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能不懂吧?所以,你大半夜抓我陪你去接桑弥,是为什么?关心则乱?” “对哦,既然予予不用被拘留,也不用坐牢,岑澋时你……” 男人轻咳了一声,面无表情的丢了句,“相思突然哭闹,说今晚想见桑弥,见不到就不睡觉,我也没办法。” 陆之律轻笑出声:“见不到就不睡觉的那个人,究竟是小相思,还是你啊?” 男人微微敛眉,“……开车,话那么多。” 南初靠在后座,不由得打量起岑澋时。 这家伙,好像也没她想象中那么冷漠,至少对桑弥,岑澋时是有情绪的。 陆之律:“不过……话说回来,桑弥这次真是豁出去了,她也不怕乔帆搞她?乔帆在西洲,霸行多年,他掌管西洲那么多年,在西洲的关系早就根深蒂固。就算这次被暂停职务带走调查,难保过阵子会不会又出来了,目前阶段,也仅仅是接受调查罢了。依我看啊,乔帆这次垮不了。” “如果乔帆垮不了,那予予以后岂不是遭殃了?她那亲爹,眦睚必报!根本不是善类!” 坐在副驾上鲜少说话的岑澋时,忽然开了口。 “我不会让他再有机会爬起来。” 上个月去海市焦宁县的余村,就是为了把当年的证人余泽仁带回来。 余泽仁曾在诚帆公司做过清洁工,他亲眼目睹,当年陆诚业在办公室因为和乔帆争吵,突发心脏病,想拿药过去吃的时候,乔帆将那药瓶一脚踢开。 属于蓄意杀人。 这个罪行一旦成立,不是死罪便是无期徒刑。 陆之律想起一件事来:“乔帆这个老滑头,当年你在里面,就找人蓄意谋杀你,八成是怕你出来报复他。当年他把你送进去,大概率是早就知道,你是陆诚业的儿子了。” 后座的南初,听的一愣一愣的,根本跟不上他们的节奏。 “陆诚业又是谁?你爸不是乔家的司机薄峰吗?” “……” “……” …… 车子,很快开到西洲法院门口。 西洲夏夜的风,是微凉的。 桑弥坐在法院门口,失了魂一般,目光空洞。 直到视线里,出现一双笔直修长的腿。 她眸光动了动,缓缓抬头。 看见岑澋时的那一刹,她只是扯了扯唇角:“不是说好,再也不见?” “相思想见你,我也没办法。” “岑澋时,你清白了。不对,应该叫你,陆岑澋时。” 她坐着,岑澋时站着。 桑弥仰头看着他,像是从未认识过他。 原来啊,他姓陆。 原来啊,他是来报复乔家的。 那他最初接近她,也是像乔帆所说的,是蓄意接近吗? “你都知道了?” “所以乔帆说的,都是真的?当初你接近我,让我爱上你,不过是你报复计划中的一环?” “如果我一早就知道自已的身世,我不会让自已跟你发生任何羁绊。桑弥,我没那么善良,但我也没那么坏,坏到去利用一个女孩子的感情来报仇。” 【关于做假证是否需要拘留和坐牢,桑弥的这个情节,我问过学法律的朋友了,她的情节很轻,甚至不需要刑事拘留,只需要待在本地等候问审就行了。】 第87章 我们回不去了 桑弥缓缓起身,因为坐了太久,起身时,双腿一麻。 岑澋时扶住了她。 接着,他背过身去,弯下腰:“上来,我背你走。” 桑弥站在台阶上,迟疑了几秒。 岑澋时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忽然侧眸道:“你不想快点见到相思?她在哭闹。” 大概是早就做好了离别的准备。 她再一次见到岑澋时,只觉得幸运,就当做是多见了一次,赚来的。 她攀上他的背。 这不是岑澋时第一次背她。 她看着他的侧脸,哑声问:“为什么要来西洲?” “那你呢?” “我是来赎罪的。” “我清白了,可现在,你不清白了。” 洗刷冤屈,他应该开心,可现在,他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如释重负。 桑弥扯唇淡笑:“我一直都生活在泥潭里,清不清白的,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清白,对一个将死之人而言,毫无意义。 她从没想过,做这件事,去乞讨岑澋时的原谅。 她只是想在活着的时候,把欠他的,悉数还清,没有其他想法了。 从西洲回帝都的路上。 四人皆是无话。 这一次,依旧是陆之律开车。 不过南初坐在了副驾。 岑澋时和桑弥坐在了后座。 六年前,他入狱,恨透了西洲这个地方。 三年前,他出狱。 心里想着,再也不会踏进这个鬼地方半步。 可仅仅是和桑弥重逢的这两个月里,他踏入西洲两次,都是为了她。 第一次,是叶承泽刁难她,他挟着一身风雨,用帝都城南那块地,把她从叶承泽手里救下来。 第二次,也就是今晚。 她为他六亲不认,举报乔帆。 那座包裹严实,坚不可摧的城池,仿佛在一瞬间被攻陷。 …… 桑弥脸色很差,整个人都没有精神,很是颓靡。 他没有带她去御景园,而是把她送回了她常住的地方。 桑弥浑浑噩噩的,胸口疼,肚子也疼。 她没管岑澋时,一回来就钻进了卧室里。 迷迷糊糊的睡了半个钟头,肚子坠痛,好像是来例假了。 她疼的满头虚汗,撑着身子起来,想去卫生间贴个卫生棉。 结果,刚出卧室,就发现岑澋时没走。 他就坐在客厅的椅子上。 这间房子,只有60平而已,空间狭小,岑澋时个高腿长的,一身尊贵,出现在这里,看起来特别违和。 桑弥背脊微僵,“你怎么还没走?我今晚可能没法跟你去御景园看相思,等过几天吧,我调整好了会约相思的,不过可能就不去御景园了,我们会去外面见面。” 她以为,他是在等她去御景园见相思。 她口气很虚弱,整张脸苍白如纸。 岑澋时起身,站在她面前,问的很直接:“来例假了?” “嗯,就是普通痛经,习惯了,你走吧。” 桑弥转身就进卫生间,去找卫生棉。 上一次的好像用完了,最近发生了一堆事,她忘记买了。 她在柜子里翻来翻去,找了半天,一头大汗。 挫败至极。 现在好像任何一件小事,都能轻易击溃她的防线,让她崩溃。ᒑ 岑澋时忽然开口说:“我去楼下买,你等一下。” 桑弥背对着他,长睫微颤。 等岑澋时开门出去。 她一抬头,就看见柜子上面摆着一个小药瓶。 盐酸马普替林片。 她连忙将那小药瓶,塞进了柜子下面的角落里,把柜子门关上。 …… 大概过了十分钟。 岑澋时提着一大包东西回来。 他拿了一包卫生棉递给她,“你先进去换。” “谢谢。” 等她换好裤子和卫生棉,从洗手间出来,便看见一抹高大的身影,窝在小小的厨房里。 岑澋时站在灶台前,在煮东西。 他不仅买了卫生棉,还买了红糖,生姜。 煮好后,他倒了一碗红糖姜水端过来,放在桑弥眼前。 她看着那碗红糖姜水,心口酸楚泛滥。 “我还你清白是应该的,虽然我是被乔帆胁迫的,但的确是因为我的指证,导致你受了三年的苦。你不用因为我揭发乔帆,忽然对我好。” 要是早一点,再早一点,他对她好,该有多好。 可现在……她承担不起了,也不敢承担了。 岑澋时将那碗红糖姜茶推到她面前,语气淡淡的,“只是一碗红糖姜茶而已,算不上什么好不好,趁热喝吧。” 桑弥也没再说什么,抱着那碗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