若乔随着部队坐上了回返的火车。 碍于昨天与李国琴发生了不愉快,她没在往女兵那边坐,跟贺司屿坐在一起,瞌睡了就把头搭在他肩膀上,安稳的眯上一会儿。 果然互相喜欢的恋爱谈起来才上头。 李国琴昨天喝酒被罚丢大了人,今天自已一个人坐在角落,面对战友们的异样眼光,她始终垂着头,浑身散发着失落。 她今天早上就跟徐新月请过假了,心情太糟,她想回去家住两天。所以火车到站,她借着距离门口近,第一个下了火车,直接脱离部队。 其他人则在各自领导的指挥下,排列成队伍,有序的上了前来接应的班车。 贺司屿将背包递给江若乔,告诉她:“你先回家,我去部队安排好再回去。” “嗯,那我等你。”江若乔眼睛亮盈盈的,满满都是对他的倾慕。 贺司屿还是那么高冷,说完就上车走了。 江若乔在路边拦了一辆三轮,从车站回到城南大院,已经下午四点多。 “小雪回来了,墨沉呢?”王淑珍一见面就跑过来接应。 江若乔这趟行程紧迫,没给他们带东西,包里装的也都是照相的胶卷,有点儿不太好意思。 “妈,我们回来得及,就没给你们带什么。” “不用,家里啥东西都有,你背着也挺重的。”王淑珍善解人意的说。 江老太太午睡醒来,见面问她:“吃饭没有?” 江若乔摇头,王淑珍立马去为她准备,对她简直不要太好了。 江若乔在堂屋陪老太太说了会儿话,江老爷子也睡醒了,过来掺合了几句,王淑珍把饭准备好,叫江若乔过去趁热吃。 吃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长辈们都看出她疲倦,便不留她说太久,让她回屋休息。 江若乔确实辛苦,回屋没多大会儿就睡了,再睁开眼,天都黑了。 贺司屿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正沉稳的坐在书桌前看书,他的手边还摆放着洗照片的专用药水,江若乔看见,眼睛一亮。 “你都帮我买完啦?” “顺路,这些应该够了。” “嗯,够的。” 江若乔肚子又饿了,得知他晚上也没吃饭,于是洗手去炒了两碗大米饭,端进屋跟贺司屿两个人吃。 届时江老太太跟王淑珍两个在院子里闲聊,忍不住的笑。 “我就说吧,这趟中京去对了,小雪跟墨沉两个越来越合得来,眼神都跟以前不一样儿了。” “是啊,接下来咱们就等着吧,准备抱您的重孙子!” 屋里,江若乔吃完饭,想起之前跟贺司屿商量好的事。 “我明天上午洗照片,下午想回我去看看我爸妈,你跟我一块儿不?” 贺司屿点头,因为早就答应过,离队前跟师长请过假。 “我陪你一起。” 虽然答应了,但贺司屿脸色仍然凝重,罕见流露出心事重重的感觉。 江若乔察觉,用手肘碰了他两下。 “你是不是有心事呀,感觉心不在焉的。” 贺司屿侧眸看来,深邃的眸底,酝酿着几缕纠结,停顿片刻,才说道:“上级调我回野骁特战队担任队长,我同意了。” “升职了?那是好事儿啊!”江若乔脸上都是欣喜,那是真情流露的高兴。 贺司屿定定的看着她喜悦的脸,心底的沉重,慢慢在减缓。 “军衔确实提升了一级,但野骁特战队在省城,离家太远,我怕没办法经常回来。” “那有什么关系!”江若乔说起她跟徐北武约好要做美院内招,对未来充满向往:“等我上了省城美院,不就离你近了嘛!” “你不是说要一年时间。”贺司屿碗里的饭还没吃完,但已经食之无味,干脆放下筷子。 江若乔扑哧一声笑了,头一次见他将纠结摆在脸上,莫名的涌来一阵浓烈的喜欢。 “是得一年时间,怎么,你舍不得我?” 贺司屿因为她过于轻松的态度,心里产生了不平衡。 由此厌烦情绪不受控制的感觉,表情便冷淡下来:“只要你不介意就好。” “我怎么不介意!”江若乔看出他不开心,主动拉起他的手。 吐露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可是我不能为了一已私欲,去阻拦你的脚步,让你困扰,亦如你没有强迫我为你去改变什么。我们互相喜欢,却也是两个自由的个体,我心目中爱情最好的样子,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们一起前进,哪怕短暂分离,也终将有一天,在我们都变得更好的时候重逢。” 第74章 苏苏,你真好 江若乔叽里呱啦了半天,坐在她面前的贺司屿却始终没有反应。 “你一直盯着我干嘛呀?觉得我说的不对?” 音落,贺司屿突然出手,拽着她的手臂将人箍进怀里。 江若乔坐在他腿上,近看,他利削的容颜坚冰融化,狭长眼睛里涤荡着柔光,包裹着她的身影。 “苏苏。”他念。 喃喃的低音像一壶烈酒,醇厚,撩人,简直苏到了人儿的心坎里。 江若乔都来不及问,他怎么知道自已上辈子的乳名。 光是听他低低的呼唤,芳心大乱,沉醉在那双专注的眼睛里,无法自拔。 男人打手叩着她后脑勺便吻了下去,四片唇痴缠着,流连忘返的贪婪着彼此。 过了很久,江若乔在他滚烫的呼吸中退出来。 他身体的反应已经很明显了,滚烫如同烙铁的身躯,硬的硌人。 “准备好了吗?”贺司屿的吻仍然徘徊在她唇的四周,辗转到了脖颈肩头。 江若乔一下就紧张的要命,小手颤抖的攀附在他肩头,一双眼睛雾蒙蒙又迷离的望着他,更像是无形的诱惑。 贺司屿抱着她起身,来到床盼,两个人的心率、呼吸,都无法平静。 江若乔被他压在床上,这是她第一次与男人亲热,紧张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脸上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又该怎么配合表现…… 她的脑子里糊成了一团,感觉自已就像是蒸笼里的发面馒头,血液四蹿膨胀的身体快要被撕裂。 “贺司屿。”她嗡嗡的嗓音几近破碎。 “嗯……”他醇厚的嗓音,满是磁性。 江若乔不受控制的发出轻轻的婴咛,房间内的温度都变高了。 贺司屿吻了她很久,从一开始的轻柔,慢慢变得霸道放肆。 衣裳落在地上,床体稍微颤动,江若乔闭着眼睛,唇瓣儿都被咬得失去血色。 男人沉重的呼吸隐忍着,落在肩膀,汗珠滚落,进入她眼睛里,混合着晶莹的珍珠滴落下来。 “唔。” “弄疼你了?”他掌心温柔的扫过她的脸颊。 但,身体却没停下。 江若乔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生过来死过去,若问她当女人到底是快乐还是痛苦,她不清楚,只感觉这个夜晚很长。 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他的喉结每一次感动,都那样的性感,男人动情时的模样,如同蚀骨的诱惑,深深的嵌入骨血。 而覆在她上方的男人,狭长的凤眸氤氲化不开的厚重情感,抚摸、吻她,欣赏她像猫儿一样乖巧服帖的求饶,既满足了他雄性的征服欲,也食髓知味。 要了她第一次,还想第二次。 距离天亮时候还早,只要他睡不着,她也就别想睡。 直到她哭着哀求他放过,泪眼干涸枕头,他方躺下来,紧紧的抱着她低语:“苏苏,你真好。” 江若乔哭唧唧的窝在他怀里,两个人都满身大汗,她的小手在他肩膀捶了一下又一下。 一点儿都不疼,像猫儿的挑逗。 贺司屿握住她的手,低低的笑音溢出喉咙,听得她浑身都苏麻了。 “还不累?” “讨厌你!”尽管嘴上这么说,江若乔依旧乖乖的躺在他怀里。 “苏苏……”听他的呼唤,任由他随意的吻,享受他从未对外展示过的温柔。 一夜,绵长,动情而凌乱。 天亮以后,江若乔完全不想睁眼睛,贺司屿今天不用去部队,难得陪她睡了懒觉。 江家长辈都默契的谁也没过来叫他们吃早饭。 江若乔任由瞌睡虫上脑,睡的昏天暗地。 等她疲惫的睁开眼睛,身旁的男人已经起来了,房门对外开着,依稀能够听见堂屋里的说话声。 江若乔想起还要洗照片,赶忙轱辘起来,穿衣洗脸,来到镜子前梳头发现,脖子上好几处明显的吻痕,来自于男人的杰作。 遮肯定是遮不住的,江若乔想到要顶着它出去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