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寒冬腊月 太医府。 一间灯火通明的院子内。 齐越白把完脉,看着一直昏迷没有醒过来的姜星悦皱眉。 一个医者可以医好病人身体上的伤,却医不了一个一心求死,毫无生存意志之人。 自从那天姜星悦像交代后事一般把所有的事情跟他交代清楚之后,便直接昏迷不醒,奄奄一息。 齐越白花费巨大精力,用了数十种名贵药材,才勉强将姜星悦的性命吊住,但她却依旧随时有可能香消玉殒。 齐越白坐在床边,下意思伸手想要抚平姜星悦虽然昏迷,但却依旧紧皱的眉头。 不过在距离姜星悦额间一寸距离时他停住了,修长的手指慢慢紧握丽嘉,最终离开,背在身后。 良久,他对着姜星悦轻轻开口:“皇上已经知道了锦绣山河图的真相,还你清白,还开金口说要善待江夫人,以后她不会受任何委屈,你可以放心。” 他下意识没说姜星悦恢复了王妃身份的事,也许心里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 也许是他的错觉,齐越白感觉姜星悦原本紧皱的眉头好像有一丝松开。 这时,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咚——咚,咚!”一慢两快,子时已到。 齐越白起身,给姜星悦整理了一下被子,随后道:“你好生歇息。” 说完,转身离开。 一出来便迅速却小心翼翼的关好房门,避免寒风吹进去,全程没有弄出一丝动静。 关好后,他也没有往自己的寝房走,而是直接去了书房。 齐越白想再翻翻医书,看看是否有能代替天山雪莲的药物,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瞒过周砚浔。 直到天光将亮,他才从书房出来,换好朝服直接去了太医院。 太医院。 齐越白依旧不知疲倦的翻看着宫里的医书,他昨天在府里把所有的医书看了一遍,没有找到能代替的药物,他只能寄希望于宫里所藏的医书。 时辰一刻一刻的过去,他医案桌上已经堆满了书籍,却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这时,一旁的同僚见状,终于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齐太医一来太医院就一刻不停的翻看医书,已经三个时辰过去了,不知齐太医究竟再找些什么?可有能效劳的地方?” 齐越白从书籍中抬头,看着前面一脸好奇之人,嘴边微微扬起一丝笑意,随口回答:“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齐某昨日突然研究了一味药丸,只因药引难求,所以想看看有什么药是能代替的。” 闻言,对面之人惊奇:“不知是哪位药引如此难求?” “千年天山雪莲。”齐越白看完最后一页,放下书籍跟对面的人说道。 听到这话,对面的人更加好奇起来:“天山雪莲?还是千年的,这确实是难寻,究竟不知是什么药丸,要用如此珍贵的药材。” 齐越白没有继续答疑解惑,只是说:“不是什么有名的药方,只是偶然从一本残书上所见,故此一直心心念念而已。” “原来如此,不过我倒是听说,有一味药跟天山雪莲的功效极为相似。” 闻言,齐越白眼底划过一丝欣喜,起身对着说话之人拱手:“还请吴太医指教。” 吴太医摆摆手:“指教不敢当,在下也偶然听过罢了,听说在塞外藏地还有一种藏雪莲,此药不似天山雪莲那般难寻,齐太医若有兴趣可派人前往塞外寻觅一番。” 藏雪莲…… 齐越白若有所思,随后对着齐太医道谢,转身匆匆离开太医院。 第十八章 真相 齐越白刚出宫门,便一眼看到了站在一旁气势不凡的周砚浔。 “见过晋王。”齐越白拱手对周砚浔行礼。 周砚浔眼眸深沉的看着齐越白,半晌之后,方冷声道:“齐太医不必多礼。” “谢王爷,下官告退。”齐越白谢恩,全程挑不出一丝错处。 打算后退两步直接离开。 周砚浔却走近一步拦在他面前,神色不明的看着齐越白:“齐太医如此行事匆忙,可是有什么要事?” 齐越白停住脚步,不卑不亢道:“多谢王爷关心,下官无事,想必王爷公务繁忙,下官不敢打扰,告退。” 说完径直朝着停在宫外的马车走去。 周砚浔双眸微眯,看着齐越白的马车走远。 这辆马车他记得很清楚,上次姜星悦就是上了这辆马车。 直至马车完全消失在周砚浔的视线中,他才移开双眼。 沈涛在不远看着王爷回过头来后,他才驾着马车赶到周砚浔身边。 跳下马车依譁行礼:“王爷。” “起来吧。”周砚浔叫起,坐进马车。 隔着帘子对外面喊了一声:“回府。” 下一刻,马车朝着晋王府的方向稳步而去。 “可有什么异常?”走了一段时间后,周砚浔的声音隔着马车突然出现在沈涛耳中。 沈涛肩膀紧绷,转头看向马车的方向:“回王爷,属下派人在京城内挨家挨户的询问,均没有半分消息,也没人看到王妃所住客栈周围的一些异常情况。” 姜星悦仿佛凭空消失在客栈之内一般,除了那染满血液的被子,没有一丝有用的线索。 “齐越白呢?”周砚浔的声音变得比刚才更冷。 “齐太医从昨日回到府中之后就没有出来过,直到今早去了太医院。”沈涛快速回答。 马车内周砚浔眼眸下沉,一言不发。 沈涛下意识感觉马车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他一丝不苟的驾着马车往晋王府而去。 一刻钟后,马车停住。 “王爷,到了。” 周砚浔掀开帘子径直入府,朝着明德室走去。 一坐在书房,他立刻对着沈涛吩咐:“加派人手,尽快找到王妃。” “是。”沈涛迅速退了出去。 这时,外面小厮前来书房禀报:“回禀王爷,丞相府千金谢小姐在府外求见王爷。” 周砚浔闻言神色一闪:“让她进来。” ……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 谢雨柔哭的梨花带雨的出现在明德室内。 “赫哥哥……”谢雨柔委屈的喊着。 周砚浔脸色不变,坐在桌前看着她。 谢雨柔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心里下意识害怕起来,她从没有见过周砚浔如此面无表情的样子。 以为他还在生气,看着周砚浔的眼睛解释:“赫哥哥,难道你还在怪雨柔昨天在圣上前所说的话吗?那是雨柔一时失言,我从来没想过把赫哥哥卷进来。” 她爹昨天晚上已经跟她说了,她现在最好的出路就是做周砚浔的妾氏,否则就要把她送到尼姑庵去做姑子。 她才不要出家,她身上还怀有周砚浔的孩子,怎么能出家? 一想到孩子,谢雨柔顿时觉得自己手上也不是全无筹码。 她轻轻抚摸着肚子:“赫哥哥,我昨天只是突然想起自己腹中我们的孩子,一时考虑不慎,慌了神才口不择言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周砚浔听到这话,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敛眸看了眼谢雨柔的肚子。 半晌,他才淡淡的开口:“你既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怎会让他流落街头,你先在府中住下,安心养胎。” 闻言,谢雨柔嘴边扬起一抹笑意,满脸喜悦的看着周砚浔:“雨柔就知道赫哥哥不会不管我们母子的。” 第十九章 温暖如初 太医府。 齐越白下了马车后便屏退身边之人,独自一人来到姜星悦所在的院子。 推开房门,里面烧了几盆银丝碳,寒冬腊月却温暖如初。 齐越白走近,见姜星悦还是双眸紧闭,毫无清醒的征兆。 坐下把脉,气若游丝,若隐若现。 齐越白眉头紧皱,看着姜星悦喃喃自语:“你就这么毫无生的意志吗?” 说完一室寂静,无人回答。 齐越白看着房间内银丝碳中偶尔跳起的几丝火花,想着之前在太医 |